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又拿著功勞，向上申請了一些東西。

    太宰治吃了一段時間的牢飯，聽說自己要被轉移。

    他被蒙上眼罩，綁上拘束帶，拖上車，一路天旋地轉，然后被塞到一個陌生的房間，丟到床上。

    聽說以后就是專人監(jiān)管了。

    他是無所謂，就是不知道誰如此倒霉，接下來的日子要被他折磨。

    然后他揭開眼罩，費奧多爾在門口，活生生的，沒那么遠的，不隔著特制硬化玻璃的。

    他身上的拘束帶還沒解開，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費佳——”

    “你是要玩看守囚犯的監(jiān)獄play嗎——”

    費奧多爾把門關上了。

    太宰治收獲了一大堆規(guī)矩。

    什么不準離開這里多少米，不準解開抑制器，不準和他人聯(lián)絡，不準碰任何電子設備……

    不準搶奪看守的帽子，不準不出聲就突然湊近，不準……

    刷牙前不準?？词刈?。

    太宰治很討厭這種小房間，但如果費奧多爾也在這里，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可以容忍了。這大約也是一種脫敏，所以他有事沒事就去逗一逗費奧多爾，美其名曰治療ptsd。

    費奧多爾的身體狀態(tài)也不好，需要調理。他對自己用了太多的藥，是藥三分毒，何況有很多東西已經稱得上是純粹的毒藥，換個普通人來吃下去，早就已經死了。他用自己的吸血鬼毒素污染了不少人，對自己也是一種壓榨。

    和那位布拉姆伯爵的吸血鬼毒素不一樣，他的毒素存在嚴重的遞減，無法做到像這位吸血鬼始祖一樣，一傳十十傳百。

    舉個例子，他向對方注入自己的血，有小概率制造出一個全新的吸血鬼，保存有一定的神智。但這個新吸血鬼去咬其他人，制造出的，卻極大可能是沒有神智單純渴血的生物，再往下，甚至都沒有辦法傳播。而且他本人也沒有辦法對那些傳播太遠的渴血生物進行控制。

    所以他為了確?？刂屏Χ?，把組織里不少成員變成吸血鬼時，用的幾乎都是自己血液的提取物。

    這樣一來二去，他都不知道抽了多少血，以至于看起來非常蒼白虛弱。

    現(xiàn)在他有很多時間可以補身體。

    比如某個移動血包型囚犯。

    “費奧多爾！”太宰治已經不用拘束帶很久了，他坐在床邊，把自己身上的繃帶解開來一部分，作邀請狀，“有興趣吃夜宵嗎？”

    費奧多爾吃不吃完全就是看自己的心情。

    他不想吃的時候就只會收拾東西，早點睡覺。想吃的時候就不一定做什么了，有時候會把太宰治塞進浴室，洗干凈了再說。

    “你的一切行為都要做成報表交上去，一周一次。心率、飲食、發(fā)言、行為、以及……”有一次他窩在浴缸里，和同樣擠在浴缸里的太宰治說。

    費奧多爾放的水溫稍微有點燙了，又或許是別的，太宰治身上的繃帶散了不少，透著潮熱的紅。他弓著腰，吻下來，直到兩個人都壓在水面下，最終因為呼吸不暢而抬起頭，在水珠淅瀝中繼續(xù)接吻。

    “這種也要記錄嗎？”

    太宰治的發(fā)絲還黏在額頭，晶瑩的水珠順著下頜滾落，頸側有一個鮮紅的小印子，已經沒在流血了。

    空氣太悶，加上浴缸塞兩個人太擠，他有點呼吸急促，不規(guī)律地動作著，有時候又會因為抓不住濕潤的浴缸邊緣，忽得一滑，直接撞在費奧多爾身上。

    費奧多爾眸色沉了沉，他扶住太宰治。

    “當然也可以修改數(shù)據。”在太宰治想起來的時候，他才伸手按住，把人重新拖回水里，在這種時候他莫名有些冰冷的研究員氣質，總想要把一些細微的事情研究清楚，比如太宰治會因為什么樣的動作產生反應，“你可以試著賄賂我?！?/br>
    太宰治反而瞇起眼睛，按住費奧多爾的胸口，聲音黏糊糊的：“不行哦，如果一周達不到七次的話，我會看不起你的，費佳?！?/br>
    費奧多爾只當他說的話是空氣。

    這種枯燥無味的生活持續(xù)到太宰治有一天看見一份廢棄的報告，上面真的很詳細地記錄了一些他的反應，事無巨細，連他自己都沒注意自己神志不清的時候說了很多奇怪的臺詞，有一些還被圈起來，用紅色的筆打了問號。背面則是隨手記錄了一下咬哪里比較好。

    太宰治大為震驚，當場就拿著這張紙去找費奧多爾，把人抓?。?/br>
    “費奧多爾！”

    說到底，他今年都還沒到20歲，臉皮還沒有特別厚。

    “你羞辱囚犯！”

    費奧多爾淡定地喝了口咖啡。

    他就看著太宰治在那里鬧。

    “我要舉報你騙身騙心?！碧字温暻椴⒚嘏踔目冢澳闵踔翛]有和我確定關系?！?/br>
    費奧多爾這才瞥了他一眼。

    “太宰君，我以為我們已經算是同居了，很早就是了?！?/br>
    太宰治就狡辯：“這是結果，過程呢？為什么我們沒有過程就直接快進了？費佳，你把我介紹給別人的時候會說什么？”

    “那么，你又會怎樣介紹我呢？”費奧多爾反問。

    太宰治坐到沙發(fā)上。

    “我的……”他看起來像是馬上要說出什么稱呼，卻又停住，非常狡猾，“你想聽什么？同居對象？室友？會用各種手段不讓我離開的看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