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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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也跟著搖頭,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沉默不語。 年長女修微微一愣,溫厚面容上浮現(xiàn)出一絲苦笑:“唉,你們連‘師姐’都不叫了,看來對我意見頗深。也是,我空占著師姐的名號,卻不能帶你們?nèi)伲y怪你們生我的氣?!?/br> 為首的娃娃臉男修忙道:“師姐切莫如此。為了仙會的傳承,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倘若事成,我們?nèi)僖院?,一定會誠心向受騙的道友賠禮道歉,請求他們原諒。” 年長女修見他態(tài)度誠懇,只好點(diǎn)頭道:“你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能總受師姐管束。罷了,到時候我與你們一同道歉,看別人是否愿意諒解吧。” “對了,話說回來……” 她探出半個身子,憂心忡忡地向瀑布下方望去,“鐘師弟他們一直掛在瀑布底下,水流又冷又急,不會有事吧?” 只見湍急的水流之中,幾名男修被繩索縛住雙腿,頭重腳輕地倒掛在懸崖上,一刻不停地遭受瀑布沖刷。 他們似乎被掛了很久,一個個臉色發(fā)白、東倒西歪,活像一排風(fēng)中凌亂的咸魚。 其中有個上身赤.裸、肌rou結(jié)實(shí)的青年,大約就是女修口中的“鐘師弟”了。他聞言抬起手來,向懸崖上比了個拇指,表示“不要慌,問題不大”。 “師姐,這也是計策的一環(huán)?!?/br> 年輕女修解釋道,“待師弟師妹回來,對方看見地形,難免會懷疑有詐。鐘師弟他們掛在這里,旁人才會相信,我們確實(shí)是一群為非作歹的惡徒,以折磨他人為樂?!?/br> 有人插嘴道:“可我們扮演的是采花賊啊。既然如此,是不是找?guī)讉€女修掛在這里,效果會更好?” “那不行?!?/br> 娃娃臉男修立刻否決,“為了投機(jī)取巧,讓師妹協(xié)助我們做戲,已是不妥。男子陽氣旺盛,像這樣吃苦挨凍的事情,合該由我們先上?!?/br> 懸崖下那位鐘師弟又比了個拇指,表示一切ok,莫得問題。 就在這時,年輕女修敏銳地察覺氣息,連忙道: “各位噤聲,有人來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負(fù)責(zé)扮演誘餌的兩名弟子,以及緊追其后的白恬一行人。 “……” 這一追一逃間,天衍門男修浮夸的挑釁聲、白恬義憤填膺的痛斥聲不絕于耳,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與此同時,舒鳧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瀑布,仔細(xì)觀察周圍環(huán)境。 一見之下,她便明白了其中關(guān)竅。 只見那天衍門男修抵達(dá)溪谷盡頭以后,立刻縱身一躍,抱著懷中的師妹飛快登上峭壁,同時不忘撩撥白恬的怒火: “怎么樣,小兄弟?我同伙都在上面,你敢不敢追上來?” 白恬自然看得出地勢兇險,剛生出幾分躊躇,一見修士們被掛在瀑布底下受罪,頓時目眥欲裂,心頭怒火“噌”地竄起三丈高: “你們這是做什么?!不光非禮女子,還要這樣折辱對手嗎??!” 天衍門男修單手叉腰,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哈!正是如此,你待如何?” 舒鳧:“……” ——老兄,你這是哪個村進(jìn)修回來的演技啊?未免太富有鄉(xiāng)土氣息了吧! 不得不說,這演技雖然又土又粗糙,但的確很像個毫無格調(diào)的炮灰龍?zhí)住0滋衽c其他九華宗弟子氣怒攻心之下,一時竟沒有發(fā)現(xiàn)端倪。 再者說,正派弟子如此自毀形象,又有誰會想到呢? 天衍門男修見狀,表演得越發(fā)賣力,愣是將話本中的反派臺詞翻來覆去背了好幾遍,直說到口干舌燥、唾沫橫飛,嗓子眼里火燒火燎,只好深吸一口空氣中充盈的水汽。 倒掛在瀑布下的“鐘師弟”等人也很配合,互相遞個眼色,一同開始聲嘶力竭地呼號: “救命啊——救命啊——道友救命啊——” 一時間,原本清幽靜謐的山谷中鬼哭狼嚎,鳥雀驚飛,怎么看都不像是陽間畫面。 “……” 舒鳧一臉蛋疼地捂住耳朵,“天衍門的哥哥們,倒也不必如此賣力吧。” 在天衍門竭盡全力的尬演之下,正直的九華宗弟子們終于按捺不住,紛紛亮出兵刃,長身而起,試圖沿著絕壁登上瀑布頂端,解救那些被困的修士。 然而,就在他們躍起那一刻—— 白恬忽然察覺,自己的右腿被細(xì)線輕輕勾了一下。 那種感覺,就好像無意間點(diǎn)燃了火.藥引線一般,令人心頭一沉,不祥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不對?。 ?/br> 白恬頭一個反應(yīng)過來,立即高聲呼喊,“各位,快撤——?。?!” 他發(fā)現(xiàn)得太晚了。 就在眾人躍起那一瞬間,天衍門布置在瀑布周圍、如同紅外線一般密集的靈力細(xì)線被撥轉(zhuǎn),進(jìn)一步牽動了埋藏在三面巖壁上的法器。 剎那間,所有不可見的炮口同時轉(zhuǎn)向他們,一齊噴射出炫目的火花! “……???!” “什么……?。?!” “火云槍!” 菡萏臨機(jī)應(yīng)變,立即召喚出自己的法器對抗,“大家小心,都到我身后來!” “菡萏師姐!” “師姐,你自己也當(dāng)心啊!” 其他弟子同樣都是法修,各有專長,急忙運(yùn)使各自擅長的五行法術(shù),抵擋天衍門的槍林彈雨。 然而,盡管他們醒悟及時,終究被天衍門搶占先機(jī),又身陷奇門陣法之中,周圍密布的細(xì)線一刻不停地變換位置,令他們束手束腳、寸步難行,瞬間落入了被動挨打的困境。 …… 而另一邊,舒鳧對天衍門的機(jī)關(guān)感嘆不已: “這規(guī)模,這陣仗,這就是傳說中‘半徑二十米的綠寶石水花’吧?!?/br> 說完,她轉(zhuǎn)頭迎上謝芳年和風(fēng)瑾瑜困惑不解的眼神,不禁幽幽嘆了口氣,感覺到一種“高處不勝寒,jojo梗沒人陪我玩”的孤寂。 “半徑二十米的綠寶石水花”,總而言之,就是一種十分強(qiáng)悍霸道的陣法,踏入其中一步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除非你能讓時間暫停,逐條破壞所有的靈力線,或者一路直搗黃龍,擊潰陣法師本人。 舒鳧有心幫白恬一把,但又不想過早暴露自身,靈機(jī)一動,暗中給白恬傳音道: 【小白,我是舒鳧。你怎么樣?】 【舒鳧?!你在哪里,我怎么沒看見你??】 白恬喜出望外,卻機(jī)智地留了個心眼,沒有將喜色表現(xiàn)在臉上。 【我們現(xiàn)在很不妙!天衍門這個陣法,只要輕輕觸碰一下靈力線就會啟動,根本避無可避?。。 ?/br> 舒鳧會意地笑了笑,干脆道:【既然如此,那就將靈力線全部斬斷吧?!?/br> 白恬:【什么……?】 舒鳧:【在這溪谷底下,有許多沙礫碎石。你使用風(fēng)系和土系法術(shù),將它們從水中撈出來,全數(shù)投入到天衍門的陣法之中?!?/br> 白恬:【可是這樣一來,那些碎石觸碰到靈力線,一樣會觸發(fā)陣法??!】 舒鳧:【放心,我自有辦法?!?/br> 白恬不明就里,但懷著對舒鳧的信任,最后仍是依言照辦。 他用土系法術(shù)牽引水底的碎石和土塊,再用風(fēng)系法術(shù)將其卷起,眼一閉、心一橫,然后注入全部靈力,不管不顧地向陣法中全數(shù)擲出! “怎么回事?!” 天衍門弟子大驚失色,“他瘋了嗎?這樣一來,周圍所有的機(jī)關(guān)同時被觸發(fā),他們會身受重傷的!” “我們沒打算做到這一步??!” “有誰帶著防御和治療用的法器?趕緊上去擋一下,別鬧出人命來!” “別啊,我可不想這樣取勝……” 下一秒,這些七嘴八舌的議論同時歸于沉默,就像一百只鴨子被命運(yùn)扼住了咽喉。 因?yàn)?,他們清楚地看見—?/br> 那些“碎石”擊中靈力線之后,非但沒有觸發(fā)機(jī)關(guān),反而如同吹毛斷發(fā)的利刃一般,將觸及的靈力線盡數(shù)斬斷了! 數(shù)百枚砂礫碎石,仿佛天女散花一般潑灑出去,每一粒都準(zhǔn)確地?fù)魯嘁坏兰?xì)線,頃刻間便將整張密集的靈力網(wǎng)撕毀大半。 ——這也是當(dāng)然的。 就在白恬揮灑碎石暴雨的同時,舒鳧已將“自在簫”的碎片混入其中,并且附上了自己的劍氣。 一般的物體或靈力觸碰細(xì)線,的確會觸發(fā)機(jī)關(guān),導(dǎo)致天衍門預(yù)先布置的法器開火。 但是,舒鳧的劍氣不同。 “被劍氣斬斷的靈力線,在牽動機(jī)關(guān)之前,靈力就會消散,相當(dāng)于被我當(dāng)場消除了?!?/br> 舒鳧用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太陽xue,“這活兒精密度堪比白金之星……唉,算了,反正你們也不知道‘白金之星’是什么?!?/br> “總之,師前輩不愧是天衍門祖師爺,他的道具果然好用,每天都能開發(fā)出新玩法?!?/br> “這,怎會如此……” 天衍門弟子萬萬沒料想到這種變故,一時間面面相覷,方寸大亂,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對了,鐘師弟!” 有人回過神來,“陣法被破,他們要沖上來了!趕緊把鐘師弟放下來!” 手忙腳亂之中,他們沒有注意到—— 天衍門弟子之中,方才一直沉默寡言的“清柳”和“清荷”兩人,正從背后緩緩靠近其他人,手按劍柄,目光冷峻如冰。 接著,劍光一閃。 “師弟,小心?。 ?/br> 那年長的女修最先反應(yīng)過來,阻攔已是不及,只好搶上前將師弟擋在身后,被“清柳”手中的佩劍洞穿肩膀,瞬間血流如注,痛呼一聲軟倒下去。 另一邊,“清荷”的長劍亦如毒蛇出洞,直奔那對戲精情侶之中的女修而去。 不過這一刻,那名渾身是戲的男修不演也不作了,他看上去既不兇悍,更不猥瑣,挺身攔在道侶面前,再次祭出了方才防御落石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