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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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莫再自稱‘奴婢’,你在朕心里不是‘奴婢’?!笨瓷倥弧笆恰绷艘宦?,未再言語,皇帝想看來這件小事她也需要時間轉(zhuǎn)變心念。 十日,十日彈指即逝,如今他只不過對她微吐心意,只不過將她摟在懷中,心就這般歡愉,不知到時候與她真正情濃又會是如何歡喜。光華流滟的燈火下,皇帝凝看著懷中人,只覺心如舟楫行于溶溶春水中,想到真正相悅情濃的那一日,怕不是歡喜如春水漫漾,滿的要溢。 柳垂鶯嬌,錦宮花滿,暮春天氣一日暖過一日,周守恩眼見圣上心境也似乎日日晴暖,如熱烈夏時正在等與晚春交接,像是也有更好的消息正在前方等著圣上。 這一日早朝前,圣上在被內(nèi)官們伺候著換穿上玄金龍袍后,就要目不斜視地走出殿門時,步伐忽在侍在一旁的宮女身前微停了一停。于斜斜透進殿窗的清亮晨陽中,圣上略低身如蜻蜓點水親了下那侍女臉頰,而后直身繼續(xù)向前,神色若無其事地走出了清晏殿。 周圍宮侍早將頭垂得極低,周守恩跟走在圣上身后,在將跨過門檻時,悄側(cè)首瞥看了那侍女一眼,見她仍低垂著頭,身形一動不動,金絲垂簾的山水繡影隨陽光披拂在她的身上,因風影影綽綽如漣漪輕漾,而迷亂光影中她神色沉靜如雪。 這姜煙雨倒是個沉住氣的,周守恩心中暗想,若換了別的宮女,全網(wǎng)最,新完結(jié)紋都在蔲裙四爾咡珥午舊幺亖齊能得圣上如此厚愛,縱能強抑著不驕矜,日常眉眼間多少也要流露出點得色,可這些時日來姜煙雨在面對圣上恩典時,沒有半點浮躁之氣。就連起先的怯弱驚惶似乎也沒有了,姜煙雨如今對圣上的種種恩澤,表現(xiàn)安然,安然地幾乎要使人刮目相看。 不過圣上對此是甘之如飴,若不然這些時日也不會因姜煙雨心境頗佳。只不知圣上對姜煙雨究竟是何打算,既已這般厚愛,為何圣上還不給姜煙雨一個名分呢?周守恩不明白內(nèi)里,但見圣上心情好,他這伺候之人自然也跟著歡喜。在侍隨圣上至宣政殿上朝時,聽八百里加急捷報傳來,周守恩見圣上龍心大悅,更是跟著高興不已。 幽州大捷,意味著中原版圖的最后一塊也從此姓蕭,意味著圣上真正一統(tǒng)江山,成為中原之主。朝堂上諸大臣就已說了無數(shù)歌功頌德的話,下朝后周守恩侍走在御輦旁時,依然不住地賀喜圣上,在御輦停在清晏殿外后,周守恩邊彎身扶圣上下輦,邊陪笑著湊趣說或可在宮中舉辦慶典,普天同慶、君臣同樂云云。 經(jīng)年夙愿得償,皇帝自然心中歡喜充盈。從前不管心內(nèi)深處是扭曲的歡愉還是深切的痛楚,他總是習慣忍在心中、一人面對,然而這時當心情無比舒暢時,他卻似迫不及待地想與人分享,明明耳邊周守恩在說著些舉辦宮宴、普天同慶的話,他心里卻只想到一個人,他滿心的歡悅似潮水在涌推著他往外走。迎著晚春燦陽,皇帝步伐輕快,徑往紫宸宮宮人廡房走去。 因慕煙日常正學字,皇帝特許她在他不在時,不必侍在清晏殿,可自回房中練習寫字,慕煙這時候就在自個兒的宮人廡房中。 自是沒有裝模作樣地書寫,門窗皆閉的廡房內(nèi),慕煙正在練習“針刺”。她所使的是繡花針中最長最細的一種,在徹夜熟讀《針灸圖經(jīng)》又暗自仔細觀察多時后,她已準確掌握風府xue與啞門xue的位置,所要習練的就是力道與準度的一擊即中,她只有一次機會,她需要那一針刺向皇帝時沒有絲毫偏差。 她已暗中習練多日,她知今日就是皇帝所說的第十天。十日前她還會為皇帝的種種親密之舉驚慌失措,但在定下死期后,她似心就已提前死去,先埋葬了所有無用的驚惶恐慌,身體在面對皇帝時亦如封閉五感的行尸走rou,心內(nèi)唯剩刺殺一事。 正專心凝神,假想要將針狠狠刺入皇帝啞門xue時,突然窗戶竟被推開,晚春金色的陽光燦爛地照在來人身上,他所著錦繡織金龍袍光華流轉(zhuǎn),光照下明烈地幾乎不可直視,而面上神色似是打馬經(jīng)過她窗下的少年。 他像是有話要對她說,又像是在見到她后,具體說不說那話也無所謂了,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繡花針上,笑著問道:“在做什么?” 慕煙雖因皇帝突然駕到而被驚震地一時回不過神,但手下意識就扯過一邊的繡線素帕等,回答道:“奴婢想繡方帕子,正挑絲線?!痹捳f完,才略醒神地如儀站起身來。 皇帝問:“為何不寫字,卻做女紅?” 慕煙回道:“奴婢……奴婢想再為陛下繡一方帕子?!?/br> 極簡單的一句話,卻仿佛使陽光流動在他心上,陽光里又像浸了醇酒,如能醉人,將皇帝的語氣也烘得溫暖輕軟,“到朕身邊來,讓朕看著你繡?!?/br> 慕煙原是計劃將繡針悄悄貼身藏著,見皇帝突然駕到、以為這會兒無法藏針時,卻聽皇帝有此吩咐,就趁勢將繡針同絲線素帕一起光明正大地帶到了清晏殿。 皇帝對她的繡活表現(xiàn)地頗有興致,不僅含笑問她想繡什么花樣,還在她隨口回答說要繡對蝶紋樣后,和她一起挑了會兒各色絲線。在擇定紋樣與繡線后,慕煙這一日大都時候,就默默坐在內(nèi)殿屏風小榻處,低頭認真刺繡。 這天將近暮時,慕煙手中帕上的對蝶紋樣方成形一半,她是為能將繡針等物留在清晏殿中,而有意將繡活做得極為精細。她身邊不遠處,紫檀御案后的皇帝,已將折子批完,如小山堆疊的奏折后,他正執(zhí)筆在紙上落寫一字字,每寫一字,都不禁抬眸望少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