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梁纘投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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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二年,十一月十五,呂用之突然暴斃。 身在江都城中,和畢師鐸暗通款曲的姚歸禮、俞公楚二人,立刻糾集麾下牙兵、牙將近千人,暗中聯(lián)系叛軍,準備襄助他們?nèi)氤恰?/br> 呂用之的驟然死去,讓他的那些麾下,惶惶不可終日,虧心事做多了,睡覺都不踏實,如今他們頭上的大樹倒了,這些人不得不為自己的前途感到擔(dān)憂。 人心惶惶之下,防備自然就松懈不少,在俞公楚、姚歸禮的接應(yīng)下,雙方里應(yīng)外合,畢師鐸、秦彥等叛軍,一舉攻破城門,攻進了江都。 叛軍入城,大索全城,捉拿到呂用之同黨共四百余人,這些平日里作福作威、喪盡天良之人,全被憤怒的畢師鐸腰斬于鬧市,以張守一、諸葛殷為首的呂用之一黨就此覆滅。 呂用之麾下大將,董瑾、秦稠等人,在城破之際,揮軍西逃,投靠到了廬州刺史楊行密的麾下,并鼓動楊行密東進,討伐叛軍。 楊行密在謀士袁襲的攛掇下,秣兵歷馬,準備在開春之際,就和畢師鐸等人誓師開戰(zhàn)。 這場暴亂,梁纘身為高駢麾下的第一大將,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摻和進來,只是在叛軍囚禁高駢時,面見了高駢最后一次,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了。 高郵,原呂用之府邸,現(xiàn)在對外宣稱嚴府的宅子中。 五位不速之客闖入了這里,這五個人,是兩波客人,只是正好不期而遇,就一同攜手而來,進入了這座府邸中。 其中一人,是一位貌比宋玉、顏比西子的銀甲小將,只是這位小將臉色看起來,并不太好;只見他柳眉微蹙,鳳目含煞,一進入府邸,不待嚴可求相迎,就長驅(qū)直入、大模大樣地進入了客廳,甚至毫無顧忌地坐上了主座,游目四顧,根本就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 對此,嚴可求十分無奈,關(guān)鍵是那些被朱璃留下來、戍守這座府邸的鬼武士,一看到來人,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除了努力表現(xiàn)出一種雄赳赳、氣昂昂的神態(tài)來,竟然對銀甲小將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甚至唯恐避之不及。 鬼武士不理會,嚴可求一介書生,如之奈何。 更何況這位小將軍,還帶著兩名一臉橫rou,壯若獅虎般的大漢,他們一人提著兩把面盆大小的斧頭,一個提著兩把冬瓜大小的錘子,神情說不出的兇狠。 三人身后還跟著一名四十多歲、棕發(fā)深目、高鼻闊嘴的大漢,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大漢身后跟著一名三十來歲的儒雅書生,神態(tài)有些忐忑。 不明所以的嚴可求,抬頭看了一眼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銀甲小將,神情略顯迷惘,但還是硬著頭皮拱手道:“請問這位小將軍,為何要無故闖入嚴某府中?!?/br> 這位小將不是別人,正是從郭奇佐那里逼問出朱璃下落的尉遲槿,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被蒙在鼓里,豈能不怒,現(xiàn)在確定朱璃無恙,她不親自來看看,心里著實放不下。 尉遲槿聞言,輕睨了嚴可求一眼,悶悶地道:“朱璃呢,讓他來見我?!?/br> “啊”嚴可求有點傻眼,這位誰啊,這么牛氣。 不過,嚴可求可不是一般人,從鬼武士的異狀,就可以推斷出這位小將怕是不一般,極有可能是將軍的故人,一想到這里,他就安下心來,態(tài)度愈發(fā)和緩起來,溫聲道:“將軍現(xiàn)在不在府中,出去處理一些事情,估計要過段日子才會回來,不知小將軍有什么事情,若是方便的話,嚴某可以代為轉(zhuǎn)達?!?/br> “哼,只怕我家小......將軍的話,你轉(zhuǎn)達不了?!蔽具t槿還未來得及回應(yīng),一旁的謝天,就甕聲甕氣地就嚷嚷道。 說起來,這兄弟倆心里也有火,他們在朔州只等朱璃凱旋歸來,和自家小娘子一成親,那他們就能順理成章地加入到朱璃的麾下了,到時候,就可以像霍青、高肅一樣,統(tǒng)兵鎮(zhèn)守一方、走上沙場。 對于高肅、霍青,這兄弟倆可早就羨慕得眼紅,口水流了幾大缸。 可他們巴巴地守著,卻并沒有等到朱璃凱旋歸來消息,反而獲悉朱璃被朝廷、李克用等人給逼入了渭水,生死不明;一心馳騁沙場的美夢,瞬間破碎,倒是讓二人失落、傷心了一陣子。 不料在尉遲槿的逼迫下,郭奇佐不得不道出實情后,二人就更生氣了,原來朱璃沒掛,他竟然呆在南方逍遙自在、樂不思蜀了,枉他兄弟還悲傷了一場,肚子里沒有怨氣才怪。 謝天之言,讓嚴可求不明所以,這個時候,那個四十多歲的大漢開口道:“小將軍莫急,以梁某所見,朱使君應(yīng)該志不在揚州,想必很快就能回來?!?/br> “冒昧打擾,在下梁纘,這是在下的隨軍書佐韓中,不瞞諸位,在下此次冒昧前來,是向使君投誠而來的?!?/br> “梁纘?”嚴可求心下一驚,這貨面對高駢的死活不聞不問,現(xiàn)在竟然找到了這里,聲言還要投靠將軍,這到底是咋回事? 由不得嚴可求不驚,要知道他可是算計過這位,現(xiàn)在人家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他心中沒有鬼才怪。 梁纘看了一眼嚴可求,溫和道:“這位就是嚴先生吧,一手逼反畢師鐸、掀翻高駢、鏟除呂用之的幕后謀主,實在讓梁某佩服不已。” 面對梁纘的恭維,嚴可求驚疑不定,開口道:“嚴某只是一個落魄之人,應(yīng)該并非梁將軍所說的那個人吧?!?/br> “先生過慮了,梁某并無惡意,只是梁某為高駢東征西討了一生,到頭來,一腔熱血,付之一炬,實在讓梁某心寒不已。”梁纘一臉苦澀,情緒略顯低落。 這般神情,看得尉遲槿、嚴可求等人,惋惜不已,任誰一腔熱血,錯付非人,都難免心傷。 好在梁纘的這種神情,并未持續(xù)多久,便繼續(xù)道:“梁某只是一個蠻夷之人,身后亦無龐大強悍的部族支撐,以梁某現(xiàn)在的年紀,若是讓梁某重頭來過,倒是幾無可能了?!?/br> “好在天可憐見,讓梁某暗中覺察到朱使君的動作,既然高駢扶不起來,梁某自問,也不曾愧對于他,趁著還有一點精力,也要為族人、部下考慮一下了,所以這才不請自來,向朱璃將軍主動投誠?!?/br> 梁纘十分坦誠,沒有絲毫作偽之處。 尉遲槿瞇著美眸,淡淡地道:“梁纘,西戎人,原昭義軍大將,投靠高駢之后,南征北戰(zhàn),戰(zhàn)功赫赫,號稱高駢麾下第一悍將,如今為何卻要舍棄高駢,而選投朱璃呢?” “梁將軍應(yīng)該知道,朱璃不過就是個小刺史,現(xiàn)在還頂著叛逆的名頭,將軍的選擇,實在令在下好奇?” 尉遲槿大大咧咧地評論朱璃,倒是讓梁纘意識到,這位銀甲小將,怕是和朱璃關(guān)系匪淺,否則絕不會如此妄言他人,一念至此,他愈發(fā)顯得坦蕩起來。 “哈哈,小將軍說笑了,若梁某沒有猜錯的話,夏綏銀節(jié)度使高肅,就是朱璃將軍的部下吧,而且是個十分忠誠的部下;云州刺史武悼,乃朱璃將軍的恩師,如今二十四州盡皆平定,細數(shù)起來,朱璃將軍擁有的實力,讓人心驚,更難得的是,他本人又是一個積極向上的人,梁某不選擇朱璃將軍,還能選擇何人呢?” “更何況,朱璃將軍控制的區(qū)域,異族不少,黨項人、沙陀人、契丹人等等,幾乎全有,將軍既能容得下他們,自然也能容得下我西戎人。”梁纘坦然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尤其是朱璃對于漢人、異族,一視同仁的態(tài)度,讓他動了心,所以才主動上門投誠的。 歷史上,五年后畢師鐸造反,梁纘被殺,那個時候他差不多將近知命之年了,估計也是有心無力了,只能一棵樹上吊死,可現(xiàn)在不同,他現(xiàn)在起碼還能再奮斗幾年。 尉遲槿聞言,點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說辭,轉(zhuǎn)而問道:“梁將軍剛才說,朱璃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是不是真的?” 梁纘聞言,認真地點點頭:“其實這個問題,小將軍不該問在下,嚴先生應(yīng)該最為清楚,揚州現(xiàn)在的時局,就是先生一手策劃的,自然清楚朱璃將軍什么時候會回來。” 聽了梁纘的話,尉遲槿轉(zhuǎn)而看向嚴可求,徑直道:“我是尉遲槿,朱璃難道沒有向你提過我?” 嚴可求一聽,神色立刻變得精彩了起來。 怪不得這些鬼武士,看起來如此古怪,那精氣神勁兒,裝得那么高亢,原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尉遲娘子啊。 朱璃雖然沒有跟嚴可求提過尉遲槿,可不代表荊銘這些來自朔州的人沒提過,身為一個謀士,有些情報他總是會提前打聽一些的,比如面前的這個尉遲槿,所有朔州麾下公認的未來夫人,他怎么可能忽略這個。 確認對方身份,嚴可求倒是沒有隱瞞,幾乎將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和盤托出,幾乎有問必答,生怕將朱璃賣得不夠徹底,神態(tài)說不出的諂媚。 這副神情,看得梁纘、韓中、謝天、謝地等人,嘴角直抽,暗下決心,以后還是少跟這家伙有牽扯,否則連一天換一條內(nèi)褲這種事情,都會被這家伙給宣揚出去,那才真是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