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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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方晚晴難以忍受的是,只要她踏出房門一步,就有無數(shù)弟子對她指指點點,面色微妙地小聲議論: “看見了嗎?那就是傳說中的方小姐?!?/br> “方家,哪個方家?我知道了,是懷古真人庇護的那個家族吧。聽說他們沾了天權(quán)峰的光,財源滾滾,富甲一方,誰見了都要說一聲羨慕。” “是啊??杉幢闳绱耍@位方小姐卻依然貪心不足,看上了人家姜師妹的未婚夫?!?/br> “齊師弟也是個沒良心的,你說你移情別戀,誠心道歉、解除婚約也就罷了。他倒好,任由方小姐詆毀姜師妹,自己坐收漁翁之利。這屁股啊,真是歪得沒眼看……” “嗐,別說了。齊師弟和方小姐,那可不是天生一對嗎?我只希望他倆白頭偕老,千萬不要再禍害別人了?!?/br> “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br> “這話不錯啊。是誰說的,說的是誰?算了,不管它原本用來形容誰,我都覺得你侮辱了這句話?!?/br> “……” 方晚晴每次外出,無一不是失魂落魄地鎩羽而歸,然后一連數(shù)日閉門不出,只有齊玉軒親親抱抱才肯起來。 說到齊玉軒,他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 自從方晚晴的一系列cao作大白于天下,他們兩人就被徹底釘在了“狗男女”的恥辱柱上,聲譽一落千丈,所有人的態(tài)度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盡管靖海真人抱著最后一線希望,不顧掌門勸說,堅持將齊玉軒收為弟子,也沒能改變他在門派中的待遇。 因為眾人皆知,他是一個狗比。 而且,齊玉軒引以為傲的“天賦”,在兩次天打雷劈之后,傷上加傷,不可避免地大打折扣,再也不能像原著中一樣睥睨天下、傲視群雄。 現(xiàn)在的他,就只是一個普通的憨憨男孩。 除了他之外,同為劍修的姚篁一樣天資出眾,而且踏實上進,不像他那樣天天愁眉苦臉,喪得一比。與天璇峰和搖光峰相比,這次天璣峰依然一敗涂地,毫無翻盤之機。 靖海真人失望之余,對齊玉軒的態(tài)度也不像最初一般親和,甚至屢有申斥,越發(fā)讓他在同門中顏面掃地。 齊玉軒心中怨忿,與師父之間隔閡漸深,偶爾還會出言頂撞,結(jié)果就是像個虐文女主一樣在冰天雪地里罰跪。 還好他身體結(jié)實,不然可能在第二晚就凍死了。 就這樣,齊玉軒日復(fù)一日困頓潦倒,眼睜睜看著自己不屑一顧的“女劍修”與他齊頭并進,乃至彎道超車,心中那叫一個不是滋味,心態(tài)一瀉千里,喪上加喪。 他本就負傷在身,心態(tài)不崩還好,一崩之下,就被舒鳧和姚篁甩得更遠了。 他與方晚晴之間的愛情倒是堅貞不渝,但自從得知她的所作所為之后,齊玉軒心中就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每次看見方晚晴,他都會想起她瞞著自己機關(guān)算盡,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如果得手也就罷了,可她偏偏棋差一招,不僅連累他修為受損,還被那尖酸刻薄的曇華真人公開處刑,以至于他聲名掃地,一夜之間從門派男神變成了人人喊打的狗比。 面對如此凄涼的現(xiàn)實,齊玉軒一向自我中心,又怎么可能毫無芥蒂? 至于方晚晴,她的確喜歡齊玉軒這個溫存體貼的男朋友,但她也喜歡他無往不利、無所不能的龍傲天地位。如今,齊玉軒失去了他的光環(huán),方晚晴眼中兩世的濾鏡逐漸淡去,心中第一次有一絲動搖油然而生: ——這個男人,真的值得我賭上兩輩子嗎? 而齊玉軒也在想: ——這個女人,當真值得我為她背負罵名嗎? 兩人各懷心思,同床異夢,不知從哪一天開始,也不知是誰先動手,第一次砸壞了天權(quán)峰的一尊名貴香爐。 之所以說“名貴”,并不是他們故意挑貴的砸,而是天權(quán)峰根本沒有一件廉價的器具。 再后來,事情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天璣、天權(quán)兩峰的弟子們被迫聽了一腦子家長里短的撕逼,紛紛感覺耳朵被強.暴,成群結(jié)隊地向掌門提出換山頭。 據(jù)說那段時間,懷古真人的老臉都是綠色的。 對此,舒鳧表示樂見其成。 ——撕起來,撕得更響亮些! …… 與他們相比,搖光峰的修仙生活,幾乎可以說是“歲月靜好”了。 正如江雪聲所說,搖光峰一派好山好水,最是養(yǎng)人,修仙堪比度假,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滋潤。 舒鳧正式入門以后,江雪聲嘴上不說,轉(zhuǎn)身就去了一趟開陽峰的藏書閣,帶了一本名為《玄霜訣》的劍修心法回來,若無其事地交到她手上。 “這是?” 舒鳧捧著玉簡翻來覆去地看,總覺得這心法很不一般,就連玉簡都沁出一股冷森森的寒意。就像大冬天東北室外的鐵門,舔一下能把舌頭粘住。 江雪聲沒所謂地笑笑:“你猜?!?/br> 舒鳧盯著那個“玄”字看了半天,試探著問道:“與玄玉宮有關(guān)?” 江雪聲瞥她一眼:“你倒是聰明。不錯,玄玉宮掌門凌波仙子,天璇峰掌峰明瀟真人,這兩人你都記得吧?《玄霜訣》就是她們兩人共創(chuàng)的心法,寶貝得很,輕易不肯示人。不過,我說要借,勉強還是借得到的。” “你不是一直想入玄玉宮,又對明瀟十分崇拜嗎?拿著吧。” 舒鳧:“……” 乖乖,總覺得這心法有點燙手呢。 與大師兄戚夜心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相比,一時竟分不出哪一本更為貴重。 但江雪聲有心,她也卻之不恭,更何況還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女神心法。 舒鳧當下便將玉簡收好,認認真真給江雪聲行了個大禮:“多謝先生。” 江雪聲擺手道:“不必了。你和如漪一般沒大沒小慣了,突然客氣起來,反倒讓人覺得古怪。你們這幾個,除了司非,只怕沒一個真心將我當作師父。” 舒鳧目光游移,心虛地干笑兩聲:“那倒也沒有,其實我還是很尊敬……” 雖然在幻境里犯了一次大不敬,但我尊重寧發(fā)自真心。 江雪聲:“罷了,反正我也不將你們當徒弟?!?/br> 舒鳧:“……” 行吧。這位老人家真的很直白。 “但你們是我搖光峰的人。我在一日,便不好教你們受了欺負。” 江雪聲放緩聲色,眉眼中又逐漸浸出那種三月暖陽一般的溫和??v然這溫和的覆蓋面極其有限,從他身邊看去,心中也總是暖洋洋的。 只聽他緩緩道:“鳧兒說得對。你總有獨自下山歷練的一天,我不能一直跟著你。拿著心法好好修煉罷,往后有許多事,要靠你自己了?!?/br> “……” 舒鳧抬頭凝望他片刻,只覺得心中百感交集,仿佛有許多話想與他說,但最終涌到喉頭的只有一句: “先生,大恩不言謝,舒鳧記下了?!?/br> 哦,不對。 還有一句。 “——不過,你若再叫我‘鳧兒’,我是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br> “……” 江雪聲:“那么,鳧鳧如何?” 舒鳧:“我艸不要?。。?!” 江雪聲:“開玩笑的。還是鳧兒好聽?!?/br> 舒鳧:“……” “舒鳧?!?/br> 江雪聲忽然鄭重喚她,舒鳧心底憋著一口氣,一心盤算著“怎樣讓我的師父正常一些”,頭也不回地頂他一句:“做什么?” “你……” 江雪聲略一停頓,雙眉微微擰起,語聲罕見地帶上一絲嚴肅,“你這些日子,過得開心嗎?受人暗算,被人打壓,勞心勞力與他們較量,可曾讓你心中不快?你不愿受我庇護,我便放手讓你去做,可曾害你吃了苦頭,受了委屈?” “我并非人族,對于你的心情,未必事事都能體察入微。若有我思慮不周之處,你且直說?!?/br> “……?” 舒鳧詫異地扭頭向他望去。 聽他這口氣,怎么好像是……在擔心? 那個江雪聲會擔心? 舒鳧只當是自己多慮,便直截了當?shù)鼗卮鸬溃骸跋壬?,你不必擔憂。我在這里非常開心?!?/br> 雖然惡毒反派和叉燒真人有點煩,雖然搖光峰畫風(fēng)真的很奇葩,雖然你這個師父也是真的sao到?jīng)]朋友。 ——但是,我很喜歡。 ——我很喜歡現(xiàn)在的一切。 她用再澄澈堅定不過的目光,向江雪聲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嗎?!?/br> 江雪聲微不可聞地舒了一口氣,這才重新浮現(xiàn)笑容,伸出手輕拂過舒鳧鬢邊碎發(fā),“你開心就好??茨銖那嘣频酪宦纷邅恚冶阒?,帶你回來是我最正確的決定之一?!?/br> 我也是,舒鳧想。 我穿越后最正確的決定,一定就是跟你回搖光峰。 ……不過,她沒有那么厚的臉皮說出口。 所以,這種時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搖光峰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而且長得特別好看,我超喜歡在這里的! 與此同時,舒鳧忽然感覺胸口燃起一點奇妙的熱量,似乎是從她佩戴的項鏈上傳來。 那是她剛到搖光峰之際,從江雪聲手中收到的鮫人鱗項鏈。一大一小兩枚鱗片,小的銀灰,大的雪白。 此時此刻,這條項鏈就像她的另一顆心臟那樣,緊貼著她的心口,溫暖鮮活,仿佛也在歡喜地跳動。 而舒鳧本人,眼下還不知道其中的含義。 …… …… 自此以后,山中修行無歲月,流光一夜把人拋。 如果要用一句話概括,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