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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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唇際浮起慘淡的笑意,眸中譏諷冷蔑,她微啟唇齒,沙啞地說出這些時日以來的第一句話,“我何時勾引過陛下?” 她眸中諷意似是劊子手手里的尖刀,隨她一字字剮向皇帝的心房,“我有對陛下自薦枕席嗎?我有主動解裙,故意衣衫不整地靠近陛下,對陛下投懷送抱嗎?” “勾引?”她諷刺地笑著,眸光空洞,面上淡薄的笑意愈發(fā)哀涼,瘋了般將兩條纖細(xì)手臂抬勾向皇帝脖頸,就勢貼唇在他耳邊頸畔,輕輕呼氣如蘭,嗓音冰冷而又甜膩,“陛下,這才叫勾引。” 第35章 像是忽被修羅艷鬼纏身,皇帝身形一僵后,猛一把將她按回了榻上,力道之大,令榻板都發(fā)出了“咚”地一聲響。但她似絲毫不覺疼,就仰面笑看著他,眸中細(xì)碎的笑意是碎裂的冰凌,冰冷而又鋒利。 皇帝直覺感到了一絲危險,盡管這直覺來得莫名、毫無道理,他亦不明所以,還是下意識將手撤離了她的身體,斷絕了與她的接觸。他居高臨下地俯看著她,見她仍是不以為意地笑著,笑得涼薄,笑得縹緲。 皇帝不知她這是瘋了,還是這就是她的本來面目,只覺耳根處猶有她故意呼留的氣息,又冷又熱?!澳阒离逓楹尾粴⒛恪?他冷冷地看著她,眸光寒厲。 “知道”,唇際虛緲的笑意依然銜著譏諷,只是化為了自嘲的利刃,轉(zhuǎn)刺向了她自己的心房,“知道”,她眸光空洞地說道,“不勞陛下提醒。” 她慢慢地斂了自傷的笑意,一手撐著榻,略顯吃力坐起身,一手伸向被扯落在榻邊的淺白衣裙。皇帝見她像是要穿上這件素衣繼續(xù)給燕太子服喪,耳際令人不適的冷熱交加陡然化作躁怒的尖刺,深深刺進(jìn)他心頭,他徑從她手里扯過這件礙眼的素裙,將它扔得要多遠(yuǎn)有多遠(yuǎn)。 室外茉枝原正為姜采女提心吊膽著,忽聽圣上吩咐她入內(nèi)伺候姜采女更衣,連忙恭聲答應(yīng)走進(jìn)室中,打開寢堂內(nèi)的衣箱,取出姜采女的衣裙,要為姜采女穿上。 然而圣上皺眉看著她捧來的湖水色衣裙,嗓音似是不悅,“就無顏色鮮艷的嗎?” 茉枝連忙告罪,再往姜采女衣箱中尋找。原本依照大啟宮規(guī)禮制,妃嬪們被封位份時都會得到相應(yīng)的服飾賞賜,即使位低如采女,也能得到數(shù)箱新衣與數(shù)匣首飾,可是姜采女剛受封就被禁足,因是戴罪之身沒有得到圣上任何恩典,衣箱里的衣裙全是她當(dāng)宮女時的舊衣。 最終茉枝能從姜采女衣箱里找到的顏色最鮮麗的衣裙,還是御前宮女的統(tǒng)一著裝。茉枝只能將這件粉霞襦綠羅裙捧給圣上過目,圣上冷臉凝看須臾,隔窗吩咐室外侍從速調(diào)女子釵裙送來。 暮光窗下,姜采女潔白的上身只穿著一件褻衣。茉枝不知在她來前圣上和姜采女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見姜采女身上如此單薄,生怕姜采女著涼又病重,就將手中的粉霞襦衫展開,輕輕地披在姜采女肩頭。一邊披,茉枝猶一邊忐忑地暗覷圣上神色,好在見圣上雖冷著臉但并未斥責(zé)。 當(dāng)御前宮人將新釵裙送來后,圣上直接從中揀選了一件顏色最艷的緋色紗裙,令她為姜采女穿上。茉枝剛恭聲遵命,又見圣上從妝匣里取了數(shù)支金簪珠釵丟來,令她為姜采女插戴,聲音沉冷地道:“以后都如此妝飾,不許再穿白衣?!?/br> 茉枝聽圣上嗓音里滲著寒氣,自然忙不迭應(yīng)下,動作麻利地為姜采女穿衣插簪。在為姜采女穿戴時,茉枝生怕性子怪僻的姜采女不肯更衣、惹怒圣上,幸而姜采女十分安靜,就如泥塑木偶任她為她換衣梳妝,并沒有什么忤逆圣心的言行。 當(dāng)茉枝為姜采女穿戴完畢后,天色也已漸漸暗了下來,御前宮人正在室內(nèi)點(diǎn)燈。茉枝垂手侍在姜采女身邊,見圣上似乎沒有要起駕離去的意思,心里暗敲著小鼓,想難道圣上今夜要歇在幽蘭軒時,御前總管周守恩走停在槅門簾外,朝圣上躬身詢問道:“陛下,已是用晚膳的時辰了,您……” 茉枝聽圣上淡聲說道:“朕在此用膳?!?/br> 簾外周守恩心內(nèi)微一驚后,就恭敬“是”了一聲,退出去安排圣上晚膳事宜。本依宮例,各妃嬪宮中都有小廚房,即使位低如采女也是如此,但姜煙雨是如何成了采女,周守恩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幽蘭軒內(nèi)并未設(shè)小廚房,姜采女日常膳食同普通宮人無異。 圣上當(dāng)然不能飲食粗淡,既此處無小廚房,周守恩就令御膳房來此擺膳。圣上自小講究衣食,食不厭精,膾不厭細(xì),御膳房的手藝在圣上的“錘煉”下早就爐火純青,只是如往常豐盛美味的御膳擺上幽蘭軒的膳桌后,圣上并沒什么胃口,對著金炊玉饌甚少動箸。 在圣上命令下、坐在膳桌另一側(cè)的姜采女,也幾乎不動筷,一雙烏木箸松松地斜插在碗中撥著幾粒白米,遲遲未夾起送入口中。 周圍侍從皆屏氣靜聲,安靜地幾乎令人感覺窒息的室內(nèi),惟能聽見箸端細(xì)銀鏈子偶爾發(fā)出的叮鈴碎響,晚風(fēng)從支起的長窗吹入室內(nèi),輕拂著姜采女身穿的緋色裙衫,燈下繡金絲線脈脈流漾若有神光迷離,然而衣飾越秾麗鮮艷、光彩照人,就越發(fā)襯得姜采女單薄纖瘦、容色蒼白,她似是日光下的雪人,會無聲無息地融化在耀眼的金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