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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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當(dāng)如此,姑娘放心。” 江雪聲點點頭,一揚廣袖收了橘貓,又抬手在半空中虛劃幾道,向舒鳧眉心輕輕一點,低聲念了句意義不明的口訣。 “這是隱身符?!?/br> 柳如漪解釋道,“這道符咒能斂去生人氣息,復(fù)雜得很,先生畫起來卻很輕松。待會兒我們帶你進入齊家,請你看一出好戲,也算是補償你這一遭吃的苦頭。” 舒鳧:“好戲?” 柳如漪:“對,好戲?!?/br> …… …… 深夜,齊家別莊。 這座府邸是齊三爺?shù)乃疆a(chǎn),與齊家一貫簡樸大氣的風(fēng)格不同,裝潢陳設(shè)極盡奢靡,一應(yīng)都是些名貴器物,珍奇花草,處處都漂浮著紙醉金迷的氣息。與之相比,齊新蕾的鋪張浪費不過是九牛一毛。 雖然夜色已深,府中卻一派燈火通明,流光溢彩,無數(shù)碧瑩瑩的明珠照徹長夜,似乎是有貴客到來。 “凌二公子、崆峒長老,快請上座!” “您二位駕臨我們這種窮鄉(xiāng)僻壤,實乃蓬蓽生輝啊。我齊三何德何能,讓二公子親自跑一趟……” 旁人口中威風(fēng)八面、一手遮天的“齊三爺”,乍一看也沒有三頭六臂,就是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一把美髯垂至胸口,很有幾分氣派與風(fēng)度。 但此時此刻,他卻像個大戶人家的管家一樣,一路上點頭哈腰,畢恭畢敬,彩虹屁不要錢似的往外蹦,將兩位身穿金色衣袍的修士請入廳堂。 至于那兩位修士,容貌也令人過眼難忘。 “崆峒長老”是個面色黝黑的高瘦老人,臉上溝壑縱橫,兩道法令紋把嘴角壓得很低,整個人活像一把風(fēng)干的紫薯皮。 他在凌霄城中資歷深厚,擅長陣法一道,一向驕矜自詡,看也沒看齊三爺一眼,大搖大擺地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那位“凌二公子”卻是生得文弱秀氣,玉面朱唇,清瘦的一小只,錦衣玉帶也撐不起他的氣勢。他唇角上挑,眉眼彎彎,不笑時也帶三分笑意,說不出的溫柔可親,倜儻風(fēng)流。 “哪里。路上耽擱了些許時辰,深夜到訪,卻是奚月叨擾了?!?/br> “父親與大哥諸事繁忙,我不過是替他們走這一趟,還要請齊三爺多體諒,切莫責(zé)怪我年少無知?!?/br> …… 而在不遠(yuǎn)處,憑借隱身符潛入齊家、正在專心看戲的舒鳧聳然一驚。 她不記得“凌霄城”這個門派,卻還記得“凌奚月”這個名字。 他他他,他不就是那個陰鷙偏激,癡戀成狂,巧取豪奪,不擇手段,在女主身上把搶親、囚禁、下藥、威脅、強x未遂都演了一遍的病嬌男配嘛! 艸!我他媽的好害怕??! 舒鳧一點都不怵傻逼,卻有點怵這種(可能會纏上自己的)變態(tài)蛇精病,當(dāng)下蹬蹬蹬連退三步,面色凝重,如臨大敵。 柳如漪:“舒姑娘,你怎么了?” 舒鳧:“我……突然有種預(yù)感,那位凌二公子,未來將會瘋狂地愛上我。這真是太可怕了?!?/br> 柳如漪:“……” 第十七章 登場 君子報仇,就在今晚 《弱水三千》這篇文,一個男主外加三個男配,除了一個純屬無辜受累,其他三個,個個都是曠世奇葩。三個人湊一塊兒,差不多就能開個垃圾分類展覽。 男主齊玉軒,這人整個就是照著渣賤文模板長的,此處按下不表。 男配1號,出身名門,溫雅端方,拿的是一往情深、情深不壽的標(biāo)準(zhǔn)男二劇本。女主遭人誣陷之際,他為她據(jù)理力爭;女主走火入魔之際,他極力周全,引導(dǎo)她回歸正道。最終男女主重歸于好,女主卻身負(fù)重傷,男配散盡一身修為替她續(xù)命,自己魂歸天地,化作春泥更護花。 舒鳧批注:你是個好人,愿下輩子沒有男女主。 男配2號,出身魔域,拿的是霸道總裁劇本,口頭禪是“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這人對女主倒是沒話說,只是霸道中帶著一點鄉(xiāng)村土味,喜歡把人摁在墻上、樹上、各種家具上親,讓人看著硌得慌。他身為一方魔君,為了爭奪女主大動干戈,攪擾得天下不寧,死傷無數(shù),生產(chǎn)力倒退五百年。 舒鳧:歷史證明,戀愛腦不適合做領(lǐng)導(dǎo)。 男配3號,也就是這位凌霄城的二公子,凌奚月。 由于某些不堪回首的少年經(jīng)歷,凌奚月心機深沉,為人看似溫文爾雅,實則陰暗偏執(zhí),一心想要弒兄上位,在修仙文里穩(wěn)穩(wěn)拿住了奪嫡劇本。 但這人一邊機關(guān)算盡,一邊又懷著一點隱秘的趨光心理,盼望著有人包容他、理解他,乃至于憐他愛他。女主姜若水作為一個溫柔善良的圣母,理所當(dāng)然地成為了這個角色,被他視為生涯中唯一的光明與救贖。 所以,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這道光不屬于自己的時候,就決定把光源炸了,大家一起在黑暗里共沉淪。 舒鳧:有病??? …… 而這位“有病病”的男配,如今正大大方方地坐在齊家上首,含著一縷斯文和煦的笑意,與齊三爺談笑風(fēng)生。 至于舒鳧一行,則是先他們一步潛入廳堂,在房梁上并排而坐,儼然是一隊名副其實的梁上君子。 舒鳧憂傷地發(fā)現(xiàn),即使是坐在房梁上,江雪聲和柳如漪依舊儀態(tài)端莊,連衣擺都一絲不亂,可能這就是大佬的從容吧。 相比之下,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像君子,像個猴。 …… “我有種預(yù)感,那位凌二公子,未來將會瘋狂地愛上我?!?/br> “舒姑娘,你莫不是有什么誤會?” 聽見她這句自戀發(fā)言,柳如漪不禁失笑,“凌奚月野心勃勃,一向看輕男女情愛,殺過的人、滅過的宗派不少,卻從未聽說他對哪一位姑娘動過心,有過拈花惹草之舉。” 他頓了一頓,又一臉厭惡地補充道:“要說風(fēng)流好色,那位崆峒長老才是敗類之中的翹楚。半截入土的年紀(jì)了,還修煉陰損的采補之道,天天禍害剛?cè)腴T的小姑娘?!?/br> 舒鳧:“……” 這一老一少,渣得各有千秋,她一時竟不知該先呸哪一個。 柳如漪說凌二公子“看輕男女情愛”,其實也沒有說錯。 根據(jù)她模糊的記憶,凌奚月一生汲汲營營,所求不過兩樣:一是天下,二是姜若水。 他的確從未拈花惹草,因為一輩子就可勁兒抓著姜若水這一朵薅了。 正因為這點“專一”和“潔身自好”,凌奚月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卻獲得了群眾的廣泛同情。 畢竟,男主齊玉軒不僅和女配結(jié)了婚,還達成了生命的大和諧。 但在舒鳧看來,要在齊玉軒和凌奚月這兩個男人中選擇一個,就好像讓她在“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中選一個吃下去。 ——這種選擇,有什么意義嗎??? 反正這兩人都要倒入垃圾桶,有功夫在他倆之間搖擺,還不如去學(xué)習(xí)一下《生活垃圾管理條例》。 幸好,原著中凌奚月對姜若水情有獨鐘,其他女子無論如何婀娜多姿、溫柔小意,在他眼中都如同枯骨。 他喜歡的是姜若水,和她舒鳧有什么關(guān)系? 盡管如此,一想到女主百萬字的情感糾紛,舒鳧還是忍不住心有戚戚,生怕自己哪天就被捅了。 “唉……” 她一手捂臉,長長嘆了一口無人能懂的氣。 “舒道友?” 江雪聲側(cè)過頭來看她,“你可還好?我不知你為何這樣想,不過你若對凌奚月心存忌憚,倒也不難。日后好好修煉,殺了他就是了?!?/br> 舒鳧:“?????” 對不起,我一時竟不知道你和病嬌誰更可怕。 就在此時,廳堂中的凌奚月突然笑意一斂,沉聲開口道: “齊三爺,‘金釧兒’近來可好?大哥記掛得緊,遣我過來看看?!?/br> 他冷不防地直奔主題,梁下的齊三爺和梁上的舒鳧同時一驚。 舒鳧一驚之下本能后仰,險些滾落房梁。不過她反應(yīng)敏捷,雙腿在梁上一勾,一個倒掛金鉤帶起上半身,整個人繞著橫梁空中轉(zhuǎn)體360度,重新穩(wěn)穩(wěn)地落回原處。 與此同時,江雪聲伸手將她拉近了些,一手虛虛環(huán)住她肩膀,是個關(guān)心而不逾矩的保護姿態(tài)。 “小心些?!?/br> 他語氣和緩,半點也聽不出對待旁人的刻薄,“方才你中毒負(fù)傷,是我思慮不周,想讓你歷練一番,卻沒考慮到你經(jīng)驗尚淺。這一次,可不好再重蹈覆轍。” 舒鳧一生彪悍,難得被人如此照顧,一下倒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事,你不用太費心?!?/br> 而梁下的齊三爺也在說:“二公子不必費心。鴻鵠乃上古神鳥,血脈何其珍貴?我等自當(dāng)好好照料,不敢懈怠?!?/br> “那妖獸涅槃之后,記憶盡失,早已不記得前塵舊事。假以時日,想必能成為一枚上好的棋子?!?/br> “呵,什么神鳥?所謂鴻鵠,不過是二流妖獸罷了?!?/br> 崆峒長老紫薯般的臉上綻開一抹笑意,看上去像個開裂的紫薯,“效忠于自己的仇人而不自知,實在可憐、可笑!我還道他有多厲害,也值得你們苦苦求著我布置陣法?!?/br> 齊三爺賠笑道:“是我們無能,勞煩長老費心了。這妖獸是個傻的,他身邊那丫頭可是粗中有細(xì),難纏得緊。” “哦,我聽大哥說起過?!?/br> 凌奚月一手把玩著茶盞,慢條斯理道,“鴻鵠一族與我們祖上頗有嫌隙,當(dāng)年大哥外出,恰好發(fā)現(xiàn)一支鴻鵠血脈流落在外,靈智未開,與凡人相依為命。大哥覺得有趣,有心逗弄他一番,就給他身邊的凡人下了點料。是這么回事吧?” “正是?!?/br> 齊三爺畢恭畢敬道,“承蒙大公子信賴,將‘整治鴻鵠’這一重任交給在下。大公子一路引導(dǎo),那蠢笨妖獸果然找上齊家求救。家父、家兄不理俗務(wù),在下便給那丫頭服了事先備好的解藥,以此要挾妖獸為我們做事?!?/br> 凌奚月“嗯”了一聲,可有可無地隨口問道:“都做了些什么?” 齊三爺諂媚道:“我們事先在水源中投放藥物,飲水而不患病者,便是最合適的藥人。篩選出藥人之后,再讓妖獸將人擄回,一來得了藥人,二來也落了童家的臉面。這些年我們潛心試藥,所得丹藥都已上供凌霄城,從無藏私?!?/br> “你們一片忠心,父親和大哥都知曉?!?/br> 凌奚月不置可否地一點頭,狹長鳳眸瞇成一線,“不過,當(dāng)年你們迫使鴻鵠屠戮童家,落得魚死網(wǎng)破,實乃不智之舉。九華宗自詡‘正道棟梁’,最喜歡多管閑事,若是引得他們上門,那可就得不償失了?!?/br> 齊三爺忙道:“這是因為,大公子他……” “哦?” 凌奚月挑眉,“是大哥的意思?他與童家又有什么過節(jié),竟默許你們屠人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