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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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玨先前在遠處時,已遙見姜采女身姿纖瘦,伶仃立在清漪池畔,弱不禁風(fēng),這時因已站在她身前,看得更加清楚,見她面有病容,手腕纖細地似乎一折就斷,雙眸黯淡無神,肌膚因無血色在夕陽下蒼白地幾乎剔透,似是琉璃玉人,略碰一碰就要碎了。 唯一能叫人略略歡喜的,是她被解了禁足。蕭玨以為是皇祖母在皇叔面前為姜采女說了幾句好話,姜采女才不必繼續(xù)被關(guān)在幽蘭軒里。他有許多話想對姜采女說,也有許多話要問,卻因身份皆不可言,只能默默。 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何皇叔要如此糟蹋她的心意,心意乃是天下最珍貴的事物,千金不換,若是有人愿與他至死相依,他豈敢傷她分毫。雖知不可多言,但滿心的憐惜終是使蕭玨忍不住開口,一忍再忍地只說了四個字:“你……還好嗎?” 因敏妃娘娘輦轎遠去后,永寧郡王在清漪池畔待了許久,自家主子都似先前無視敏妃那般,似是看不到永寧郡王,不言語也不見禮,茉枝就以為主子這會兒定也不會回答永寧郡王的話,就恭聲替主子向永寧郡王致歉道:“采女主子是因病不理人,請郡王殿下見諒……” 然而茉枝話還沒說完,就見良久如是木偶的姜采女,眸光似是微閃了閃。姜采女靜靜看著永寧郡王,眸中溶映著碎金流漾的漣漣波光,她微抬步走向郡王,兩條手臂也輕輕抬起,在靜謐柔和的夕照下,竟是抱住了永寧郡王。 茉枝霎時驚得目瞪口呆,見永寧郡王身后的小太監(jiān)也是驚得瞠目結(jié)舌。她呆了片刻后,忙望向四周,看周遭是否有人將這一幕看去,目光匆匆掃視了大半圈,陡然停在遠處紫薇樹旁的玄金龍袍上。青天白日的,茉枝只覺有十幾道驚雷同時劈砸在她頭上。 第34章 從太醫(yī)院拿藥回來后,鄭吉見姜采女不在幽蘭軒中,就問軒內(nèi)小太監(jiān),得知茉枝陪姜采女去清漪池賞荷散心去了。 雖然是初夏天氣的黃昏,但清漪池?zé)煵ê祈怠⑺L(fēng)甚涼,姜采女病又才見好、身子骨弱得很,鄭吉擔(dān)心姜采女在水邊吹風(fēng)著涼,就尋了件薄披風(fēng)挽在手中,匆匆往清漪池趕。 然而還沒走到清漪池前,他就遙遙望見敏妃娘娘正命人責(zé)打姜采女。鄭吉急向前邁了半步就又縮回,他只是個伺候采女的太監(jiān),延熹宮尋常宮人都能高他一頭,他又如何為姜采女向敏妃娘娘求情?何況敏妃娘娘性情不似純妃或是儀妃娘娘,縱是他勸得有理也是無用,甚至可能越是有理越是火上澆油。 他人微言輕,處理不了眼前局面,得將這事盡快稟報師傅,由師傅來拿主意。鄭吉飛快地在心中一琢磨,就悄悄地轉(zhuǎn)身離開,往紫宸宮方向去了。因為心中急切,他一路走得飛快,結(jié)果還沒趕到紫宸宮附近,就在御花園的堆秀山旁,差點沖撞了御駕。 師傅正侍奉在圣上身側(cè),見他差點沖撞了御駕,神色間雖有疑惑,但還是立即斥他,并要按宮中規(guī)矩懲罰他。鄭吉連忙伏地告罪時,想這會兒也沒法和師傅單獨稟報,而若再拖延下去,身子骨弱的姜采女怎經(jīng)得住責(zé)打,不知會不會死在敏妃娘娘手上,就一咬牙,在磕頭請罪之余,將姜采女正在清漪池畔被敏妃娘娘責(zé)打的事稟報給了圣上。 圣上原似是在園中閑走散心,聽他稟報后,身形佇立須臾,步伐轉(zhuǎn)向了清漪池方向。鄭吉見狀心中喜不自勝,一是為姜采女有救了,二是為圣上在意姜采女。他現(xiàn)下是姜采女的內(nèi)官,若姜采女能承蒙圣寵晉升位份,他與其他幽蘭軒宮人自然也能跟著沾光。 遂在侍隨御駕、前往清漪池的一路上,鄭吉心情都暗自輕快著。然而當(dāng)御駕離清漪池越來越近,鄭吉能夠大致望見清漪池邊情形時,他的心陡然沉向了萬丈深淵。 前方清漪池畔,敏妃娘娘與一眾延熹宮宮人已經(jīng)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永寧郡王與他的隨侍,夕陽下,姜采女正抱著永寧郡王,少年少女相貼的身影蒙著薄紗似的金色暮光,倒映在漣漣池水中。 如被五雷轟頂?shù)泥嵓數(shù)眯捏@rou跳,只覺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甚至不敢悄覷圣上神色,將頭低垂得幾乎能入土?xí)r,眼角余光見圣上停步在紫薇樹旁片刻后,提步緩緩走向了姜采女與永寧郡王。 當(dāng)少女忽然輕輕抱住他時,蕭玨心“砰”地一跳,只覺一下子似乎什么也聽不見,池中流水、暮鳥歸林通通似都被屏蔽在世外,他唯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砰砰”響在胸膛里,響在天地間。 起先,他似乎是因為驚怔而未將她及時推開,但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她的擁抱所帶來的熟悉感已絲絲縷縷地纏著他的身體和心神,讓他無暇去想他與她的身份,只覺她這般抱著他時,似是無處可依的小女孩依在他身前,似是一葉小舟,只是在風(fēng)雨中借他懷抱停泊片刻。 他又不由想起了記憶里的小女孩,許是因她眉眼與故人有幾分相似,他回回見到她時,總不由想起故人,早已離世的故人。心神最迷恍時,卻也清醒了過來,她不是記憶里的她,她是皇叔的采女,而他是皇叔的侄子與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