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七章 花開欲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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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娛人,必不長久。 身墮欲海,死不足惜。 高菩薩死了,朱璃卻愣住了。 伴隨著山海經(jīng),那宏然綿延的聲音,一個類似小球似的事物,就悄無聲息地、進(jìn)入到了他的體內(nèi)。 此物溫潤而油滑,甫一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在了、朱璃的臍下三寸之處;繼而,它就不安分地游動了起來。 好似內(nèi)息循環(huán)一般,那個所謂的玲瓏子,就在朱璃的身體中,循環(huán)了一個大周天;此物似有靈性,好似在尋覓著、最佳的落腳之處。 最后,它好像并沒找到了合適的位置,怏怏不快地回到了小腹處,就在那里,停駐了下來。 山海經(jīng)饋贈的玲瓏子,看不到、摸不著;朱璃只能感覺到有這個東西,卻控制不了對方的游弋,這讓他非常驚奇。 玲瓏子,是以母神同類的精粹、糅合七色泥煉制而成的;母神曾用之以造人,剩下的那些,就化成了玲瓏子。 莫不是,這所謂的玲瓏子,也能變成一個人吧? 現(xiàn)在它落在小腹處,是什么意思? 這么一想,朱璃著實(shí)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大跳。 娘的,這玲瓏子會不會像嬰兒胚胎一樣吧? 現(xiàn)在把他的小腹當(dāng)成了溫床,在那里安家落戶了吧? 一想到這里,朱璃就有一種恐慌的感覺。 若是在后世,男人生孩子,大家也不會覺得有多奇怪;可現(xiàn)在畢竟是唐末時期,若是一個男子懷了身孕,怎么將孩子生下來,都是問題。 即便是剖腹產(chǎn)、生下了孩子,想必朱璃以后,也無臉出去見人了吧。 最重要的不是他見不得人,而是所有人,都會把他看成一個妖怪。 有了這個懷疑,確實(shí)讓朱璃疑神疑鬼了半天。 不過,現(xiàn)在想這些,無疑太早了,也不是時候,這份憂慮,朱璃只好暫放在一邊。 將高菩薩的尸體藏好,朱璃打算,繼而待在這里,一直等到朱凝兒回來。 無論怎么說,外面都是皮室軍勇士,這個時候,出去亂找亂撞,很容易就碰到槍口上;一旦引發(fā)sao動,葬送的可不止是他自己,還有他那可憐又可愛的meimei。 可就在這個時候,大帳的門簾,突然被人掀了起來,一條窈窕的身影,猶如一條靈巧的美人魚,倏的一下,就閃了進(jìn)來。 聽到動靜的朱璃,身形一動,立刻就化作一道詭異縹緲的幽靈;在那人立足未穩(wěn)之際,倏的一下,就來到了對方的身邊,抬手就要掐住那人的脖子。 可是,眼角的余光,匆匆一瞥,在見到對方容顏的一瞬間,他那伸出去掐人的大手,就再也落不下去了。 這是一張傾國傾城的俏臉,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親切。 聽到風(fēng)聲的伊人,瞬間就要抬手欲攔;可是,突然看到了朱璃的面孔,她那作勢欲攔的玉臂,還沒有抬起來,就突然放棄了動作。 見到玉人,朱璃心中,某根緊繃的弦,也突然松弛了下來。 一別經(jīng)年,伊人清減了不少,卻再次平平安安地、回到了他的身邊,這就是最大的慰藉。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王月瑤。 朱璃認(rèn)出了她,她自然也看到朱璃。 朝思暮想的那人,就在眼前,王月瑤那雙靈動的雙眸,瞬間就盈滿了春水。 春水湯湯、浩蕩延綿,似有無盡的相思和情意,蘊(yùn)于其中;一如決堤的江流,傾注到了眼前男子的身上,似要沖潰他的胸膛,流進(jìn)他的心海。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 一雙妙目,足以詮釋所有的心意。 朝陽很美,卻太過溫吞;夕陽絢爛,又太過凄涼;這個世上,或許再也沒有什么事物,可以媲美伊人情動時,那雙瑰麗的雙眸了吧。 那是一雙春雪消融、萬物回春般的眼瞼;更是一雙,風(fēng)雨幾度、艷陽凌虹似的美眸,看到那雙眼眸,就好似看到了:百花盛開,任君采摘一般。 它的欣悅、它的絕美,還有它那無上的濃情,傾盡文人墨客之想象、耗盡先賢古圣之文采,都點(diǎn)綴不盡,修飾不全,它的絕美。 伊人安好,本該心安,可對方卻出現(xiàn)在了這里,倒是讓朱璃一陣撓頭。 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是契丹人的行營,王月瑤在這里出現(xiàn)了,立刻就讓朱璃皺起了眉頭,小聲而急促地質(zhì)問道:“你怎么來了,不知道這里危險嗎?” 傾情凝望,原本以為對方會給她一個懷抱、一個熱吻,可是迎來的,卻是一通質(zhì)問。 王月瑤失落的同時,又突然變得十分滿足起來;他,是在擔(dān)心自己嗎? 一想到這里,她的神情立刻局促起來,一如做錯事的小女孩一般,怯怯地道:“我,我獲知將軍獨(dú)闖上京,前來搭救凝兒meimei,生怕將軍會有危險,所以......” “所以你就跑來了?”朱璃一臉無奈,“你不會就學(xué)了兩天功夫,就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么寫了吧。” “這里是上京,到處都是契丹人;而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正是契丹精銳皮室軍,駐守的行營;萬一有什么閃失,連我都不敢保證,能活著出去。” 可是面對朱璃的責(zé)備,花癡一般的王月瑤,不但沒有絲毫委屈之態(tài),反而滿心的甜蜜,心道果然,他果真是在擔(dān)心自己的。 神情忸怩得好似一位初見意中人的小姑娘,嬌羞無限、欣喜非常。 看著對方低眉順眼、心思不矚的小模樣,朱璃也不禁啞火了;你說再多,關(guān)鍵是人家,根本就沒往心里去,你又能如何呢。 更何況,現(xiàn)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既然來了,朱璃也只好竭盡全力,護(hù)佑對方周全了;想到這里,朱璃只好換個話題,無奈道:“就你自己來的嗎?” “額”王月瑤見詢,終于回過神來,連忙解釋道:“我?guī)Я巳齻€人,都是高手?!?/br> “高手?” “恩?!蓖踉卢幧种炝Р恍?,繼續(xù)道:“他們?nèi)?,分別是孟太極、弈江南、還有李孤峰?!?/br> “弈江南和李孤峰,你應(yīng)該知道吧,聽說他們是你親自招進(jìn)鬼衛(wèi)的;至于孟太極,他的身手,絲毫不下于李、弈二人。” 朱璃聞言,神情稍安,弈江南和李孤峰,都是劍道高手,這個他十分清楚;以他們的身手,只要不胡亂惹事,躥行于這處行營之中,問題應(yīng)該不大。 至于那個孟太極,身手既然不下于李、弈二人,想必也差不了多少。 “他們?nèi)四???/br> “為了讓我順利混到這里,他們?nèi)?,游離了出去;在不同的方向,制造出了一點(diǎn)動靜,引開那些巡邏的契丹勇士,只要他們一脫身,就會來這里會合的吧?!?/br> 聽到這里,朱璃就放下心來,繼而,他就拉著王月瑤,躲在屏風(fēng)后面,準(zhǔn)備靜待朱凝兒回來;當(dāng)然,也方便游離出去的三人,找到這里。 可盞茶功夫不到,意外再次發(fā)生了。 只見,那原本靜靜地站在、朱璃身旁的王月瑤,她那絕美的容顏,變得越來越紅艷了起來;隨著時間的推遲,原本就美艷得不可方物的伊人,顯得更加誘人了。 朱璃、尉遲槿、王月瑤三人同年,都在雙十年華。 雙十年華,身為女子的王月瑤,早已處于最鮮艷的年紀(jì),花開正艷、美色迷眼,一旦情動,天地同憐。 喘息聲,越發(fā)急促;迷離的美眸,春水輕漣,尤其是望向朱璃的眸光,熱切中帶著無限的殷望。 朱璃雖然躲在屏風(fēng)后面,可是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大帳門口的位置。 可是此刻,他感覺到了一絲詭異,那站在身旁的王月瑤,身上似乎有一股熱力,在不斷地散發(fā)出來;喘息聲,也愈發(fā)粗重,鼓噪得房中的空氣,也似乎變得熾熱了起來。 心下有疑,朱璃連忙轉(zhuǎn)頭看去,這一看,他就徹底呆住了。 他何時見過如此模樣的王月瑤。 以他兩世初哥,絕世純情小處男的眼光來看,現(xiàn)在的王月瑤,簡直就是仙女、是神姬、是如火如荼、勾魂奪魄的尤物。 吃過水蜜桃的人都知道,一捏就出水的樣子;看過小嬰兒吃奶前神情,你就會知道,那是一副多么動人的一幕。 嬌兒扶起弱無力,千肯萬肯望君戲;來日堂前見公婆,不悔此時亂情迷。 王月瑤中招了,“巫山云雨”果然不愧是千慕然,特意準(zhǔn)備的情毒。 當(dāng)朱璃望向王月瑤的時候,這位五代第一,流芳百世的佳人,“嚶嚀”一聲,就向著他的懷中撲了過去。 一具火熱,又充滿動情的嬌軀,突然撲進(jìn)了朱璃的懷中,這讓他頭腦發(fā)懵,身體發(fā)燥。 甫一抱住王月瑤的身軀,朱璃就是渾身一個激靈,那是神魂巨顫般的齊奏,那是靈rou俱飛般的共鳴。 這樣還不算,情毒之下,王月瑤徹底地迷失了自我,她的心中只有一個明確的念頭,身前之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男子,無論對方要對她做什么,她都千肯萬肯。 人,是對的人;機(jī)會,總是留給有準(zhǔn)備的人。 王月瑤在十六歲的時候,就準(zhǔn)備好了,機(jī)會來了,又何懼奉獻(xiàn)。 美人在懷,任君亂來;這樣的情況,作為兩世初哥的朱璃,能否抗得住呢? 朱璃不是柳下惠,他很正常,也很健康,該有的反應(yīng),一樣沒落下。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在旁邊觀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朱璃的眼中,出現(xiàn)了無盡的掙扎;那抹掙扎,讓他的面色,十分扭曲,甚至顯得猙獰。 人,是天下第一美人;身份,男未婚、女未嫁。 時代,是唐末,是個允許三妻四妾的年代,他還在猶豫什么呢? 因?yàn)樗氲搅宋具t槿,他想到了真愛的女子,他雖然抗拒不了,天下第一美人,投懷送抱的誘惑,但他更不愿做出,對不起尉遲槿的任何事,哪怕是一絲褻瀆。 可要命的時刻,還是來了。 王月瑤嬌憨得,一如餓了找奶吃的嬰孩似的,不斷地在朱璃的懷中,拱動著小腦袋,似乎在尋覓,又似渴望,她渴望著心愛的那人,帶給她全身心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