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二章 欲起歹意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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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那鍋羹湯下了點料,周然當然不會再去品嘗了,突然就找個借口,溜回到客棧前面,就餐的地方。 心中有鬼的周然,一想到黑紗女即將遭遇的下場,心情就一陣大好,竟然不知不覺、就愜意地哼起了小曲來。 瞥眼看到了一道身影,可不正是那個、名叫齊妙戈的小娘嗎? 一見到齊妙戈,周然立刻就變得忘乎所以了起來,只見他“嗖”的一下,就躥了過去,一把將齊妙戈身側(cè)的一個小奶娃,提了起來,也不管對方愿不愿意,就將對方橫在了腿上,巴巴地簇擁在齊妙戈的身邊。 “呦,這不是周兄嗎,剛剛被人揍了,怎么還這么開心,難道兄長就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嗎?”身側(cè)的動靜,讓齊妙戈側(cè)過頭來,一眼就望見滿臉欣然的周然,不由自主地就開口諷刺了起來。 不知為何,周然向她大獻殷勤之際,齊妙戈置若罔聞,但心里還是有點小興奮的。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陌生的男子,這么賣力地向她大獻殷勤,有趣的同時,也有一種小小的自得。 可一看到這個家伙,轉(zhuǎn)眼又向其他娘子,大獻殷勤時,她的心里,突然就變得有點不舒服起來,現(xiàn)在看到周然一臉欣然地擠到了她的身旁,就不由自主地想要挖苦對方一番。 她這一挖苦不要緊,周然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這個嬌媚的齊妙戈,竟然主動開口跟他說話了。 受寵若驚之下,周然連懷中的奶娃都不管了,一把又將對方給按在了長凳上,根本就不管對方,那蒲扇、蒲扇著的大眼睛,一副癟嘴欲哭的神情。 只見他猛地瞪大老鼠屎般的雙眼,一臉不可思議地望向齊妙戈,驚呼道:“娘子,娘子,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哇,哇哇,娘子,你是不是被我風(fēng)流倜儻的風(fēng)姿打動了,我,不,在下真的好感動哦!” “長這么大,終于有小娘子,主動跟俺小周說話了,真的好開心!”周然雙臉同樣十分通紅,臉上的肥rou,都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顯然是真的很激動。 這個時候,之前的爭論剛剛平息,大家都剛剛回到座位上,又聽到周然仿佛沒事人似的咋呼起來,倒是讓眾人十分無語,就連舒賀也不禁以手扶額,實在頭疼。 果然還是那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脾性,不怕你們當長輩會擦屁股,你越擦,人家就越來勁。 一看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周然倒是渾然不覺,皮厚根本沒感覺;齊妙戈瞬間就兩腮騰霞、羞窘得無地自容了起來,那羞澀的紅暈,泫然欲滴,看得無數(shù)男子邪火直冒。 看到對方這副模樣,周然更加癡迷了起來,現(xiàn)在不僅是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連嘴巴也張的老大,幾乎都能塞進去一個小兒拳頭。 他的這副模樣,更讓齊妙戈羞憤難明,驀然轉(zhuǎn)過頭去,再也不理這個混蛋了。 這個時候,朱璃叫的餐飯,終于備好了,隨著流水一般的餐飯端上桌來,大家立刻就開動了起來。 而在中間的位置上的那位黑紗女子,一直若有若無地打量著朱璃,眸中略有所思,似乎在計較著什么。 客棧的掌柜倒是實誠人,不僅給兩位女客人送上了羹湯,還特地將一小碗羹湯,送到了周然的桌子上,顯然他還沒有忘記周然的請求。 正癡迷于齊妙戈美態(tài)的周然,鬼使神差般地、順手就將那一小碗羹湯,雙手奉給了齊妙戈。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或許是這碗羹湯確實香濃、或許是她確實渴了、亦或是這一小碗羹湯,是眾人餐飯中,唯二的珍惜物品吧,齊妙戈竟然毫不客氣地就接了過去,而且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等齊妙戈喝完,周然這才突然想起,這碗湯可是被他加過料的,想要驚呼,又怕鄰近的二女聽到,因此一臉詭異地別過頭去,老老實實地用起餐來,連齊妙戈的俏顏,都不敢再看一眼。 用罷午餐,眾人只是稍稍休息一會兒,朱璃就率先啟程了。 從朔州趕到漢中,就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趕到汶山后,還要選擇地方,若想在芒種之前,將這些事情都辦妥,時間確實有點緊,還是抓緊點好,這么一想,他豈敢怠慢。 朱璃一走,其他人立刻就呼啦啦地跟了上去。 周然當然也不例外,不但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還在臨走之際,詭異地向中間的位置,瞅了一眼,望著那兩位,仍舊慢條斯理享用羹湯的女子,眼神說不出的慧黠。 直到朱璃等人消失在小鎮(zhèn)之中,黑紗女子,和白衣女子這才緩緩地用罷午餐。 黑紗女子掏出一方錦帕,撩起面罩,擦了一下誘人的小嘴,這才向著白衣女子道:“你先回宮吧,我有點事情要去做?!?/br> “啊”顯然,黑紗女子的這個提議,顯得很倉促,讓白衣女子神情一愣,驚呼出聲,繼而就連忙問道:“宮主要辦的事情,莫非和剛剛的那波人有關(guān)?” “不錯。”黑紗女子坦然道,“你可認識剛剛的那匹紅馬?” “紅馬?宮主是說那匹神俊異常的寶駒嗎,就是那位奇丑青年的坐騎?” “不錯,正是那匹紅馬,那可是一匹曠世難尋的寶駒,赤兔胭脂獸!” “赤兔?赤兔!難道就是有著‘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美譽的赤兔馬?”白衣女子杏眼圓睜,滿眼都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赤兔之名,名傳千古,由不得她不吃驚。 “哼”黑紗女子嗔怪地白了她一眼,似乎在埋怨對方大驚小怪一樣,繼而接著道:“就是你口中說的那種赤兔,你可知道,當今天下,赤兔寶馬有幾匹?” 白衣女子聞言,秀眉微皺,略帶思忖之狀地道:“屬下只知道,鎮(zhèn)守北疆的懷化大將軍朱璃,他老人家,好像有一匹赤兔馬,至于其他人有沒有,屬下就不知道了?!?/br> “呵呵,老人家?” “怎么了,宮主?”黑紗女子的輕笑,讓白衣女子一陣赧然,卻又不知道錯在哪里,只好一臉疑惑地問道。 “你說的不錯,如今的整個天下,赤兔胭脂獸,只有朱璃有一匹,除此之外,我還從未聽說過,還有第二匹赤兔馬出世。” “赤兔馬既然出現(xiàn)在這里,朱璃想必定在左近,你剛剛也看到了那位青年了,你覺得他像是一個老人家嗎?”黑紗女子,好笑地問道。 朱璃的名聲太響,很多沒有見過他的百姓,甚至年輕人,一提到他的名字,就會不由自主地,在他的名字前加上“老人家”三個字,以示尊敬,這在黑紗女子看來,十分好笑。 她不但見過朱璃的真容,還曾設(shè)計過對方,豈能不知道朱璃的真實年紀,對方撐死了,也不過十八、九歲罷了,這位十三歲從軍的青年,在這唐末的時代,確實綻放出無與倫比的光芒,名傳四海,聲震天下。 “啊,宮主,宮主你是說,那個奇丑無比的青年,他、他、他就是朱璃將軍?”白衣女子一臉難以置信。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在她心中頂天立地般的英雄、那位只手扛起北疆一片天的人物,竟然會是一個青年,還是一個這么丑的青年。 黑紗女子聞言,肅然道:“不錯,那位青年,十有八九就是朱璃本人,赤兔神駒,除非不認主,一旦認主,其他人很難騎乘,而那位青年卻可以肆意騎乘,這正常嗎?” 自家宮主的話,讓白衣女子久久無法釋懷,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北疆那位英雄,和那個奇丑青年聯(lián)系在一起。 心中的糾結(jié),讓她沉默良久,這才緩過神來,轉(zhuǎn)換話題道:“宮主要做的事情,莫非和大將軍有關(guān)嗎,可大將軍不在北疆好好呆著,為什么要跑到我們蜀地來呢?” 對于白衣女子的這個問題,黑紗女子也想知道,不過,不管怎么樣,朱璃竟然離開了朔州,她就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前不久,她苦心孤詣,一舉促成了契丹、奚人、劉仁恭、李全忠四方人馬,相互呼應(yīng),大舉攻進北疆,可在那種情況下,都沒能殺得了朱璃;可見,只要對方在軍中,要殺他確實不容易。 現(xiàn)在,對方竟然一聲不響地就跑到了蜀地,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北疆數(shù)州,只知朱璃,不知唐室,這樣的人物,即便再英雄,在她看來,也必須除去。 正在她躊躇滿志,打算輕身尾隨上去,伺機刺殺朱璃之際,旁邊的白衣女子突然一聲驚呼,引起了她的注意。 抬眼望去,只見白衣女子,滿臉便秘的神態(tài),連連道:“宮主、宮主,我不行了,我要去一下茅房,好像鬧肚子了,宮主要是有事,就先走好了,葉兒會自己回宮去的?!?/br> 聲音未落,這小娘,就迫不及待、一流煙地直奔客棧后方的茅房而去。 黑紗女子一臉古怪地看了對方一眼,心中暗自腹誹,這丫頭,讓你嘴饞,亂吃東西,吃壞肚子了吧,真是活該有這個教訓(xùn)。 可有句話說的好,背后莫道人短,小心遭報應(yīng)。 她這腹誹未盡,就猛地伸出素手,突然捂在了小腹上,一股悠悠的酸脹之感,倏地從小腹部直竄而上,猛貫頭頂;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一般,幾欲讓她把持不住了,顯然,她怕是也“吃壞”肚子了。 明悟到這一點,只見黑紗女子一聲不吭地就向客棧后方躥去,緊緊追在白衣女子身后。 可她緊追慢趕,仍舊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衣女子,一流煙地鉆進茅房,少頃之后,就突然傳來一陣炮火連天的聲音,還有白衣女子,那暢快的輕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