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尉遲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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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小將看到場上的情形,皺了皺眉頭,他左手提刀,右手輕輕一揮。 隨著他的手勢,一陣“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的鳴金之聲,自大寨中傳了出來,這是要提醒尉遲信回去。 聽到聲音,正在交戰(zhàn)的張歸霸、尉遲信同時一愣,后者不甘地瞪了前者一眼,隨后毅然地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大寨方向打馬而去。 尉遲信回到銀甲小將的身側(cè),他本想向銀甲小將牢sao幾句,不過見到對方望過來的晶眸,立刻一言不發(fā)起來,灰溜溜地調(diào)整馬匹,站在銀甲小將身側(cè)。 不過,尉遲信望向?qū)γ?,那個騎著自己麾下坐騎的張歸霸,他的雙眸之中依舊有些不甘。 召回尉遲信,銀甲小將一磕馬腹,胯下的棗紅馬猶如一道紅光一樣,眨眼之間,就竄到了武悼眾人的不遠處,他提韁勒馬,駐馬而立,這才抱拳橫刀道:“在下洪州尉遲槿,剛才聽聞這位將軍說是誤會,或許我們之間,真是誤會也說不定,不過,不管是不是誤會,諸位兵臨神門寨,我尉遲槿若是不討教一、二的,別人還道我尉遲一門無人了,竟然被人欺負到家門口,都不敢吭聲?!?/br> 銀甲小將人俊,聲音更美,聽他說話如聞黃鶯初啼、百靈鬧春一般,不過人家說的確實在理,倒是讓武悼無法置喙。 他皺了皺眉頭,這才上前幾步道:“小郎君,想跟我們較量倒也無妨,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里唯一的一匹馬,還是剛才那位郎君仗義借給我們的,若真是非打不可,咋們步戰(zhàn)如何?” 尉遲槿聞言,仔細地審視了武悼一番,他看得出這個人不簡單,不但高大威武、壯若獅虎,還氣若淵海,深不可測,因此不敢小覷,朗聲道:“好,步戰(zhàn)就步戰(zhàn),是將軍你親自出戰(zhàn)嗎?”一邊說著,尉遲槿果斷地跳下棗紅馬,順手一拍棗紅馬的背脊,讓它暫且退回本陣去,一邊頭也不回地問道。 “哈哈哈,你們年輕人的比試,本都尉就不摻和了,朱璃,你過來,向這位小郎君討教一、二吧。”武悼大笑一聲,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朱璃,開口囑咐道。 “諾” 朱璃毫不猶豫,挺身而出,手持雙刃矛,直接向著銀甲小將走去,在距離對方十余步遠的距離站定,拱手道:“徐州朱璃,請賜教?!?/br> 棗紅馬頗通靈性,伸出舌頭舔了舔尉遲槿的白嫩小手,這才戀戀不舍地跑回大寨近處,佇立在尉遲信的戰(zhàn)馬旁邊,關(guān)切地望著尉遲槿。 尉遲槿本意想要挑戰(zhàn)武悼的,他看得出武悼是這群人的頭領(lǐng),不料武悼竟然安排一個少年同他比試,因此有些不愉,將戰(zhàn)馬安排妥當(dāng)后,才不緊不慢地回過頭來,看向朱璃神色不善,妖俊的小臉一肅,冷然道:“戰(zhàn)吧?!?/br> 隨著聲音,尉遲槿腳下飛快邁動,須臾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達到鳳翎大刀的攻擊范圍,只見他大刀一擺,兜頭就是一刀,迅如奔雷,凌厲無匹地向朱璃當(dāng)頭劈下。 如此凌厲的一擊,讓朱璃神色一沉,手中鋼矛瞬間舉起,雙手呈八字形高舉過頭,挺矛橫欄。 “咣” 朱璃雙臂一顫,只感受到一股大力涌來,讓他的雙手都有一種觸電的感覺,麻酥酥的,這小白臉,看不出來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氣,倒是讓朱璃感嘆不已。 可朱璃舉重若輕般的接住了這一刀,尉遲槿也是十分驚異,他自幼武學(xué)天賦十分了得,學(xué)習(xí)武藝更是突飛猛進,異常神速,同輩之中很少有人能夠接住他一刀的,不想對方這個少年竟然無事人般地輕易接下了,倒是讓他對于這個名叫朱璃的少年,刮目相看起來。 鳳翎刀、雙刃矛相交之際,尉遲槿已經(jīng)來到朱璃近前,他左手托刀,空出的右手,極快地從腰間抽出鋼鞭,對著朱璃腦袋的一側(cè),就是迅猛一抽。 對方有鋼鞭,朱璃也同樣帶有短兵器,一道銀光驟然迸發(fā),以間不容發(fā)之際,悍然迎上鋼鞭。 “當(dāng)” 又是一聲兵器交擊之聲響徹四野,雙方錯身而過,再次回頭看向?qū)Ψ街畷r,面色都沉凝了許多。 朱璃身體有武悼從不間斷的藥浴滋養(yǎng),再加上神奇《山海經(jīng)》的各種加持,靈果、靈藥同樣耗費不少,力量已經(jīng)非比尋常,單純力量,除了冉閔,大軍之中早已鮮有人及,然而同這位尉遲槿比起來,似乎還是略有不及,神情自然凝重不少。 而尉遲槿天賦異稟,武藝修煉早已臻至一流武將的邊緣地步,連出兩招,竟然依舊被對面這個少年擋下,因此同樣不敢再小覷對方了。 二人同時收起短兵器,竟然心有靈犀地同時打算先較量一下長兵器。 《破虜十三矛》乃殺伐之技,朱璃日夜勤練不輟,早已將之變成了身體的本能,長矛斜揮,凌空擊天,猶如羚羊掛角,快到極致,疾刺尉遲槿胸脯。 尉遲槿眉頭微皺,頗為憤懣,這混蛋,竟然刺人家那里呢,俊臉微怒,鳳翎刀飛舞,猶如神凰自掛東南枝,潑天銀練,瞬間而至,“當(dāng)”的一聲,蕩開長矛;撞開長矛之后,尉遲槿動作不停,腳下腳步疾踩,身如旋傘疾轉(zhuǎn),順勢一刀,快若流星,飛斬朱璃脖頸。 最擅長的一刺,竟然被對方以這種方式躲了過去,朱璃同樣不敢怠慢,身體立刻向左躍去,長矛一頭拖地,一頭被他倒提在手,向前向上一推。 “當(dāng)” 尉遲槿凌厲無匹的一刀,徑直砍在了雙刃矛的鋼柄上,因為用力有些大,竟然被矛柄顛了起來,這意外的一幕,讓尉遲槿非常驚訝。 就是這間不容發(fā)的機會,朱璃同樣不準(zhǔn)備放過,旋矛,右手一顛,準(zhǔn)確無誤地抓在雙刃矛中間位置,手法揮動,雙刃矛猶如銀色的風(fēng)車一般旋轉(zhuǎn)了起來,要知道,雙刃矛的兩頭都有矛刃,旋轉(zhuǎn)起來,就像一扇會削落一切的圓形銀屏,迎面就向尉遲槿絞殺而去。 尉遲槿的武藝,并非家傳,由于他年幼之時武學(xué)天賦就十分了得,所以他的父親通過關(guān)系,特地為他找了一位名師,四歲入山,八年學(xué)習(xí),已經(jīng)盡得那位名師真?zhèn)鳎啡钡闹皇腔鸷?,雙刃矛的各種殺招自然也曾被他師傅提及過,如今親眼見到旋矛如此犀利,哪里還敢小瞧這一擊。 只見他一刀落空,順勢刀頭落地,以落地刀頭為支點,雙臂微一用力,整個身體立刻飛躍而上,身如雨燕,縱身如鴻,以差之毫厘的一瞬,險險避開了朱璃的銀屏絞殺。 朱璃一招落空,也不轉(zhuǎn)身,聽聲辨位,雙刃矛旋轉(zhuǎn)頓止,右手微一用力,手臂彎曲成直角,矛柄同小臂齊平,用力向后一捅,鋼矛如梭,快如閃電,在尉遲槿剛一落地之際,便刺到了他的胸口。 還來,這混蛋,竟然還敢刺人家這里,尉遲槿火了,刀柄一橫,順勢推架,立刻將朱璃的這一刺,推撥到一邊,同時他顧不得掄起鳳翎刀,飛身一腳,就揣向朱璃后心。 朱璃感覺一刺未中,背后風(fēng)聲正緊,立刻感到不妙,順勢將矛桿朝腰間一橫,旋矛之?dāng)r腰旋,立刻施展而出,身如陀螺,飛轉(zhuǎn)如渦,身體徑直朝前轉(zhuǎn)去,同樣險險地避開了尉遲槿的凌空一腳。 二人兔起鶻落、揮刀旋矛,大戰(zhàn)得好不激烈,加上二人力氣都大得出奇,整個戰(zhàn)場只見泥土翻飛、草屑零落,匹練如幕,銀光如梭,一時之間,竟然斗得難分難解,朱璃雖然一直處于弱勢,但卻非常有韌性。任憑尉遲槿手段盡出,依舊奈何不了他,當(dāng)然他同樣絕招用盡,也奈何不了尉遲槿。 轉(zhuǎn)眼之間,二人已經(jīng)斗了上百回合,依舊難分勝負,武悼神色沉凝,視線瞬也不瞬地盯著戰(zhàn)場,唯恐朱璃出現(xiàn)意外。 而大寨之前,尉遲信同樣神情緊張,他一直縱橫無敵的meimei,今天竟然碰到了對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讓他瞠目結(jié)舌,不敢相信。 他有心想要鳴金收兵,卻又有些遲疑,他雖然是長兄,但自從這個meimei學(xué)藝歸來后,就一直都被鎮(zhèn)壓在meimei的雌威之下,到了后來,只有meimei管他,他還從來不敢對meimei的決定生出質(zhì)疑。 大戰(zhàn)仍在持續(xù),當(dāng)二人再次斗了上百回合之后,就連武悼都有點不淡定了,戰(zhàn)場之上,二人從長兵器斗到短兵器,由短兵器斗到赤手空拳,依舊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也幸虧兩人耐力綿長,才能支撐到現(xiàn)在,若是換成別人,光是揮舞五、六十斤的兵器,揮舞這么長時間也該累趴下了,可二人依舊精力旺盛,酣戰(zhàn)不止。 突然一滴汗水從尉遲槿的額上垂落,好巧不巧地掉進了她的眼窩中,頓時讓她的視線大受影響。 這個機會朱璃怎么能夠放過,長臂橫掃,橫擊尉遲槿頭部,尉遲槿由于視線受到影響,反應(yīng)略微慢了半拍,剛剛下蹲,就聽“噗”的一聲,朱璃的手臂還是掃中了她的頭盔,銀色的頭盔,瞬間被帶了出去。 驀然之間,尉遲槿那一頭飛揚的秀發(fā)飄揚而起,青絲如瀑,長發(fā)如幕,配上她絕世傾城的容顏,瞬間讓剛好回頭的朱璃看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