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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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大黃,一個叫金釧兒,這畫風(fēng)相差也太大了吧?! 不能仗著窮奇是個傻狍子,就給他亂取外號??! 田馨反應(yīng)比她更大,當(dāng)場沖上前去,伸出兩只白森森的鬼爪撕扯齊雨薇:“我靠,你們還要臉不?你們打爛我的腦袋,搶我家的大黃,還有臉給他取名字,還叫什么‘金串兒’!太難聽了!信不信我把你們肚腸掏出來,全都給串串咯!” 舒鳧:“別別別,等一等,其實這個名字是曹老師取的,他們這屬于抄襲……到底怎么回事?” “我說,我這就說。” 齊雨薇脖子上架著劍鋒,又被暴走的田馨揪掉了一把頭發(fā),疼得眼淚直流,“那妖獸當(dāng)年被父親設(shè)計,大鬧童家,和童瑤同歸于盡。后來,他的尸體消失在一團(tuán)烈火中,變成了一只毫發(fā)無傷的幼獸。” “幼獸?” “對,他沒有記憶,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父親把他帶回來,取名為‘金釧兒’,交給我喂養(yǎng)長大,說是凌霄城一位公子的意思,我們一定要好生照看……” 舒鳧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凌、霄、城。你們果然有靠山。” 這么說來,窮奇確實死而復(fù)生,至今仍在凌霄城和齊家掌控之下。田馨如此大費周章,不僅是為了給自己報仇,也是為了救出窮奇,讓他獲得解脫。 真是難為她了。 “不錯,就是凌霄城。” 齊雨薇仿佛看到一線生機(jī),連忙雞啄米一樣點頭,“父親一直想要依附他們,抓人試藥也好,豢養(yǎng)窮奇也好,都是凌霄城授意他做的。我……我也只是聽命行事,看管這座石窟。” 【——原來如此?!?/br> 忽然間,江雪聲一如既往的淡泊語聲在舒鳧耳邊響起。 他的嗓音澄澈,像是滿室烏煙瘴氣里注入了一道清流,令人頓感“如聽仙樂耳暫明”。 舒鳧轉(zhuǎn)眼望去,只見江雪聲神色與音色一般平淡,幾乎是不帶感情地道:【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磥砦覀儧]有找錯?!?/br> 【鳳凰?】 舒鳧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窮奇是……】 “……” 江雪聲隔著一地狼藉與她相望,目光中又浮現(xiàn)出了那種冷淡的悲憫。 他緩緩道:【那不是窮奇?!?/br> 【如果我所料不錯,那是上古神鳥——“五鳳”中鴻鵠一族的遺孤。我們這一行,就是為了帶他回去?!?/br> 【此事隱秘,不便過早透露,實在對不起道友?!?/br> 舒鳧只好苦笑:【沒什么,我早就發(fā)現(xiàn)你們有事瞞我。大家萍水相逢,也不好交淺言深,這些我都明白。只是……】 根據(jù)她的常識,“窮奇”是一種形似老虎、背生雙翼的妖獸,“鴻鵠”卻是傳說中的神鳥,據(jù)說是一種白色的鳳凰,可能像大雁,也可能像天鵝。 除了都有翅膀之外,好像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吧? 江雪聲看出她的疑惑,很有耐心地解釋了一句:【數(shù)百年前,鴻鵠一族的公主外出游歷,與貓妖相戀,誕下的幼子便是一只背生雙翼的貓,所以才會被人誤認(rèn)為“窮奇”?!?/br> 背生雙翼的……貓? 天貓? 舒鳧正在感慨“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正常妖怪”,忽然只覺得手腕一痛——齊雨薇趁她分神思索的一瞬間,冷不丁地向她脈門上扎了一根細(xì)針! 舒鳧:“臥槽!” 這變故來得突然,她身邊只有白恬、田馨兩人,一個忙著滋水,一個氣得頭暈,倉促間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不過頃刻之間,舒鳧手腕脫力,人也站立不穩(wěn),眼看著一道黑氣沿血管向上攀爬,腦內(nèi)以每秒300幀的速度閃過各種“壯士斷腕”鏡頭,差點又被氣吐了——她這么一個畫風(fēng)清奇的女主,竟然還是中了最老套的招數(shù)! 簡直對不起她那些年看過的文! 柳如漪臉色一沉,厲聲道:“齊姑娘,你找死么?” 說完人影一閃,一步越過橫亙于他們之間的石室,伸手將舒鳧抄在懷中,飛快地遞了一枚藥丸到她嘴里。 齊雨薇當(dāng)然不會找死,她一得手便輕飄飄地退出數(shù)丈,不知從哪里摸出個哨子,壓在唇邊用力吹了一聲。 哨聲清亮如雁鳴,齊雨薇混合著驚懼與狂喜的嗓音卻像夜梟,嘶啞而又尖利: “金釧兒,快來救我?。?!” 就在下一刻,不等柳如漪伸手抓她,一道炫目的白光如同流星追月般直沖而來,與柳如漪揮袖放出的一道符咒撞了個正著。 田馨出離憤怒:“我x你大爺!你敢這樣使喚大黃,我今天就叫你和我一起做鬼——” 至于舒鳧,她甚至顧不上憤怒。 一方面是毒氣上涌,她不得不強(qiáng)行按捺心緒;另一方面,是因為在白光散盡之后,她終于第一次清楚看見了“窮奇”的真容。 那是一只,通體金黃,背后長有一對雪白翅膀,看上去足有三十斤重的—— ——橘貓。 舒鳧:“臥槽?!?/br> 她腦補(bǔ)了一路生死相許、虐戀情深,原來“窮奇”根本不是田馨的男朋友,而是她養(yǎng)的貓?。?! 第十五章 大佬 師尊,小師妹快要把妖怪打死了! 舒鳧忍不住懷疑,即使她的性格與原主截然相反,卻還是繼承了她衰運(yùn)纏身、諸事不順的悲劇命格。 她不知道自己中了個什么毒,藥丸是不是管用,自然不敢大意,只好像一根棒槌似的,直挺挺地橫躺在柳如漪臂彎里。后腦勺枕著溫香軟玉,內(nèi)心卻不禁悲從中來——可憐她兩輩子第一次被這么漂亮的男人抱,卻一點都顧不上臉紅,因為她的臉已經(jīng)被毒氣熏黑了! 你媽的,為什么。 “得罪?!?/br> 柳如漪一手?jǐn)堊∷?,順勢單膝落地,單手將鳳首箜篌在膝上一架,五指一抹,閑閑撥出了一串大珠小珠似的清越琴音。 舒鳧不得不承認(rèn),他不說不笑之際,認(rèn)真迎敵的風(fēng)姿十分優(yōu)美。但轉(zhuǎn)頭一看,只見一人(齊雨薇)、一鬼(田馨)、一貓(大黃)大眼瞪小眼,構(gòu)成了一個詭異的等邊三角形,她又覺得這畫面讓人沒法認(rèn)真。 ——媽呀,她從未見過如此奇葩的修羅場! 話雖如此,但她能理解田馨的心情。 殺身之恨,奪貓之仇,生生世世,不共戴天。 必須的。 “大黃,你快回來!” 田馨扯開嗓門高喊道,“你忘了嗎?當(dāng)年我在山里撿到你,帶著你走南闖北,每天三條小魚干,省吃儉用把你喂胖了二十斤!你就算忘了我,也不能忘了你身上的肥rou?。 ?/br> 齊雨薇忙不迭地?fù)屧挘骸敖疴A兒,別聽她胡扯。你是我們齊家豢養(yǎng)的靈獸,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吃的是山珍海味,睡的是錦緞綾羅,哪有她說的這么寒酸?” 舒鳧插嘴道:“既然你過得這么好,那你還意難平個屁???” 齊雨薇:“閉嘴!” 舒鳧:“閉你老……算了,令堂無辜,閉你老父吧。你看看你,在外人面前擺小姐派頭,在齊大小姐面前表演庶女苦情,一邊享著齊家的風(fēng)光,一邊委屈自己不夠風(fēng)光,戲都讓你一人唱全乎了。小丫頭片子咋還有兩副面孔呢?你累不累啊你?” 齊雨薇:“我叫你閉嘴!” 舒鳧:“但是我拒絕?!?/br> 士可殺,小嘴不可不叭叭。來日九泉下,仍是頂天立地鍵盤俠。 “舒姑娘,你就少說兩句吧。” 柳如漪一抿嘴角,“這‘大黃’雖然不太聰明,但他成長后能一夕覆滅童家,很有幾分強(qiáng)悍。這會兒情況緊急,你可不好逗我笑?!?/br> 舒鳧“哦”一聲,老實地點點頭,任由他將自己小心地平放在地上。她頭頸偏向一側(cè),余光恰好瞥見不遠(yuǎn)處的江雪聲,只見他神色平緩,一派閑散自如地垂手而立,半點看不出焦急。 【道友。】 她試著在意識中向他搭話,【柳道友說這橘……妖獸不好對付,你不助他一臂之力嗎?】 江雪聲只答了兩個字:【不必。】 舒鳧正要詢問他此話怎講,忽然只聽見“嘭”地一聲響,仿佛有人將一塊五花rou重重摔到了砧板上。 她僵硬地轉(zhuǎn)動脖頸看去,只一眼便愣住了——就在她挪開視線的一瞬間,那只三十斤重的橘貓已經(jīng)被一股大力拋出,浮雕似的牢牢嵌在石壁上,砸出了一個貓形的坑。 柳如漪眼角一彎:“得罪?!?/br> 舒鳧:“……” 這情況緊急在哪里? 橘貓剛照面就吃了這么一招,似乎被這些粗暴野蠻的兩腳獸激怒,努力活動著自己胖胖的身軀,高昂起圓滾滾的貓貓頭,發(fā)出了一聲地動山搖的咆哮: “喵———————” 憤怒的橘貓從石壁上一躍而下,震得地面上沙石亂飛,緊接著一仰脖子噴出一口火焰:“喵嗚!” 舒鳧眼皮一跳:那橘貓準(zhǔn)頭不好,這火球明顯打偏了幾分,直勾勾地沖著她臉上來了! 幸好就在此時,她服下的藥丸開始發(fā)揮效果,麻木的四肢逐漸恢復(fù)知覺。盡管腿腳還有些酸軟,但舒鳧反應(yīng)敏捷,眼疾手快地就地一滾,躲開了那團(tuán)近在咫尺的火焰。 “喵喵!” 橘貓怒火更甚,張口又是一團(tuán)火球。 這一次舒鳧避無可避,但火球剛接近她面門,就像氧氣耗盡一樣搖曳著消失了。 只剩下一團(tuán)熱氣騰騰的水蒸氣,近距離糊她一臉,把她烘出了一腦門大汗。 與此同時,舒鳧感覺后腦勺一陣發(fā)熱,像是有人在用燙發(fā)機(jī)給她燙頭。 ——對了,是柳如漪送她的玉釵! 舒鳧精神一振,剛要退到一邊調(diào)息,卻只見眼前寒芒閃動,齊雨薇咬牙切齒地沖她一劍刺來。 “別想走!既然你和jiejie一樣看不起我,就和她一起留在這里吧!” 舒鳧來不及撿起佩劍,孤光又卡在兩道石門之中,一時間左支右絀,險象環(huán)生。眼看齊雨薇一劍快似一劍,情急之下,她一揚(yáng)手喚出了童瑤的另一件遺物——古琴“魄月”,橫在身前。 齊雨薇一驚,連忙退開兩步:“你是琴修?” 舒鳧一挑下頜,倨傲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