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西幻]當我變回男人后、靠臉吃飯[快穿]、黑領結和紅胸花 完結+番外、南國、廢墟之夜(1v1,H,縣城文學)、一問仙機[修真]、小豆蔻、渣男們突然變成戀愛腦、你不是炮灰、病嬌貴妃,躺寵了(重生)
柳如漪驀地一怔。 少女眉眼娟秀,臉還是那張臉,但一顰一笑,卻分明不再是他記憶中的“穆蘭”。 拍賣場上的驚恐畏縮,與鄔堯交談時的天真明快,此刻都已消隱無蹤,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 明艷如桃李,清冷若冰霜。 少女沉著凜冽的面容上,碧瑩瑩的蛇瞳森然一閃,一眼望去,便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倒身拜伏。 “不對,你不是穆蘭?!?/br> 柳如漪心中一凜,脫口道,“你……您是……” “現在,我就是‘穆蘭’?!?/br> 少女微微揚起俏麗的尖下巴,身形一轉,干脆利落地拂袖而去。 “真是的,大敵當前,你怎么還在計較這些微末之事?鄔堯做你干爹也好,干兒子也好,又不會讓你少一塊rou。唉,也不知是誰把你養(yǎng)成這樣,真教人頭疼。” “走吧,去斗技場。我耐心等待了這么久,就只為今日這一刻,讓那些魔修好好驚喜一番?!?/br> “雖然鄔堯說要‘保護我’,我也很高興他這么說……不過,這回輪不到你們搶風頭。半盞茶的工夫,我就會讓這場鬧劇結束?!?/br> 第一百三十三章 見龍在田 聊sao嗎朋友?sao掉頭那種 關于此次突襲, 江雪聲制定的計劃異常簡單,聽上去甚至有些敷衍,總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摸魚。 一言以蔽之,就是讓月蛟穆蘭參加“斗技”, 在不傷及自己和對手的情況下拖延時間, 吸引全場魔修的注意。其他人趁機摸清神獸被關押的地點, 將其救出后, 再帶上穆蘭一起離開。 聽上去簡單明了, 實際cao作卻很困難。 首先, 除了穆蘭之外, 其他參加斗技的神獸與舒鳧她們并不相識, 未必能夠配合無間, 說不定會在場上以命相搏。 如此一來,他們就不得不出手制止,難免會因此暴露身份。 其次, 這次他們要營救的神獸,并非被關押在同一個地方, 而是由不同的魔修從各處帶來。 一旦落入魔修手中,這些神獸很可能被隔絕氣息, 改換容貌, 變成外人無法識別的模樣。像南宮溟一樣放任月蛟亂跑的, 實在是奇葩之中的奇葩。 最糟糕的情況是,在上場之前, 神獸都被小心謹慎的魔修揣在密封袋里, 根本無從找尋。 事實上, 直到現在,舒鳧都不知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要救人, 你得先知道人在哪啊! 對此,江雪聲沒有給她任何解釋,只道“鳧兒盡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其他由我解決”,實在是一句溫存體貼的廢話。 話雖如此,舒鳧也不得不承認,論運籌帷幄,心機千重,套路一套又一套,她確實不如江雪聲。 這二十年的沉淀讓她明白,最適合她的“道”,其實就是“路見不平一聲吼,殺盡天下渣與狗”。 ps:“狗”不包括真正的犬科動物,以及江雪聲。 狗男人江雪聲,以及殺狗人舒鳧,本來就應該是一個組合。 既然江雪聲自有計較,那么接下來,就不是舒鳧需要cao心的問題了。 她只要完成自己分內之事,一心一意盯住斗技場,不讓任何一只神獸出事便好。誰想讓神獸出事,她就讓誰出事。 “話說回來……到場的魔修,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粗略估計,整座斗技場大概可以容納兩千人左右,約等于一個不大不小的修仙門派。 舒鳧一眼望去,只見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烏泱泱一大片好似螞蟻炸窩,幾乎座無虛席,光是看著就覺得眼暈。 仔細一看,許多魔修都是金丹以上修為,顯然有幾分斤兩,不光是游手好閑的魔域混混。 在這群五花八門的邪魔外道之中,要想尋找手上握有神獸的魔修,無異于大海撈針。 狀況有些不對勁。舒鳧想。 不管怎么說,人實在太多了。 “神獸自相殘殺”的確是個浮夸的噱頭,但說到底,這種演出沒有半點營養(yǎng),只不過是一場下九流的殺戮秀罷了。 ——魔修真有如此無聊,都不用回家種地的嗎? 性感魔修,在線賭博? “哼,真讓人看不下去?!?/br> 資深農場主南宮溟,對于其他魔修沉迷低級趣味、不思進取的行為,明確表達了鄙視和譴責: “身為修士,怎會有人對這種事趨之若鶩,樂此不疲?在這里喝彩、下注,虛度光陰,將自己的生命浪費在折辱他人身上,難道就能抬高自己嗎?本末倒置,愚不可及?!?/br> 侍從欲哭無淚:“魔君,咱們可是魔修啊。魔修說這樣的話,您覺得合適嗎?我看您成天讀什么勞什子價值觀,把腦子給讀壞了!這女人害您不淺??!” 南宮溟:“叫什么女人,叫姑娘!太沒禮貌了!” 侍從:“……” 舒鳧:“……” 此時此刻,她只想為南宮溟點一首“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作為背景音樂循環(huán)播放。 長此以往,南宮魔君的一生只怕會載入史冊,標題就叫《笑什么笑,你也是社會主義接班人》。 總之,希望侍從沒事。 …… 與此同時,賀修文內心的緊張其實不亞于舒鳧,甚至猶有過之。 他之所以緊張,不僅是因為心疼自己的錢,日夜提心吊膽,生怕再有人闖入搗亂,壞了這筆難得的大生意;也是因為,在斗技開始之前,他面前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鬼面魔君,別來無恙啊?!?/br> ——“七魔君”第二把交椅,狡慧魔君的一道分神。 雖說不少修士都能分離一部分神識,但通常必須依附于外物,而且只是一道力量微弱的幻影。就像漫畫里的影分.身一樣,挨上一拳頭便會消失,不是真正的“化身”。 唯獨達到元嬰大圓滿、半步化神境界以上的修士,才能在身外再造一個完整化身,代替本體行走世間。 即使化身被滅,本體也不會有性命之虞,至多只是負傷。 此外,根據本體修為深淺,化身的能力也會隨之改變。 狡慧魔君作為“魔域第二人”,本體是個貨真價實的化神期修士,與一般魔修不可同日而語。即使只是一道分神,修為也深不可測,一拳能打五個賀修文。 更何況,他還隨身攜帶了七八具精心煉制的活尸,行走坐臥與常人無異,修為在金丹到元嬰不等,足以把賀修文現場五等分。 賀修文是個生意人,一向講究和氣生財,倒數第一當得心安理得,幾時見過這種陣仗? “狡慧魔君,我——我不知你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一時間,他額角微微冒汗,一根舌頭打了十七八個結,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不知你此次前來,有何貴干?” “倒也沒什么?!?/br> 狡慧魔君外表是個陰柔的年輕男子,一雙細細長長的吊梢眼,講話也尖聲細氣,像個拿腔拿調的老太監(jiān),“鬼面魔君,本座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幫你看個場子,不知你介不介意?” “看,看場子……?” “是啊。” 狡慧魔君攬過一具女性活尸,慢條斯理摩挲著她一只膚色蒼白的纖手,仿佛在端詳一尊玉像,“你還不知道吧?本座從別處得到消息,搖光峰之人已經潛入魔域。以他們的作風,想必會來解救這些神獸?!?/br> “本座與他們有些仇怨,你也一樣,是不是?不妨你我聯手,將他們一舉解決,從此高枕無憂。” “……” 聽見“搖光峰”的名號,賀修文心頭一凜,營業(yè)性質的假笑頃刻間隱沒無蹤,連一丁點殘骸都沒留下。 須臾,他面色鐵青,目光中漸漸透露出險惡的鋒芒,沉聲道: “狡慧魔君,此話當真?” …… 沒有人知曉狡慧與賀修文的交談,就好像也無人知曉,江雪聲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數刻鐘后,斗技正式開始。 穆蘭第一個上場,對陣一名玄龜化身的少年。 這少年是個體修,生得高大魁偉,膚色黧黑,一身扎扎實實的腱子rou,一看就是葉書生那一掛的淳樸男子漢。因為鄉(xiāng)土氣息太過濃厚,舒鳧總覺得,他本名應該叫做“王大柱”、“李鐵?!笔裁吹?。 舒鳧起先還有些擔心,直到她看見穆蘭手捏法訣,使出一招漂亮的冰霜法術,將鐵牛少年四腳朝天地凍在了原地。 勝負瞬間揭曉,兩人都毫發(fā)無傷。 “……呼。” 舒鳧長舒一口氣的同時,對穆蘭的疑惑也節(jié)節(jié)攀升。 ——她分明擁有如此手腕,先前卻一直故意藏拙,隱忍不發(fā),究竟在盤算些什么? 下一刻,舒鳧就明白了穆蘭的意圖。 “這也太弱了!真可笑,說什么‘神獸后裔’,根本名不符實。這樣的對手,也配與我們東海月蛟同臺競技嗎?” 穆蘭一戰(zhàn)得勝,卻不肯讓出場地,反而神氣活現地往斗技場中央一杵,大膽請纓道: “反正都要一戰(zhàn),依我看,不如喊其他人一起上吧!或者,就讓他們一個一個來,看看我能戰(zhàn)到第幾個?!?/br> 月蛟少女仰著俏生生的一張臉,嗓音清脆如鈴,雙眸璀璨如星,將一個嬌憨、天真、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演繹得淋漓盡致,極大地刺激了魔修們的施虐心。 對于她近乎挑釁的提議,滿場先是鴉雀無聲,隨后爆發(fā)出一陣雷鳴海嘯般的呼喊。 魔修們一個個都紅了眼,狂熱地歡呼、嘶吼、叫囂,迫不及待地催促賀修文:“滿足她!滿足她!” 他們發(fā)自內心地渴望——渴望親眼目睹這花一樣的少女被撕個粉碎,自尊被踐踏,傲骨被摧折,再也無法露出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信笑容。 群眾喜聞樂見,賀修文自然無有不應,當即下令調整賽程,由淘汰賽改為車輪戰(zhàn),讓所有神獸逐個上臺與穆蘭較量。 ——只要有人樂意下注就行,至于其他,關他什么事兒? 然而,結果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