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 天時地靈、逆天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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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你在流年中打開心扉, 堅強的外表下,掩蓋著愛的卑微, 所愛的人啊, 是不是應(yīng)該懺悔? 你一如瓊玉般的沉睡, 那個男人終于流下懺悔的眼淚, 有時候, 只有疼了才能學(xué)會, 學(xué)會從回憶中,追覓著有你的珍貴! 望著尉遲槿那如瓊似玉般的嬌顏,淚水模糊了朱璃的視線。 對于這位娘子,他擁有著太多的遺憾了。 沒有給她浪漫的邂逅,沒有給她溫柔似水般的甜言蜜語,還要屢屢不解風(fēng)情地惹她生氣,這一刻,朱璃的內(nèi)心是無比崩潰的。 萬念俱灰之下,心中不由得想著,像自己這樣的男子,生來就該去出家吧,或許只有如此,才能少惹情債,讓世間多一個天使,而少一個傷心的紅顏。 朱璃做事,從來不后悔,因為他知道,這個世上,后悔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可是現(xiàn)在,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懊悔得幾欲死去,他多么希望,此刻躺在床上那個人,是自己啊。 慧極易傷、情深不壽,死志萌生,滿室黯然。 正在朱璃悲痛欲絕之際,他意識海中的山海經(jīng),突然轟鳴而出,一道虛幻的人影,閃爍而出,尚未來得及看清面孔,就聽到“哎”,一道長長的嘆息聲,驟然響徹意識海。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而朱璃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顯然就是生不如死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瀕臨自我毀滅的邊緣;不過,這突然響徹意識海的長嘆聲,倒是讓他的臉上,恢復(fù)了一絲生氣。 這個器靈,可不是凡俗,就是它,無中生有地創(chuàng)造出了朱琊的,連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他都能夠做到,在朱璃想來,若要救活尉遲槿,對它來說應(yīng)該不難吧。 識海之中,朱璃的意識體,立刻幻化而出,滿臉期翼地望向器靈,懇請道:“前輩,請問你有辦法救治槿兒嗎?” “只要前輩能夠救活槿兒,無論前輩有任何吩咐,即便是刀山火海,晚輩也絕不會皺下眉頭?!?/br> 老道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一臉嫌棄道:“老道就是一個器靈,并非真正的生命體,老道的存在,就類似于你前世所處的世界中,一個電腦智能程序罷了,能有什么要求?” 朱璃聞言,半晌無言,只是神色卻愈發(fā)沉默了起來,無論是他的意識體,還是外界的身體,眼中盡皆一片死灰色,那是死志決然的表現(xiàn)。 看到了這一幕,器靈一驚,不敢再跟這個家伙胡扯了,連忙沉聲道:“若是你想救活你的小情人,辦法也不是沒有,可這對你以后的影響會很大,很可能會讓你失去,成為九五之尊的機會,你愿意嗎?” “自然愿意?!币宦犂系勒f有辦法救活尉遲槿,朱璃連想都沒想,就立刻回應(yīng)道。 在他看來,只要愛人在側(cè),皇帝老子也不換,要知道,朱璃一直都沒什么大志向,他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奢望,就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家人過得好一點。 現(xiàn)在成為河朔之主,都是師傅武悼引導(dǎo)、以及郭奇佐等英魂悉心輔助的結(jié)果;他這么拼命地四處征伐,也大多出于熱愛民族、熱愛大漢的火熱之心,至于稱雄一方,雄霸天下,他真的想都沒想過。 在他看來,好皇帝豈是那么好做的嗎? 權(quán)利有多大,就得負多大責(zé)任,他并不認為,他能肩負起,復(fù)興民族、中興大唐的責(zé)任。 昏君倒是好做,可害人的事情,朱璃也做不出來。 只是這果斷的回應(yīng),倒是讓器靈愣了愣,皺眉道:“成為九五之尊,那可是無數(shù)人夢寐以求的地位?!?/br> “再說了,做皇帝有什么不好,漂亮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三千佳麗,舉國美色,只要你開口,幾乎都是你的,任你寵幸、任你挑選,難道還足以吸引你嗎?” 朱璃聞言,嚴(yán)肅地搖了搖頭,他本來不想跟器靈談別的,他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如何救治尉遲槿,可看到對方一副,他不說個子丑寅卯來,就決不罷休的架勢,他才無奈道:“前輩,世界那么大,人有萬萬種,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每個人的觀點,也只能代表他自己,你說的那些,可能會讓無數(shù)人趨之若鶩,晚輩卻并不奢望。” “前輩也知道,晚輩本就是個死人,在原來的世界,晚輩只是個被人拋棄的垃圾罷了;如今僥幸來到這個世界,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傻傻地愛著晚輩,而晚輩也非常珍愛的女子,豈能還不知足?!?/br> 器靈聞言,神情依舊閃爍,似乎這個理由,根本不足以讓他信服似的。 無奈之下,朱璃只好繼續(xù)道:“皇帝的女人,多是不假,可歷來后宮都是最邪惡、最骯臟、最不堪的地方,為什么會這樣呢?” “不就是人人都想,獨占皇帝的那份寵愛嗎?” “拿一個男人的寵愛,讓無數(shù)可憐的女子,爭來搶去,真的很好玩嗎?” “自古以來,哪個皇帝沒碰到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慘劇,下半身造下的孽,終究還是要還的?!?/br> “晚輩有自知之明,也希望有一個和睦美滿的家庭,過上穩(wěn)妥的日子,自然不會羨慕你說的皇位?!?/br> 朱璃一席話,聽得老道瞠目結(jié)舌、啞口無言,他沒想到,這個世上還真有如此奇葩的男子,怪不得他會成為命定之人,所思所想,果然與眾不同,簡直就是奇葩界的奇葩啊。 “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呢,做了皇帝,你可以對任何人生殺予奪,難道這個你也不想要嗎?”器靈不信邪。 朱璃聞言,雖然無奈,但還是耐下性子,淡淡地道:“權(quán)利確實是個好東西,善用權(quán)利來造福別人的人,都流芳百世了,也遺澤子孫無數(shù)代?!?/br> “可濫用權(quán)利,肆意妄為的人,不是死在了別人的刀下,就是讓子孫后代,替他們償還了造下的孽債,只要前輩仔細研究歷史,不難發(fā)現(xiàn)這一點?!?/br> “晚輩只是一個有多少能力,就做多少事情的人,最崇拜的人,乃是閑云野鶴般的真隱士;這些人,天下安寧時,能出來做點實事的,就出來做點實事,不能做點實事的,就自給自足,平淡一生?!?/br> “若是天下不安寧了,他們就會拋頭顱、灑熱血,為國為民,即便獻上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這樣的人,才是國之柱石,民族昌盛的萬世之基?!?/br> “權(quán)利對于他們來說,只是一件工具,一件造福國家,造福人民的工具;而不是生殺予奪的兇器,更不是紙醉金迷的依仗,所以對于晚輩來說,權(quán)利于晚輩如浮云,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讓權(quán)利,掌握在有德之人的手中?!?/br> 說道這里,朱璃倒是有點迫不及待了,立刻急切道:“那前輩現(xiàn)在可以告訴晚輩,到底應(yīng)該如何救治槿兒了嗎?” 器靈復(fù)雜地看了朱璃一眼,良久才長嘆道:“罷了,既然你都不怕影響,老道還擔(dān)心個毛?!?/br> “想要救活你的那小情人,必須具備三個條件,天時、靈地,和逆天之物。”器靈肅然地回應(yīng)道。 朱璃聞言,眉頭緊皺,天時,這好辦,就是選個黃道吉日之類的;但靈地、逆天之物,又是什么呢,他根本就沒聽說過。 似乎看出了朱璃的疑惑,器靈繼續(xù)道:“根據(jù)相關(guān)記載,‘......有一男子,名曰杜宇,從天墮,字朱提。有一女子,名利,從江源井中出,為杜宇妻。乃自立為蜀王,號曰望帝。治汶山下邑,曰郫化,民往往復(fù)出。望帝積百余歲,荊有一人,名鱉靈,其尸亡去,荊人求之不得。鱉靈尸隨江水上至郫,遂活,與望帝相見。望帝以鱉靈為相......’,可見,若是想救活你的那小情人,就必須帶著她,前往蜀地汶山,汶山就是靈地?!?/br> “汶山?”朱璃疑惑地嘀咕道,原來靈地,就是指鐘靈俊秀之地,“莫非晚輩帶著槿兒前往汶山,槿兒就能復(fù)活了?” 器靈白了他一眼,滿臉都是看白癡的神情,看得朱璃訕訕不已,它這才緩緩地道:“選擇汶山,乃是因為那里人杰地靈,你的那小情人,這么重的傷勢,放在正常人身上,必死無疑?!?/br> “若想逆天改命,救活她,就必須選擇一塊靈地,然后配合天時,在加上逆天之物,就可讓他活過來了?!闭f道這里,器靈滿臉肅然。 靈地,自然就是汶山;天時,只要選擇恰當(dāng),也不是難事,可什么叫逆天之物,這個倒是令朱璃滿臉苦澀,疑惑道:“那逆天之物,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世俗之中?即便出現(xiàn)在世俗中,晚輩又該如何去尋找?” 器靈聞言,倒是沒有賣關(guān)子,痛快道:“逆天之物,你身上就有一件,還記得你最近一次,斬殺叛逆英魂的獎勵嗎,就是那山海遺饋?!?/br> 經(jīng)器靈提醒,朱璃立刻想到了一件東西,蒼龍之心,不錯,應(yīng)該就是蒼龍之心,一念恍然,朱璃連忙道:“莫非前輩說的就是蒼龍之心?” “不錯?!?/br> 見器靈一臉篤定,朱璃面色難看了起來,因為這蒼龍之心,山海經(jīng)雖說饋贈給了他,他自己卻沒有見過,連見都沒見過,怎么可能拿出來。 因此,他再次疑惑道:“可是蒼龍之心,晚輩也沒見過啊,到底在哪里,還請前輩指點?!?/br> 器靈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肅然道:“蒼龍之心,如此逆天之物,自然不會贈與常人,放眼整個天下,除了命定之人外,誰有資格獲得這樣的饋贈。” “山海經(jīng)既然說了,將之饋贈給了你,那自然就在你的身上?!?/br> “真龍者,皇者也,皇者之心,也叫真龍之心;你以前包括現(xiàn)在,一直都是行走在,成為皇者的路上,你不是皇者,自然就沒有皇者之心,你的心,也不能稱之為真龍之心,只能稱之為蒼龍之心,蒼龍之心,就是你自己的心臟呀,你愿意以心臟為代價,去救治你的小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