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壓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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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的一間雅閣中,打發(fā)了送遞茶水的博士,朱璃這才狠狠地盯著呂用之道:“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郎君,我......”呂用之神情稍顯猶豫,不過仍舊不甘心,似乎還想爭辯,不過看在朱璃的眼中,自然是閃爍其詞、遮遮掩掩。 只見他雙眸一瞇,立刻放棄了直接詢問對方,轉而看向那兩名衛(wèi)士,冷然道:“看來,還是先聽聽你們的說辭為好?!?/br> “不,郎君.......”呂用之一見朱璃轉而問向那兩名衛(wèi)士,立刻就急了,正想開口,卻被朱璃再次打斷:“住口,讓你說,你不說,現(xiàn)在輪不到你開口了,你給我一邊呆著去?!?/br> 兩名衛(wèi)士看了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呂用之,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打算豁出去了,其中一位,膽量稍微大上一點的,看到呂用之不堪的臉色,連忙回過頭來,拱手向著朱璃道:“這位、這位上官,我兄弟二人,本是鏌邪都中的衛(wèi)士,效力在呂都尉的麾下,昨天傍晚,他將我們兄弟兩人叫到府中,囑咐我們幫他做一件事,他給我們一天時間,讓我們無論使用什么手段,哪怕是搶,都要幫他抓捕一名十五、六歲的處女?!?/br> “都尉軍令,我們不敢不從,今天正巧在長街上,發(fā)現(xiàn)這對乞討的父女,那小娘看起來年齡正好,而且我們設法套過那位郎君的話,他親口承認,他家小娘尚未出閣,年齡、條件都合適,我們這才放手搶人的。”衛(wèi)士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另一名衛(wèi)士,一見同伴供認不諱,也連忙附和道:“這位上官,我兄弟說的,句句實言,不敢有半句欺瞞之處,請上官明鑒。” 他們現(xiàn)在也是被逼到了絕路,從剛剛呂用之的臉色來看,即便他們順從了呂用之,立刻退去,恐怕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而這位上官明顯能夠威壓呂用之一頭,倒是讓他們看到了希望,雖然明知道,如此悖逆呂用之很危險,現(xiàn)在他們也不得不拼一下了。 再說了,這呂用之平時趾高氣昂、耀武揚威的,誰都不放在眼中,難得碰到一位讓他都害怕的上官,他們怎么能錯過這個機會呢。 朱璃聞言,并未開口,而是再次轉向呂用之,陰沉地道:“呂用之,你還有什么話說,我奉勸你還是坦誠一點的好,高駢身邊,可并不只有你一個方士?!?/br> 朱璃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嚇得呂用之“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神情駭然而絕望,惶恐之色,溢于言表,朱璃這句話什么意思,是不是說,若是他繼續(xù)隱瞞,對方會毫不猶豫地放棄他了呢,他不敢賭。 “郎君,我,我說,我承認是我吩咐他們兩個做的,可是我也是被逼無奈啊,為了促成郎君和高駢會面,我答應高駢,幫他設法除掉田令孜;郎君明鑒,在下只是個江湖道士,鼓弄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把戲、障眼法還行,怎么能夠撼得動田令孜呢,無奈之下,在下只好向他獻出一策。”呂用之哆嗦著身軀,心驚rou跳地開口道。 “獻策,哼,就憑你,又是什么餿主意吧?”朱璃望著呂用之,十分不屑道。 對于朱璃的不屑,呂用之絲毫不敢放在心上,受制于人,一點兒倏忽都有可能丟掉性命,他哪敢在意什么。 “當初,在下跟隨師傅修道時,無意中看到過這樣的記載,上面說,若是以某人的生辰八字、毛發(fā)、指甲等身上之物,混合起來,制作成載體,再以屎尿、處女經(jīng)血、以及心頭血涂抹在載體上,每日針扎、火燎,詛咒那人,那么被詛咒的人,將會命不久矣。” “我就將這種方法告訴了高駢,沒想到高駢聽了,就立刻采納了,還說一事不煩二主,就令在下去給他抓捕個處女,獲取經(jīng)血、心頭血,我,我也是沒辦法啊?!眳斡弥藭r再也不敢有絲毫隱瞞,十分光棍地將事情和盤托出了,他現(xiàn)在只希望,朱璃能夠網(wǎng)開一面。 朱璃聞言,神色難看,這種方法,恰好他也曾看過類似的記載,這是一種巫術,名叫“壓勝”之術,十分邪惡、歹毒,可這根本就是迷信啊,這個呂用之竟然堂而皇之地用來蠱惑高駢,高駢竟然還信了,不得不說,高駢確實無可救藥了。 而這個呂用之,妖言惑眾、肆無忌憚,簡直就是一個惡棍,不過這個人的身份,還是要用上一陣子的,雖然朱璃巴不得立刻一刀宰了這混蛋,但還是抑制住了這種沖動。 “哼,荒謬,這種沒影的事,你也敢訴之于口,你應該慶幸,這次事件好在沒有釀成大錯,你的過失,我暫且記下了,你先回幫我將諸位將領的資料整理出來,至于你是死是活,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你最好記住了,我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敝炝У乜戳藚斡弥谎郏瑩]手示意他快點滾。 “謝謝,多謝郎君。”呂用之連忙拜謝不已,點頭哈腰地慌忙走了出去。 打發(fā)了呂用之,朱璃轉而看向那兩名衛(wèi)士,開口道:“你們雖然受人指使,但畢竟給這對父女造成了傷害,現(xiàn)在你們徹底得罪了呂用之,也算是罪有應得吧,滾吧,奉勸你們最好離開江都,我不能保證呂用之會怎么對付你們。” 兩名衛(wèi)士聞言,臉色發(fā)黑,為虎作倀、罪有應得,他們能怪得了誰,想明白了這點,二人有點不爽地向著朱璃拱手道:“多謝上官,我們這就離開嗎?” “滾吧,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繼續(xù)為非作歹,否則我一定不介意,送你們去和閻王見個面?!敝炝ш幒莸乜戳怂麄円谎?,那森然的目光,讓二人心下一寒,頓時沒了脾氣,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房間中,只剩下朱璃、楊再興以及那對父女了,那名粗布麻衣的漢子,一直面色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雖然形容依舊十分狼狽,卻努力保持著一種風度,應該就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風度吧。 而那個少女卻怯懦得多,她直到現(xiàn)在,依舊后怕不已、好似一只受到驚嚇的小鵪鶉。 朱璃看了他們一眼,伸手向楊再興討要過一錠銀子,輕輕地放在桌子上,有些同情地開口道:“這點銀子,你們拿去做點小生意吧,我能幫你們的,可能只有這些了?!?/br> 這錠銀子,少說也有十兩重,若是普通乞丐,一定會千恩萬謝地接過銀子,揚長而去了。 可看在鼻青眼腫的男子眼中,卻絲毫不起波瀾,直到現(xiàn)在,他仍舊默默地直視著朱璃,似乎有所決定,又似乎有點遲疑。 朱璃的話,無疑就是逐客,男子顯然知道對方的意思,不過他并沒有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銀子,而是拱手一禮,開口道:“閣下高義,救我父女于危難、恩同再造,在下本不該再有奢望,只是心有疑惑,冒昧懇請閣下解惑?!?/br> 朱璃聞言一愣,不僅是他,就連楊再興也感到十分好奇,不客氣地說,他們父女今日能夠脫離厄運,全是朱璃的援手之義,可這個男子竟然還要求給他個解疑。 不過,看在對方慘不忍睹的一副尊容,嘴角還殘留著血跡,衣著也十分襤褸,十分可憐,朱璃倒是沒有跟他計較,而是十分溫和地道:“不用客氣,盡管說吧,若是我能幫你的,絕不推辭?!?/br> 朱璃的好脾氣,似乎給對方注入了一股勇氣,只見他再次拱手一禮道:“江都城中,自從呂用之獲得高駢賞識之后,驕奢yin 逸、目無余子,說一句不客氣的話,除了高駢,嚴某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夠令他如此誠惶誠恐對待過,請恕嚴某冒昧,請教一下,閣下尊姓大名?!?/br> “放肆。”朱璃尚未搭話,楊再興聞言,臉色驟然一沉,立刻大怒了起來,朱璃現(xiàn)在正遭受追殺,他的身份,楊再興捂都來不及,這男子竟然敢當面詢問,他豈能不怒。 他的一聲大叫,嚇得男子身邊的少女,頭一縮,她剛剛還有點好奇,準備抬起頭來看看,這兩位仗義出手相救的恩公,是什么樣子的,就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大喝,再次嚇得躲避到了男子的身后,連頭都不敢露一下。 這一幕正好讓朱璃看到,他沖著楊再興擺擺手,仔細地打量起這位男子起來,雖然鼻青臉腫的,但仔細看起來,眉眼似乎還很清秀,不像是個舞刀弄槍的武人;在楊再興的暴喝下,男子已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卻依舊死撐著,不讓自己表現(xiàn)出畏懼來。 看到這一切,朱璃似乎心里有譜了,這應該是個讀書人,而且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讀書人,應該不是什么死士。 放下心來,就開口道:“你為什么一定想要知道我是誰呢,陌路相逢、仗義相助,從此天涯路遠、天各一方,不是很好嘛?” 言下之意,我?guī)湍阒皇浅鲇诘懒x,你也不用執(zhí)著于心,即便他日相逢,點頭即過就好,沒有必要一定要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