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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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光峰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喧嘩,各色樂器演奏的旋律此起彼伏,爭奇斗艷,各領(lǐng)風(fēng)sao。倘若在山谷中漫步,從一頭走到另一頭的工夫,就能從古典中國風(fēng)聽到現(xiàn)代搖滾,從安塞腰鼓聽到蘇格蘭風(fēng)笛,風(fēng)格都不帶重樣。 當年舒鳧在鳳儀門一事中出手相助,白鹿山掌門秦歡一直心存感激,格外懂得投其所好,每次遣人上門拜訪,身后必然跟著一整個動物園。 因此,舒鳧剛一穿過山間小徑,便看見一金一銀,兩只圓頭圓腦、好像英短漸層一樣的肥貓,顛顛兒地沖她迎了上來。 “是舒仙子!舒仙子回來了!” “舒仙子,歡迎回來!今日您是要先摸下巴?先捏rou墊?還是先擼肚皮?您盡管提,我們都可以配合!” 舒鳧:“……” 不愧是御獸掌門,訓(xùn)練如此到位,連她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左看看金漸層,右看看銀漸層,覺得冷落哪一只都不太好,索性一手一只將他們撈起來,感覺自己像個“既要金斧頭,又要銀斧頭”的貪心樵夫。 兩只肥貓窩在她懷里,圓溜溜的眼睛半瞇,喉嚨里不時冒出幸福的呼嚕聲,宛如惡魔的絮語: “哎,還是舒仙子待我們最好。掌門說,他每次都派我們過來,還擔(dān)心您會不會覺得膩。” “對對,他還讓我們問您,下回要不要帶兩只貂兒?或者倉鼠?毛絲鼠?” “如果您喜歡大一些的,山貓啊,豹啊,咱們那兒都有很多。掌門說了,您是我們靈獸的恩人,就把白鹿山當自己家,不用跟他客氣?!?/br> 毛絲鼠,也就是龍貓。 “那我……” 舒鳧心中一動,表面上不露聲色,一本正經(jīng)地清了清嗓子,沉聲道,“當然是全都要了?!?/br> ——有這等好事,她怎么會客氣呢! “……” 司非看在眼中,轉(zhuǎn)向柳如漪低聲道,“師兄,小師妹真的很喜歡靈獸,這么多年都沒變過。在她面前,我是不是變成魚比較好?” 柳如漪笑道:“算了吧。你又沒有毛,就一身光溜溜的魚鱗,在師妹眼中指不定是個禿的,湊什么熱鬧?別說你了,哪怕是先生,我看她都不稀罕摸。” 江雪聲:“……” ——我懷疑你在龍身攻擊我,而且證據(jù)確鑿。 ——話說回來,我還是有點毛的! “各位,我回來啦!” 舒鳧對男人間的陰陽怪氣一無所知,扛著兩只貓一馬當先走在最前,一路走,一邊笑撫路邊探出來的貓頭、狗頭、熊貓頭,感覺人生已經(jīng)達到了巔峰。 “……” 而后,她重又站在搖光潭邊,抵達了自己當年入山之時,第一次駐足停留的場所。 清澄如明鏡的湖面上,靜靜漂浮著一葉精致華美的小舟,船頭一盞碧瑩瑩的琉璃燈如同螢火。 只不過這一次,船頭上還坐著兩個人。 “對,就是這樣。要控制外物,對靈力的掌握須得十分精巧,你還要多加練習(xí)?!?/br> 一襲清素長衫的男子背對舒鳧,正在手把手地指導(dǎo)一名紅衣少女。 那紅不是如舒鳧一般灼眼的正紅,而是一種清淺柔和的水紅色,讓人一見之下,心神都不由為之舒緩。 在他們周圍,桃花、杏花、海棠花,無數(shù)明媚繽紛的春光碎片盤旋飛舞,越發(fā)映襯得搖光潭宛如仙境。 “……” 舒鳧靜靜眺望著他們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弧度。 “謝先生!瑾瑜——” “聽見了。” 在她出聲之前,船上那男子便已回過眼來,長眉一挑,露出個親切之上疊著嫌棄、因此顯得格外別扭的表情,就好像紅豆沙冰上覆蓋著一層榴蓮果rou。 “如今我身體好得很,不瘸也不聾。” 謝芳年冷著臉道,“別喊那么大聲。咋咋呼呼,成何體統(tǒng)?!?/br> 第一百四十章 我有嘉賓 我們吃著火鍋唱著歌 是夜, 眾人在搖光峰齊聚一堂,久違地吃了一頓“闔家歡樂”的團圓飯。 不過,這“團圓”也只是相對團圓罷了。 昭云又收到來自季韶光的邀約,也不忸怩推辭, 大方地答應(yīng)與他結(jié)伴外出, 說不定正在一同前去迎接季小北的路上。 而且—— “我倒是想邀請義母, 可惜, 她總是放心不下鄔堯。一千多歲的老青蛇, 又不是小孩子了, 也值得她那般掛心……” “……” 面對柳如漪有一搭沒一搭的埋怨, 舒鳧沒有吱聲。 自從離開魔域之后, 她師兄的狀態(tài)一直都是這樣, 像極了“母親再婚以后,叛逆期的兒子與繼父陷入冷戰(zhàn)”。 ……不對,柳如漪幾百歲的老天鵝, 算什么叛逆期啊。 “幾百歲的老鵝,又不是小孩子了, 還想纏著娘親不放嗎?” 在她之前,江雪聲先一步開了口, 慢條斯理地朝老天鵝心口扎了一刀, “天要下雨, 娘要……娶妃,還輪得到你這做兒子的cao心?” “娶……” 柳如漪噎了一息, “先生, 您不是說了, 要讓鄔堯繼承龍族……” 江雪聲長睫低垂,一邊抬手斟茶, 一邊滿不在乎地道:“凌波繼承,鄔堯出力,不也是一種路子?怎么,凡間男子在外風(fēng)光,女子在家cao持,反過來就不行嗎?” 柳如漪:“……” 行啊,怎么不行。您可真是老女權(quán)了。 ——可是,鄔堯又做錯了什么呢? 一想到巫妖王未來的頭禿生活(雖然蛟頭本來就是禿的),柳如漪大感快慰,滿腔舒爽,心也平了,氣也順了,鳥嘴里的靈果都更香了。 看他那春風(fēng)得意的模樣,仿佛隨時都會“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 舒鳧無話可說,只能沉默地對月舉杯,遙祝巫妖王余生平安喜樂,毛發(fā)茂盛蔥蘢。 搖光潭上新建了一座水榭,高出水面尺許,燈火輝煌,從幽暗迷離的夜色間看去,就好像懸浮在湖心的仙島一般。 如今,他們就坐在這水榭露臺上,迎著夜風(fēng)曬月光,吃著火鍋唱山歌——當然,唱歌的只有司非。 清風(fēng)徐來,水波不興,儼然一幅逍遙自在的神仙畫卷。 江雪聲和舒鳧,謝芳年和風(fēng)瑾瑜,柳如漪和……司非,三三兩兩坐在一處,偷得浮生半日閑,共同度過這安穩(wěn)靜謐的良宵。 柳如漪一來沒有對象,二來也沒有媽在身邊,只好百無聊賴地開始摸魚。 魚(司非):“???” 有媽的風(fēng)瑾瑜像塊寶,備受關(guān)懷,卻也要背負一些溫馨的煩惱:“前輩,這太珍貴了。我身體早已痊愈,您不用……” “吃下去?!?/br> 謝芳年不由分說地強硬道,“你在鳳儀門受過傷,有損經(jīng)脈,將養(yǎng)多少年都不為過。再說,這里一草一木,都是曇華真人的東西,你替他心疼什么?” 江雪聲瞥他一眼,淡淡道:“所以,這就是你用百年靈芝涮火鍋的理由?” 謝芳年不以為意地一笑,竹筷一伸,就將那枚靈芝投入了煮沸的山泉水里。 “這有什么?” 他一臉理所當然,“你要瑾瑜為你做事,自然得好好養(yǎng)著她。況且,這靈芝也不算什么稀罕物事,論味道與香菇差不多?!?/br> 江雪聲挑起眉毛:“哦,那你不妨去山里采香菇?你換了這具軀殼,腿腳靈便,來去自如,正需要多加鍛煉,也好讓自家姑娘享些口福?!?/br> “先生,吃菜。” 舒鳧從烤rou架上夾起一筷滋滋冒油的五花rou,蘸了孜然和辣椒醬,眼疾手快地懟到江雪聲嘴里。 “真是的。多大歲數(shù)的人了,一見面就撕,rou都堵不住你們的嘴?!?/br> “……” 江雪聲猝不及防,唇上被她抹了一道油光,自覺有損形象,立刻用靈力消去,因此答話慢了一拍。 謝芳年神色復(fù)雜地打量著舒鳧,忽而輕輕一哂:“你這么喜歡靈獸,rou倒是吃得開心?!?/br> “那可不一樣。” 舒鳧理直氣壯地一拍大腿,轉(zhuǎn)向司非道,“三師兄,大聲告訴謝先生,我們吃的rou都是從哪兒來的?” 司非一板一眼地回答:“這些生rou,都是搖光峰弟子在外游歷時斬殺的妖獸,皆是死有余辜之輩。我們早已辟谷,偶爾慶祝一番,也吃不了多少?!?/br> 謝芳年:“……” 怎么說呢,死在搖光峰手下的惡人惡獸,大概都會真心實意地感到后悔吧。 畢竟,這群妖孽實在是太殘暴了。 江雪聲將口中的五花rou咽下去,目光閃了閃:“鳧兒,我不喜歡你叫他‘謝先生’?!?/br> “那我該叫什么?本名不能掛在嘴邊,如今他又不是凌霄城長老,再叫‘謝長老’也不合適。要么,我就和瑾瑜一樣,稱呼他‘謝前輩’吧?!?/br> 舒鳧隨口應(yīng)道,又不經(jīng)意地向謝芳年問起,“說起來,眼下凌霄城是個什么狀況?自從你離開以后,他們似乎沉寂了不少啊?!?/br> “這是自然。” 謝芳年微微瞇起雙眼,笑容中多了些難言的嘲諷之意,“凌鳳卿橫死,我又趁機逃脫,還帶走了他們盜取的鳳凰花樹。凌山海再如何自負,此時也該知曉,世事并非盡在他掌握之中?!?/br> “師妹有所不知?!?/br> 柳如漪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過頭來接口道,“如今凌奚月春風(fēng)得意,下一任宗主名義上是他三弟凌鳳鳴,但那小鬼早就嚇破了膽,萬事還得依賴凌二cao持?!?/br> “這些年里,凌二明里暗里向搖光峰遞過幾次話,師妹不理他,他便漸漸偃旗息鼓,再也沒動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