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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小粒星在線閱讀 - 第48章

第48章

    齊佐窩火,來時兩人一輛車,回時把他獨撇下,還得自己去借車回,不知道周硯均抽的哪門子風。

    這下她篤定,他看到了微信,電話,單純不想回。而那輛絕情揚長而去的車里,就是他。她低聲輕‘呵’,“誰稀罕?!?/br>
    齊佐沒聽清,“什么?”

    游星否認:“沒什么?!睈炛鴮⑺X子里近些天和周硯均的相處攪來攪去,沒找到得罪他的點,他的反應也正常。甚至把每一句話反復解讀。生氣他的行為但又控制不住想知道緣由,最后忍不住問齊佐:“周硯均今天心情不好?”

    “誰知道?!彼肋h只有一個表情,喜怒哀樂都不會被輕易解讀,又怎會讓人知道心情好壞。

    游星又問:“沒人惹他?”想起周末在種植園,友人那些沒分寸的話,她向前湊近:“周末他沒來種植園吧?”又或者是友人闖禍被他知曉?

    她的問題沒頭沒尾,齊佐懶得多問,“周末他在得有村盯工程?!闭f起得有村的工程,齊佐倒是想起周五交給她的任務,問她做好沒有。

    她縮回頭,開始裝傻。

    齊佐上滿膛的槍找到了靶,開始一通噼里啪啦說她。

    —

    這場雨像是憋了許久,不停歇下了一整天,周一的寫字樓除了鍵盤敲擊聲,打印機的轟隆聲,就是窗外轟鳴的雷聲。

    昨夜淋的一場雨讓她次日成功感冒發(fā)低燒,想請假又怕齊佐一通呵斥,強撐著去上班。出門時看了眼對面緊閉的門,思緒瞬間拉扯到昨日暴雨中,無視她招手冷漠無情的車。

    她想不通。

    管他的,莫名其妙。心想:就你不高興?本小姐也不想看到你!

    好巧不去,電梯開門后,里面站著一個穿淺灰西裝的男人。兩人視線交疊,她迅速思酌,進還是不進?

    進?她不想和昨日害她淋雨發(fā)燒的男人一個電梯。

    不進?她又要遲到,遲到要導致李宥雨和齊佐一起扣工資。

    對方不說話,把她當空氣。任由電梯大敞,卻沒人進來的局面。

    這眼神刺激到她,憑什么,她又沒錯,干嘛像心虛躲他似的。在電梯欲合攏前,她抬手擋住,迅速進去。

    狹小的空間將兩人硬生生捆綁,她也將對方當陌生人,留個后腦勺給對方。

    手機是個好東西,可以迅速將她從尷尬冷然的凝固氛圍中帶出來。寂靜的電梯里就只剩下她偶爾兩聲的咳嗽。

    兩人的關系莫名其妙陷入僵局,沒有任何正面交火,卻十分膠著。這樣的關系持續(xù),越是這般,兩人撞見的機會比先前大了許多。她的低燒持續(xù),帶了三天口罩。每回看到他,都冷冷挪開視線,他也看不到口罩下的表情。

    和李宥雨下樓吃飯,偶遇周硯均和其他部門總經(jīng)理,游星唯獨跳過他打招呼,李宥雨很奇怪,平日兩人的接觸多到發(fā)生矛盾了?

    游星只說頭暈得很,以為打招呼了。

    李宥雨勸她請假,生病的人狀態(tài)不好,強撐著工作沒有任何意義。她確實難受,齊佐也實打?qū)嵖吹剿龔姄瘟藥滋?,便爽快同意她的假條。

    身體機能接收到下班信號,自覺放松下來不再強撐,整個人從頭到腳的感覺難受,她在中午不到的時間打車回家。簾子沒拉開,蒙著被子就睡。

    即便睡著,腦子像放進了泥罐攪拌機里不停攪和,睡得昏天暗地,但同樣頭痛欲裂。幾次睜眼想醒過來,眼皮像黏了502,睜開后馬上重重合上。

    到了夜里快十點的時候,她努力掙扎著坐起來。本想睡一覺后興許會好,測了體溫發(fā)現(xiàn)一覺醒來成了高燒。渾身是汗,每咳一聲就感覺肺部在撕扯。

    整個身上黏膩得很,她強撐著洗了個澡回來,拿起手機看,十幾個未接來電,微信電話也是。游星翻看通話記錄的一片紅,有李宥雨,齊佐,和其他幾個不熟的同事,界面最頂端的未接來電是周硯均,括號標注十六。他給她打了十六個電話。

    輪番打她的電話,再看李宥雨的微信,大致知道為何。她仍在高燒,頭重得像秤砣,但強撐著給李宥雨回電話。

    李宥雨十二點一刻給她發(fā)消息問她到家沒有,她睡著了,三點問她好點沒有,七點又問,隨后每半個小時問一次,加上沒接電話,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李宥雨不知她的住址,同事問了一番,問到齊佐,齊佐知道但沒說,打電話給周硯均。周硯均又去敲對門,恰巧敲門聲被洗澡的水聲掩蓋。

    游星剛掛斷電話,門口一陣鑰匙插進鎖芯的聲音響起。她一向警惕,即便要倒在地上,到家后的第一個動作都是先將鑰匙從屋內(nèi)插進去,這是常年住酒店或者是國外租房的習慣。

    鑰匙窸窸窣窣半晌卻開不了,她嚇得定在原地,上回進賊的恐懼感再度浮現(xiàn)。她連喊都沒力氣喊,也不敢喊。

    就這么盯著門的方向。

    下一秒,猛烈拍打門的聲音響起,“游星?游星?”

    游星從這道熟悉的聲音中找回自己,慢慢移到沙發(fā)處坐了會兒才緩過來。敲門聲越發(fā)大力和急促,她拖著沉重的身子將門開到人臉的寬度。

    四目相對,一時間都不知道下一秒該是什么深情,什么動作。兩人默了半晌,感應燈滅了,只有開得不大的門里透出來的光照亮他的臉。他的臉半明半暗,眼底的情緒像一縷繾綣的煙,輕輕柔柔升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