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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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處屏風(fēng)撤了,掛在這里如何?”皇帝問她道,“這樣走進屋里就能看見?!?/br> “陛下自己寫的,陛下自己決定就是了。”她淡聲說著,語氣平淡得似眉眼間落著寂靜的雪。 皇帝看她這般,倒有點懷念她前段時間動不動就和他鬧脾氣的時候。起先他因她動不動就惱,且是毫無緣由突如其來的,自己心里也是有點惱,但漸漸地,他看她那般同他使性子,倒覺頗有生氣,別有一番可愛的活潑。 什么人生來就會逆來順受呢,如不是受那許多磋磨,她真無憂無慮地長大,不也該是性情不羈,想笑便笑,想罵便罵嗎? 她不和其他任何人亂使性子,卻只和他,不正是因為他在她那里與別不同嗎? 因是如此,皇帝見她這會兒對他半搭不理的,倒有點想似逗貓,逗激得她略炸一炸毛,就故意道:“那就將這字掛在床頭,這樣咱們每天早上眼睛一睜就能看見?!?/br> 她卻對他這荒唐的提議沒有半點反應(yīng),仍是垂著眸子,像吃松子吃得有點口干,將手上碎屑撣凈后,拿起擱放在果盤旁的小刀,取一只橙子就要剖切。 “口渴還是喝熱茶為好”,皇帝道,“橙rou太涼了?!?/br> 她恍若未聞,仍是要切橙子。 皇帝看她似是執(zhí)意要剖切,但又似乎是心不在焉的模樣,怕橙子滾動起來她切傷了手,就將那柄嵌金小刀從她手里拿走,道:“朕給你切?!?/br> 在她身旁坐下,皇帝似從前她當(dāng)御前宮女時給他切橙,在冬夜里炭火溫暖的吡剝聲中,為她將冰甜的橙子從中切成兩半,再拿小銀勺將芬香的橙rou挖在小小一只琉璃碗里,端給了她。 明亮的燈火下,琉璃碗熠熠地閃著光輝,簇擁得碗中金黃的橙rou似乎也有了溫度。 皇帝看她執(zhí)勺舀了一點送入口中,清甜的香氣里眉目靜垂,落在眼下的睫影也似是歲月靜好的,想這不正是他所寫的“花好月圓”嗎? 在遇到她前,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夜,會有這樣的心境。從前的他,如何能想到他人生里會有這樣特別的一年,這樣溫暖的夜,有這樣一人在他身邊,與他成雙。不……也許已不止是一雙人…… “你會不會已經(jīng)懷孕了?” 皇帝脫口說出這句話后,就有點后悔。盡管這一年他與她經(jīng)歷許多,但迄今他也不能完全猜知她的心意,不知這句會否惹惱了她。 小惱無事,若大惱了,若她真有孕在身,因惱傷身了,那可甚是不妙。 她卻似沒動氣,不僅沒惱,抬眸看他時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底緩緩浮起一絲笑影。 倒惹得皇帝好奇起來,忍不住問她道:“在想什么?” “小時候的事”,橙rou甘甜,在唇齒間逸著清新的香氣,燈光下慕煙捧著那只橙黃的琉璃碗,好似捧了一盞溫暖的火在手中,火光在她眸中映著柔暖的顏色。 “小時候不懂事,以為人只要成親,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懷孕生孩子了,還拿這事問我父皇,問是不是這樣?” “這樣年幼無知的話,小女孩原是該和母親悄悄說的,但我還未記事時母親就已不在人世,跟在父皇身邊長大,總和父皇無話不說?!?/br> “父皇當(dāng)然沒法正經(jīng)回答我,就只能含糊過去,說大抵是這樣,又說我還小,不要想這些事,問這些事?!?/br> “我當(dāng)時一聽就生氣了,因我本就對他忽然給我定下駙馬的事感到非常不滿,就手叉著腰,站定在他面前問他,既然我還小,為何要給我定下婚事,還是個我根本就沒見過的人?!?/br> “父皇就低頭不說話,避著我的眼神不看我。我見父皇這樣,想起‘出嫁’二字,就急哭了起來,邊哭邊問父皇,是不是因為不喜歡我、不要我了,所以才給我找了個駙馬?” “父皇急了,忙將我抱在懷里安慰,說我是他的心肝寶貝,怎么可能不喜歡我不要我呢?!我就趁勢摟著父皇的脖子,撒嬌央求他把婚事取消了,父皇又為難地低下頭不看我,許久后說他雖是天子,卻也不能隨心所欲,有些事不得不為?!?/br> “我小時候被父兄呵護著,想不出有什么能令父皇為難的事,偏要追問父皇,若是那件不得不為的事會讓他的心肝寶貝一輩子都不快樂,他還會去做嗎?父皇沒回答,只是將我緊緊地抱在他懷里,最后說不會有這樣的事的。” 皇帝很少聽她一下子說這樣多的話,何況還是在說她過去的事,此前她從未主動向他說過她的過去。 他與她之間,到底是與從前不同了?;实畚兆∷恢皇?,心中似有許多開解寬慰的話要對她說,可要張口時,卻又都澀在唇邊。 對她的過去,他曾想過她若不說他便不問,這時候因心中的疼惜上涌終是忍不住道:“到底為何……” “我不知道,他在要殺我時沒有說,皇兄也不肯告訴我”,慕煙道,“現(xiàn)在他們都不在了,這事更無從得知了?!?/br> “可以查”,皇帝握緊她的手,看著她問到,“你想要知道嗎?” 慕煙輕搖了搖頭,將用了幾勺的橙rou碗擱在桌上,“沒有必要了,不管是為了什么,父皇當(dāng)年都選擇了那樣做,那就是他的選擇,選擇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