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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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這事,有時(shí)酒未必真有多好,但因陪著喝酒的人合心意,三分的酒也能品出八|九分的滋味來”,皇帝道,“你若去那里,可別孤身一人,也得帶著合心的人才好。” “春日里母后就張羅著要給你選妻,到現(xiàn)在怎么還沒定下”,皇帝問蕭玨,“是不是母后選的女子,你都不中意?” 蕭玨尚未說話,又聽皇叔道:“朕應(yīng)過你的,只要是未出嫁的姑娘,無論是哪家的,只要你喜歡,朕都可為你賜婚,哪怕母后不喜。這話現(xiàn)在依然作數(shù)。” 蕭玨道:“侄兒……侄兒心不在此。” 皇帝問:“那你心在何處?” 蕭玨抬起眼簾,靜靜地看著對面皇叔與他身邊的女子道:“侄兒不懂男女情愛,也不在乎一己姻緣。侄兒的心愿是天下太平無戰(zhàn)火、黎民百姓安居樂業(yè),是侄兒在意的親故安好,皇祖母安好、皇叔安好,還有……其他侄兒在意的人都可以安好地度過一生。” 片刻后,輕輕的咳嗽聲打斷了食桌上的寂靜。周守恩見是姜采女低首輕咳著,圣上邊拍她后背,邊關(guān)心問道:“怎么了?” 姜采女道:“喉嚨有點(diǎn)疼……可能還是因昨夜酒喝多了?!?/br> 圣上道:“下次可聽朕的話,不敢貪杯了吧。”又問:“疼得厲害嗎?” 姜采女微微搖首后,溫順地道:“下次臣妾定聽陛下的?!?/br> 略一頓后,嗓音越發(fā)輕柔,“陛下垂憐,臣妾感恩不盡,此一世能如此是上蒼厚待,心中唯有'知足'二字,不再貪求其他?!?/br> 圣上凝視著姜采女,良久,聲音似是酸酸澀澀地道了一個“好”字。 這一頓午膳用至午正,蕭玨從清晏殿告退后,晌午的陽光正明亮。 可因秋意愈重,陽光照在身上并不熾熱,像只覆了一層薄薄的金紗,風(fēng)吹時(shí)將紗掀起就有涼意鉆入寬大的衣袖。 言語可以騙人,身體卻不行。 皇叔親昵地拍她后背時(shí),她縱說著安于天命的話,可身體猶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僵硬。 他在食桌上說的皆是真話,他是真希望所在意的人都好,希望疼愛他的皇祖母安好,希望厚待他的皇叔安好,也希望他的故人——她也能余生安好。 王朝更迭之事非單薄人力更改,死而復(fù)生之事他亦不知前情,他只是希望事已至此,她的未來余生可以是好的,可以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 但這心愿,卻似是不可能與其他心愿同時(shí)實(shí)現(xiàn)的。 他所在意的人,對他都很好,可對另外的人,卻皆似是鋒利的匕首。 匕首若相對著,會互相將對方刺傷,他應(yīng)設(shè)法將他們分開,遠(yuǎn)遠(yuǎn)的再無交集,他只能這么做。 永壽宮的午后,幾位后宮妃嬪正陪著太后說笑打發(fā)閑暇。 妃嬪們聊著聊著,話題便有意無意地提到了缺席的那位,說姜采女近來又受圣寵,想來陪伴太后娘娘,怕也不得閑暇。 敏妃在仲夏前后時(shí),因?yàn)樘竽锬飳膳难哉Z庇護(hù),還曾百般糾結(jié)過是否要與姜采女摒棄前嫌,以防儀妃等人收攏了姜采女。 但還未等她有個決斷時(shí),她漸又發(fā)現(xiàn)太后娘娘對姜采女似乎不是她原以為的那般。 太后娘娘似乎并不在意圣上是否寵愛姜采女,對姜采女所謂的“庇護(hù)”,只是要她們這些高門出身的妃嬪,別借家世欺負(fù)了姜采女就成,至于圣上對姜采女是寵是辱,太后娘娘并不在乎。 既是如此,既然太后娘娘并不指著姜采女為圣上誕下皇嗣,之前又何必出言庇護(hù)一宮女出身的采女呢。 敏妃近來越發(fā)看不明白太后姑母對那姜采女到底是何態(tài)度,這時(shí)聽其他人提起她,就趁勢接說了一句:“可姜采女蒙受太后娘娘恩典,再怎么'忙',也得抽空來孝順陪伴太后娘娘才是?!?/br> 敏妃說著暗看太后娘娘神色,見太后娘娘仍是唇際微銜笑意,半點(diǎn)喜怒波動也看不出,像是聽不見她這話,也就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雖然她很想知道太后的心思,但她并不敢過多試探這位姑母。她那點(diǎn)小聰明,哪里能真在姑母面前賣弄呢。 在太后娘娘說略感困倦后,敏妃就與其他妃嬪知趣地散去了。 像是將沸的水鍋被抽了柴火,偌大的永壽宮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只聽得風(fēng)吹珠簾的輕音。 人多時(shí),太后覺得覺得似是有點(diǎn)吵鬧,可人一少,又像過于安靜了,一靜下來,許多的事就涌上心頭。 這些事中,最迫切的,還就是關(guān)于姜采女的事。太后是喜歡姜采女的,只是她的喜歡與敏妃等人所以為的不同。 太后的喜歡是可物盡其用,她原打算長長久久地好好利用姜采女,可是韞玉不久前與她做了一樁交易,要她幫忙殺了姜采女姜煙雨。 為了這交易,韞玉近來才十分地聽話,有關(guān)朝事,幾乎是她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如果她毀諾,韞玉從此不信任她這祖母,那自然是不好,可如果她真按同韞玉交易的那樣做,讓姜采女這人從此消失,這樣好用的棋子從此沒了,不能長久地捏她手里,又是十分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