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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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一下!” 那npc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才恢復(fù)運轉(zhuǎn),近乎倉皇地搖頭道:“夫人,你這是什么意思?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不合你心意嗎?” “呃,這個嘛……” 貌若天仙,溫文爾雅,對她千依百順,還愿意替她生孩子。 如果這里不是幻境,這位npc小哥不是頂著一張令人尷尬的雪哥臉,舒鳧確實有種“夫復(fù)何求”的感覺。 不過很可惜,同樣是美人,她還是覺得自己泡來的更有成就感。 同樣是江雪聲,她還是更喜歡那個……有點sao、有點浪,有點小欠揍的本人。 懷著如此清晰的念頭,她將紙筆硬塞到npc手里,無比真誠地告訴他:“對不起,我覺得你不夠sao?!?/br> npc:“……” 他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幻境,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要求。 但作為一個npc,即使對方已經(jīng)開始手撕戲臺,他仍然要將戲一絲不茍地演到最后:“可是夫人,你拋下我和孩子,將萬貫家財都留給我們,你又要去哪里呢?天大地大,你一個人孤苦伶仃,我實在放心不下……” “我嗎?” 舒鳧粲然一笑,不帶一絲陰翳的眼瞳亮若晨星,“我啊,想去九華宗拜師學(xué)藝。我覺得,那里應(yīng)該有人在等我?!?/br> “可是,夫人你已經(jīng)天下無敵……” “哦,那個啊?!?/br> 舒鳧滿不在乎地一擺手,“忘了告訴你,剛剛回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自廢修為了?,F(xiàn)在我一無所有,可以說是‘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br> “………………” npc目光呆滯,再次無言以對地當機了。 “怎么了?你別難過,也不用覺得可惜。我知道,有個人會重新教我的。” 說到這里,舒鳧只覺得心間一暖,第一次流露出些許動容之色。 她握住npc溫熱的、與江雪聲一般無二的雙手,真心實意地晃了兩晃,沖他綻開一個微笑: “抱歉啊。其實我很喜歡你這個設(shè)定,不過我真正想見的人,還有我喜歡的自己,都不在這個世界里?!?/br> “我想來想去,不是自己打下的江山,不是自己追到的美人,好像都沒什么意思。人活著要是沒意思,那不就完了?” 然后,她就這么笑嘻嘻地拉著npc的手,在鮮紅的印泥里蘸了一蘸,干脆地按到“和離協(xié)議書”上。 “很高興見到你。拜拜,我走啦?!?/br> …… …… 與此同時,搖光峰清幽僻靜的山谷一角。 江雪聲就像他的人魚徒弟一樣,半身浸沒在清涼的寒潭之中,一襲銀白薄綃掩著身形,微微濡濕的墨發(fā)垂落兩肩,如同發(fā)亮的錦緞一般包裹住纖長背脊,發(fā)梢上還掛著些晶瑩水珠,似是正在沐浴。 忽然間,他半闔的眼簾輕輕一動。 而后,就像水面漾開漣漪一般,一點微小的、幾不可察的笑意,從他眼尾和唇邊慢慢擴散開來,逐漸彌漫至整張美玉一般的面容,猶如冰河初解,春光明凈。 “呵。這樣的解法,只怕世上再無第二個人……” ——你說有人在等你,大約只是隨口一提。 ——你不知這紅塵多無趣,千年萬年,陵谷滄桑,也未必能夠遇見一個你。 “……歡迎回來。你的話,我都記下了?!?/br> 舒鳧說得對,他確實在等她。 不僅是在搖光峰等她通過試煉,在更久之前,在漫長、渺遠到他自己都已經(jīng)忘卻的時光里,他一直在等待。 要說等什么,大概是等一點“意外”吧。 如今,他想他應(yīng)該是等到了。 舒鳧就是那個最大的意外,從來不按牌理出牌,幾乎每一天都能給他整出點新花樣。 尤其這一次,那可真是意外過頭,直接奔著震撼祖宗三代的境界去了。 江雪聲自以為遍覽黃泉碧落,看透人間世情,但如此根骨清奇的幻境和解法,就連他也是第一次看見。 不管是光速結(jié)婚再離婚,還是有人坦坦蕩蕩說“我想見他”、“他在等我”,放棄理想中的美滿人生回來找他,都是他一生從未經(jīng)歷過的事情。就算再活上千八百年,大概也遇不上第二次。 不過…… 江雪聲凝視著水面上自己風華絕代的倒影,抬手攏了攏濡濕的烏發(fā),忽地冒出個無關(guān)緊要的念頭。 他現(xiàn)在這番模樣,應(yīng)該比她想象的更好看些。 她還想了些什么來著? 哦,對了。孩子。 說來也巧,他們這一族確實與眾不同,兩性均可為后代賦生,繁衍原理就像瓊枝玉兔一樣抽象,只是受忌于天,子嗣艱難。 如果非要與天命爭上一爭,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這么一想,舒鳧雖然腦洞清奇,但還真是許了個現(xiàn)實的愿望。如果她得知這一點,大概會露出比幻境中更加精彩的表情。 可惜沒法讓她知道,這真是太遺憾了。 第五十一章 我命由我 傻了吧,你爹還是你爹 “哎唷我艸!什么弱智幻境, 嚇死爹了!” 這是在場全部考生中,第一個從幻境中蘇醒的舒鳧,醒來后說出的第一句話。 戚夜心:“……” 云英:“……” 算了,假裝沒聽見吧。 然而兩人剛打定這個主意, 就只見秋掌門一道分神從天而降, 帶著一身縹緲仙氣落到地上, 笑吟吟地面向舒鳧俯身道: “姜姑娘, 請問‘弱智’是什么意思?還有, 你一個小姑娘, 為什么要自稱‘爹’呢?” 舒鳧:“……” 醒來后的世界, 依然是個噩夢啊。 幸好, 秋掌門沒有追根究底, 只是隨口與這個清新脫俗、別具一格的小弟子開個玩笑。 他執(zhí)掌幻境試煉多年,心如鐵石的修士見過不少,其中翹楚便是戚夜心。但像舒鳧這樣精神飽滿、中氣十足, 剛一醒來就開口罵娘的,卻是幾百年來獨一份兒, 一般人都干不出這種事情。 曇華這個小徒兒,還真是……天賦異稟啊。 ——話說回來, 她在幻境里究竟看見了什么?為什么要說“弱智”? 掌門很困惑。 …… “我的媽, 這后勁真夠大的……” 舒鳧揉著針刺一般隱隱作痛的腦門, 搖搖晃晃起身,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 便只見兩道人影一左一右飛撲而來, 險些把她擠成一塊夾心小餅干。 “師妹, 還好吧?!” “小師妹,頭疼不疼?難不難受?吃牡蠣嗎?或者章魚?” 舒鳧:“疼疼疼疼疼, 輕點輕點!你們要把我捂死了!” 想不到她也有這一天,被兩個男人前后包抄、動彈不得,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左右為男,進退兩男。 左右為男之下,舒鳧掙扎著探出半個腦袋、一條胳膊,哐哐敲打鮫人師兄的脊背:“三師兄,三師兄放開我!我不像章魚一樣肢體柔軟,會被你捏爆的!” 司非連忙松手,小心翼翼退開兩步,琉璃般的漂亮眼睛眨了一眨:“小師妹,你真的沒事?” “……” 舒鳧仔細打量著他們的神色,心中不免有些狐疑,“你們覺得,我應(yīng)該有事嗎?” 雖說這幻境恐怖如斯,不過真正的恐怖也就只在于尷尬,應(yīng)該不至于讓他們這樣如臨大敵啊。 難道說……她的幻境之所以看上去如此弱智,不是因為幻境本身的設(shè)計,而是因為她自己? 正經(jīng)人的幻境,其實不是這樣的? 舒鳧略一沉思,覺得這個問題還是不要深究為好。世上總有些事情,不知道比較幸福。 但另外一個問題,她還是必須追根究底:“那個……幻境中發(fā)生了什么,你們都能看見嗎?” 司非懵懂搖頭:“沒有啊。掌門的幻境試煉,一向不會對任何人公開。說是為了保護……陰私?” “是隱私?!?/br> 柳如漪糾正道,又像個溫柔大jiejie一樣摸了摸舒鳧和司非的頭發(fā),“不過依我看啊,你們這兩個小家伙,腦子里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愿望。就算被人看去,也算不得什么大事?!?/br> 舒鳧:“……” 對不起師兄,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內(nèi)心竟然如此狂野。 我不干凈了.jpg 在舒鳧之后,陸續(xù)又有幾個修士掙扎著從幻境中醒來,無一不是神情恍惚、悵然若失,還有人悄無聲息地落下眼淚。 很顯然,他們的幻境都與尷尬無關(guān),尷尬的就只是她而已。 舒鳧一一看在眼中,但她本著“小腚一癱,小腿一翻,凡塵俗世,與我無關(guān)”的原則,假裝什么都沒有看見。 尷尬又如何! 其他人看不見! 那就等于沒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