091 毒品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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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這種火 藥槍的厲害,槍里裝的一般是霰彈,擊發(fā)后,一片鐵砂從天而降,真是“槍掃一大片”,如果裝的是“獨子”,威力之大,據(jù)說連老熊都能打死。 陳華大叫:“臥倒!” 絕大多數(shù)偵察員當即就地臥倒,他們都穿著防彈背心戴著防彈頭盔,就算天上降下“鐵砂雨”,身體軀干部位中彈,被防彈背心擋住,應該不會致命。 “蟈蟈”的戰(zhàn)術動作不行,當即乖乖趴下;陳華似乎也不行,挨著“蟈蟈”趴下了。這樣的場景,可不像電影電視劇里那些炫酷畫面:我們的警察一個個英姿颯爽,就地幾個翻滾騰躍,帥氣逼人地出槍上膛,一槍便將毒販擊斃。事實是絕大多數(shù)偵察員都趴在地上,并且努力縮緊腦袋,避免被火 藥槍里射出的鐵砂擊中沒有護具保護的頸部,因為他們都知道,那種火 藥槍,只能開一槍,一槍響過,對手便再無開槍的可能……后來,“蟈蟈”對我笑言:“一群縮頭烏龜,不折不扣?!?/br> 誰也沒想到,率先開槍的竟然是偵察隊吹小號出身的林恩,何況這小子,日常射擊訓練,部隊叫“打靶”的時候,經常所有子彈全脫靶,被稱為“光頭”。 林恩舉起9 2式手槍,朝著撲到窗戶邊,將火 藥槍捅出窗外的張家小兒子開槍便射。 “叭叭”兩聲槍響,一發(fā)子彈擊中張家小兒子的右肩,火 藥槍垂手落出窗外。 偵察員們發(fā)一聲喊,一躍而起,沖進主樓,交替掩護,一眨眼的功夫便沖上二樓餐廳,除了那名跳樓逃跑摔斷腿的家伙被后院的偵察員擒獲,其余男丁無一漏網。 張家小兒子的右肩雖然挨了一槍,粗粗一看,子彈像是從右臂的三角肌穿過,只是個“貫通傷”,似乎并無大礙。 包括“蟈蟈”在內的好幾名隊員,拍著林恩的肩膀,表揚林恩這槍開得“神乎其神”,林恩自己也很得意。表演專業(yè)出身的曉航平常跟林恩的關系最“鐵”,一臉不屑:“瞎貓碰上死耗子!”林恩不服氣,大叫:“你也碰一回試試?” 所有被抓捕的張家男丁都被上了手拷,偵察員們命令他們在客廳中間,屁股著地,兩腿伸直,雙手抱頭坐好。 長期從事秘密偵察工作的“蟈蟈”,事實上幾乎從未參與過這種真槍實彈的抓捕行動。 “蟈蟈”事后戲言:“我通常都是‘被抓’的?!?/br> 說實話,“蟈蟈”對這一切都感到好奇,比如,為什么不命令嫌疑人雙手抱頭跪下?或者挨著墻跟蹲成一排?就像電影電視劇里常見的那樣?當時他沒問,過后,老偵察員老和向他解釋:跪姿和蹲姿,恰恰是嫌疑人最容易發(fā)起反擊的姿式,而如果讓嫌疑人背靠墻,無意中就讓嫌疑人多了一面屏障。所以,讓嫌疑人兩腿伸直,屁股著地,坐在四面皆空的地上,不僅很難發(fā)動反擊,而且從他的四面,都可以向他發(fā)起攻擊,很容易控制。讓嫌疑人坐在地上,看起來有些傻,卻是最安全的控制方式。 “而且,這樣看起來比較人性化是不是?”老和笑嘻嘻地對“蟈蟈”說。 “蟈蟈”通知外圍的特戰(zhàn)隊進來帶人。剎時間,沒有開警 燈,也不拉警報,三輛ptu沖鋒車悄然疾駛到張家大院前。偵察員向被抓獲的販毒嫌疑人出示相關法律文書后,除了留下“張爺”,其余通通由特戰(zhàn)隊員帶走。保山邊防支隊長年從事緝毒工作,經常有緝毒戰(zhàn)斗,不但來了特戰(zhàn)隊員和ptu沖鋒車,而且還來了支隊醫(yī)院的救護車。跳樓摔斷腿的嫌疑人、被林恩開槍擊中右大臂的嫌疑人,由陳華帶人押送,上了救護車。 “蟈蟈”叮囑陳華,到了醫(yī)院,趕緊檢查額頭上的傷口,20多個小時過去了,傷口要是感染化膿,麻煩就大了。 “這里,就交給我吧?!薄跋X蟈”說。 陳華答應后率隊而去。 “蟈蟈”指揮留下的偵察員,出示搜查證后,把四層小樓翻了個底朝天。 奇怪的是,既沒有發(fā)現(xiàn)大筆現(xiàn)金、巨額存折,更沒有發(fā)現(xiàn)毒品。 “蟈蟈”的眉頭皺得很緊,他決定坐下來,先打個盹。 打盹之前,“蟈蟈”點了一支煙,挾在指縫里,卻不抽。自從昨天夜里在高速公路上攔截黃老板和“送貨人”,隨后突審嫌疑人,制定監(jiān)控、抓捕“張爺”家族的計劃,到連夜進入酒房村,對張家大院實施“蹲守”,再到險些被火 藥槍襲擊,之后成功抓捕,20多個小時過去,他幾乎沒有合過眼,困得實在不行,他怕自己一坐下來就真的睡過去。他點支煙夾在指縫里,是因為香煙燃盡時會烙疼他的指縫,猝然一驚,他就會醒過來。 那天夜里,我仍然住在陳華家里。那一夜,孩子不知道為什么,怎么哄也哄不睡,我和“小小”一起坐在主臥的大床邊,哄孩子睡覺。那一夜,“蟈蟈”沒有給我發(fā)短息,陳華給“小小”發(fā)了一條:“繼續(xù)加班,早點睡覺?!?/br> 我想給“蟈蟈”發(fā)條短息問問情況,想想也就算了。 救護車上,陳華剛給“小小”發(fā)完短信,情況就不對了。被林恩開槍擊中右大臂的張家小兒子突然臉色變得刷白,呻吟著:“水,我要喝水……”救護車上的醫(yī)生一聽就覺得不對,趕緊檢查,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沒有找到的另一顆子彈竟然擊中了張家小兒子的右脅部,同樣是貫通傷,當時流血不多,沒有發(fā)現(xiàn)……醫(yī)生判斷,這發(fā)子彈很可能傷到了張家小兒子的內臟。 陳華命令,醫(yī)護車全速前進!救護車上的醫(yī)生聯(lián)系邊防醫(yī)院,立即做好手術搶救準備! 張家小兒子直接被抬上了手術臺。 彈頭被取出后,張家小兒子撿回一條命。醫(yī)生說,再晚到10分鐘,命就保不住了! 張家大院這邊,“蟈蟈”兩次被煙頭烙醒之后,使勁眨了眨眼睛,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蟈蟈”讓人打開了“張爺”的手銬,漫不經心地說:“坐吧!” “張爺”遲疑了一下,揉著手腕,在客廳里那張油膩膩的布面長沙發(fā)上坐下,微閉著雙眼,像是跟“蟈蟈”一樣,瞌睡得厲害。 “蟈蟈”掏出一支香煙,朝“張爺”遞過去,“張爺”面色陰郁地搖頭。 “知道為什么抓你嗎?”“蟈蟈”問。 “張爺”仍然一臉陰郁地搖頭。 “蟈蟈”拿出手機,翻出黃老板的照片:“認識這個人嗎?” “張爺”依然一臉陰郁地搖頭。 “蟈蟈”又翻出“接貨人”的照片:“這個呢?” “張爺”還是搖頭,“蟈蟈”注意到,“張爺”甚至根本看都不看“蟈蟈”遞到他眼前的手機。 “蟈蟈”心想:這個老家伙,看來是打算一個字不吐了。拿不到“實錘”,也就是扎實過硬的證據(jù),將來進入到審訊階段,這老家伙恐怕也是“零口供”。 “蟈蟈”哈欠連天地站起來,走到“張爺”面前,低下頭,盯著他的眼睛:“不說是不是?我給你講講法律吧,重證據(jù)不重口供,就是說,你一個字不說,找到毒資和毒品,照樣判你?!?/br> “蟈蟈”一邊說,一邊用手拍打著長沙發(fā)的椅背。 別看“蟈蟈”一臉睡眼惺忪,說話的時候,他一直注意著“張爺”的表情,就在他拍打沙發(fā)背時,他發(fā)現(xiàn)一絲惶恐掠過“張爺”的眼睛。 完全是一種偵察員的直覺,“蟈蟈”突然覺得,“張爺”屁股底下這條長沙發(fā)有問題。 后來總結案情的時候,“蟈蟈”說:“一是他為什么不坐單人沙發(fā),而是主動選擇了長沙發(fā)?一般來說,那種時候,他本能地會選擇單人沙發(fā),那樣更有安全感。他選長沙發(fā),只能說,他覺得長沙發(fā)對他更重要;二是我給他講法律的時候,他半閉著眼睛,我一拍沙發(fā)背,他的眼睛就睜開了,為什么?” 陳華笑著說:“牽強,牽強!你就說直覺好了,或者干脆就承認,運氣好。” 就在“張爺”的眼睛猝然一亮之時,“蟈蟈”厲聲命令:“把他銬起來!” 兩名偵察員立即上前,把“張爺”從沙發(fā)上拖起,銬上手銬。 “拖一邊去!”“蟈蟈”繼續(xù)下令。 “攝像機拿過來,準備錄像!”“蟈蟈”接著下令。 手持攝像機的偵察員立即跑過來,不知道該把鏡頭對準什么地方。 “蟈蟈”徑直走到門前懷抱著“951”式自動步槍站崗的特戰(zhàn)隊員身前,低聲說:“刺刀給我!” 特戰(zhàn)隊員立即拔出刺刀,倒轉刀柄,遞給“蟈蟈”。 “蟈蟈”握著刺刀,走到長沙發(fā)前,他故作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一眼“張爺”,他注意到“張爺”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蟈蟈”揮起刺刀,刷拉一聲,劃開了長沙發(fā)靠背后面的蒙布。 布沙發(fā)的蒙布被割開后,“張爺”雙腳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藏在布面長沙發(fā)蒙布下面的,全是一疊一疊的百元大鈔,粗略清點,大約有80萬元人民幣。 “蟈蟈”指著整齊地碼放在客廳地面上的一堆人民幣,笑瞇瞇地問“張爺”:“這是什么?” 張爺仍然不開口。 就在“蟈蟈”以為“張爺”要裝啞巴裝到底的時候,“張爺”突然咕噥道:“我家有錢,怕人打劫,藏在沙發(fā)里,這有問題嗎?有問題嗎?” “蟈蟈”沒有回答“張爺”的問題,是因為“張爺”問了一個無比正確而且“蟈蟈”根本無法回答的問題。 都是人民幣,怎么能證明這80萬人民幣就是毒資? 如果找不到毒品,僅憑黃老板和“送貨人”的指認,證據(jù)顯然不足……可是,偵察員們已經把房子翻了三遍,廚房、衛(wèi)生間,所有大型家具都拆解了,就是沒有找到毒品。 毒品都去哪了? 這時,換了新繃帶的陳華又回到了張家大院,徑直走進客廳。他看到地上的大堆人民幣,與“蟈蟈”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即明白,錢找到不少,毒品應該還沒有下落。他沖“蟈蟈”擺擺頭,示意“蟈蟈”出來一下。 兩人走到客廳外面的走廊上,陳華遞給“蟈蟈”一根煙。 “蟈蟈”說:“不在醫(yī)院睡一會兒,你又跑回來干嘛?傷口怎么樣?” 陳華笑笑:“沒事,縫了7針?!?/br> “蟈蟈”苦笑:“當心破相喔?!?/br> 陳華仍然笑笑:“大不了戴頂帽子唄,跟你一樣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