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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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飛跑下樓,樓下咒語碰撞的響聲替代心臟敲擊她的胸腔,各色咒語來回在空中飛竄,四個食死徒圍著杰羅米和艾達(dá),把她們倆一直逼退到客廳的一角,仿佛再退一步就是死亡。斯拉文卡朝其中兩個果決地射出繳械咒,待她暴露的同時,又一個食死徒移形過來了。 來的是埃文·羅齊爾。 他朝斯拉文卡笑了笑,接著便是一道綠光魔咒。斯拉文卡向他拋出一道粉碎咒,羅齊爾閃躲著跑到另一個食死徒的身后,斯拉文卡不顧一切地朝對方發(fā)出連擊?;鹆u漸轉(zhuǎn)移到她這邊,留給杰羅米和艾達(dá)的就剩一個食死徒。 斯拉文卡又解決掉一個,這次,在她和羅齊爾之間再無別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羅齊爾。斯拉文卡惡毒地想,沖他射出一道鉆心咒。她在羅齊爾的臉上看到了轉(zhuǎn)瞬即逝的震驚,但很快,震驚被嘲弄替換掉了,斯拉文卡的鉆心咒不到火候,羅齊爾擋了過去。 “斯拉文卡!”艾達(dá)在叫她,但她顧不上說話。羅齊爾朝她扔過來一道綠光,杰羅米率先奔到她這邊,斯拉文卡迎頭接過,一只手終于握住了杰羅米。 她遠(yuǎn)遠(yuǎn)地喊艾達(dá)的名字,羅齊爾抬起手,斯拉文卡知道他要自己死。她用盔甲咒去接下一道即將朝她奔來的死咒,艾達(dá)伸著手朝她跑來。 可是,羅齊爾的目標(biāo)不是斯拉文卡。 一道比之前都要暗淡的綠光掃過艾達(dá)的臉,像是從未發(fā)生過一樣消失在空氣中,艾達(dá)停下了,她還伸著手,斯拉文卡發(fā)瘋地喊她,想把她喊醒,想讓她重新奔跑。她想沖向她,把她拉回來,杰羅米從身后攬住她的腰,拼命把她往后帶。 更多的綠光朝她們飛來,屋子里又來了兩個食死徒,斯拉文卡卻再也不想戰(zhàn)斗了,杰羅米一只手?jǐn)堉?,另一只手擋下一道、一道又一道的死咒?/br> 艾達(dá)倒下了,她再也沒能跑過來,緊緊拉住她伸出的手。 “她死了……斯拉文卡……她死了……”杰羅米絕望的耳語斷斷續(xù)續(xù)訴說著這個事實,帶著她逃離了那座墳?zāi)埂?/br> 作者有話要說: 世界線回收一下,一語成讖啊 第92章 戰(zhàn)爭結(jié)束 悲傷扼住她的喉嚨,讓她近乎喘不過氣,眼淚無休止地流著,這使她身邊唯一的伙伴——杰羅米,那個紅發(fā)男孩,難以用言語給予安慰。他沉默地?fù)е估目ǖ募?,拖著她那如同已被蛆蟲啃去大半的埃隆·塞爾溫的尸體向前走著,一步比一步沉重。 后來,斯拉文卡走不動了。她蹲在地上放聲大哭,杰羅米在長滿灌叢和野草的植物間焦急踱步,她感到他輕輕安放在她背上的手。斯拉文卡聽見他那模糊的耳語,但很快又會忘記,艾達(dá)死前的恐怖畫面縈繞在她腦海中,不斷循環(huán)播放,任由杰羅米對她說什么,斯拉文卡能聽懂的都只有他話里的那些哀痛、殘余的恐懼與崩潰。 她好像直到那一刻才明白,這個戰(zhàn)爭根本就沒有希望。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不管是正義的一方,還是中立的一方,她們都不過是在原地打轉(zhuǎn),努力被浪費在了沒有終點的目標(biāo)上,難度高的可怕。她們只是一群跳梁小丑,以為找回失蹤的人,不斷葬送同伴的生命,就能結(jié)束只有伏地魔本人才能叫停的戰(zhàn)爭。 她們走了又走,可就如這場可笑的戰(zhàn)爭一樣,對前路毫無頭緒。斯拉文卡不知道這是哪,杰羅米也不知道,他憑借記憶跳轉(zhuǎn)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片幽靜繁茂的深林。高大的闊葉樹在頭頂上撐開一把把深綠色的葉傘,各種鳥兒的啼叫,沿路看不見身影的動物悉悉索索的響動,慢慢掩蓋住了她漸弱的哭聲。 布滿黃葉的路面傾斜著,延申至一條窄細(xì)的溪谷,杰羅米邁下半步,側(cè)過身向斯拉文卡伸出手,這個動作又刺痛了她。我那時候怎么沒跑過去拉住艾達(dá)? 她又開始回憶了,杰羅米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入谷地。 她們的腳步停在了潺潺流動的河溪前。 斯拉文卡出神地望著對岸又一片相差無幾的林子,艾達(dá)死前奮戰(zhàn)的身影在叢林中晃蕩,杰羅米遞過來一個東西——一個干凈的玻璃杯里裝著半杯清水,斯拉文卡的疑惑打斷了有關(guān)艾達(dá)的幻想。她愣愣地接了過去。 “喝吧——”杰羅米說,手里卻拿著一個空杯子,她才想起來他向來善用變形術(shù)。斯拉文卡抿了一口,杰羅米叉著腰,也像她剛才那樣望著對面的樹林。 她看著他,長久以來第一次注意到他右耳根處裂開的傷口,耳垂部分被刀片一般的利器削掉大半塊rou,如同一側(cè)手臂上那道略微內(nèi)陷的猩紅血rou。待他收回遠(yuǎn)眺的目光扭回頭,斯拉文卡又在他左眼上找到了一處傷口。他眼球上爆掉的血管,他手背上外翻的皮膚,他脖子上青紫的傷痕,每一處都讓她無比難受。 她們逃出來了,可代價實在是太大。 “過來,我?guī)湍闾幚硪幌??!彼估目ㄓ绵硢〉纳ひ粽f道,杰羅米朝她靠攏過來,垂下眼眸。 她抬起手,白木魔杖上全是觸目的血紅,斯拉文卡念了一句普通的療愈咒,杰羅米的耳朵愈合了些,耳垂少了rou,恐怕再也沒法恢復(fù)原樣;他手背上的皮膚緩慢彌合著,胳膊的傷口也開始結(jié)痂了。生效的咒語給予了她一些慰藉,斯拉文卡終于覺得自己能吸進(jìn)一些新鮮的、不再有血腥味的空氣了。 “我?guī)湍闾幚硪幌率趾筒弊由系难莅伞!苯芰_米輕聲道。他舉起魔杖,另一只手一點點扯開黏在脖子上的頭發(fā),斯拉文卡閉上眼睛,等到那幾處燒傷的地方不再那么灼痛后,她看向杰羅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