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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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三五年前,還只是《最炫民族風》、《小蘋果》之類而已啊! 現(xiàn)在這又是個啥?。。?! 你說這是民樂團, 你騙誰呢你???! 你們演奏的根本不是民樂?。?! 當然,曲目離奇只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 搖光峰專業(yè)團隊出手,再加上鮫人歌聲攝人心魄的種族天賦, 效果與舒鳧的獨奏不可同日而語。 正可謂:嗩吶一響, 爹媽白養(yǎng);鮫人一笑, 生死難料。 一言以蔽之,他們很強。 雙方甫一交鋒, 凝露便知此戰(zhàn)討不到便宜, 只能暫時放棄音攻之法, 轉而以法術迎戰(zhàn)。 另一方,戚夜心與云英找準空隙, 雙劍齊出,身姿輕靈迅敏如飛燕還巢,直取凝露面門。 這兩人分別是秋心掌門與明瀟真人首徒,盡得前輩真?zhèn)?,不鳴則已,一出手便是勢如雷霆,面對魔君也絲毫無懼。 “呵,區(qū)區(qū)小輩……” 凝露閃身避過,正要出言嘲諷,卻只覺周遭空氣為之一變,連帶著眾人打量她的目光也變得怪異起來。 要打比方的話,那眼神有點像“jiejie,你假睫毛掉了”。 “……怎么?” 凝露呼吸一滯,下意識地抬手向自己臉上撫去,隨即神情僵硬,整個人觸電似的一顫,“我的臉……你們??!” 當然,她并沒有毀容。 無論戚夜心還是云英,劍尖永遠只指向對手脖頸,不會以劃花女修的面孔為樂。 不過,戚夜心師從于精通幻術的秋掌門,掌中靈劍亦有幾分特殊,其名為“水月鏡花”。論其特征,恰好與漫畫中的知名武器“鏡花水月”相反,具有“破除幻術”的獨特功效。 就在這柄劍從凝露面前掠過的一瞬間,便好似挑破面紗一般,揭穿了她身上披覆的一重無形偽裝。 一劍過后,女子仍是烏發(fā)雪膚、月貌花容,五官輪廓卻徹底變了個模樣,仿佛重新勾勒描摹過一般。 而在場眾人,說巧不巧,恰好都認得偽裝之下的那副面容。 “……方晚晴?” ——畢竟是互聯(lián)網(wǎng)經(jīng)典鬼畜素材,不僅是九華宗,幾乎全修仙界通網(wǎng)的地方都有這張臉。 “方晚晴……怎會是她……” “我記得,她被逐出九華宗和方家,又被齊玉軒發(fā)怒刺傷以后,便銷聲匿跡了……原來,她是去了魔域?” “但是,她怎么會變成凝露魔君……” “……” 凝露自知無從掩飾,倒也鎮(zhèn)定下來,恢復了一貫從容不迫的儀態(tài)。 只見她雙手交疊,亭亭而立,近乎矜持而高傲地朝向眾人一點頭: “是,又如何?我借用自家小輩的身軀,天經(jīng)地義,用不著諸位多管閑事吧?” “自家小輩……你……” 這些年懷古真人退居幕后,淡出旁人視野,眾人好半天才想起“凝露魔君就是方晚晴的長輩,懷古真人的白月光”。 “說起來,這小姑娘也真奇怪?!?/br> 凝露慢悠悠地撫弄著一雙柔荑,妖媚眼波向舒鳧臉上一轉,“她呀,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自個兒穿過重重阻礙,血淋淋地找上趙九歌,滿口顛三倒四,非說‘姜若水是個禍害’,‘一定會破壞魔君的計劃’。” “你說,趙九歌多大的人了,還能給一個爭風吃醋的小姑娘當槍不成?” 舒鳧:“……” 那確實不能。 趙九歌在原著中,也是個一心一意沖刺事業(yè)線,對虐戀情深毫不關心的boss。 正因如此,他忽略了男女主因虐戀而爆發(fā)的力量,最終落敗于感天動地的真愛之下……對不起,她編不下去了。 總之,以方晚晴偏執(zhí)扭曲、一心宅斗的腦回路,想必吸引不了趙九歌的注意,只能吸引他的殺意。 果然,只聽凝露接下去道: “趙九歌瞧她有幾分意思,便扣下她搜魂,也不知撈著些什么消息?!?/br> “至于我嘛,兩次為你們所傷,軀殼不大好使。正好遇著送上門來的同族rou身,若是不用,豈非辜負她一番美意?” 舒鳧:“…………” ——對不起,我不應該笑,是不是? 前世今生都心系一人,為他瘋為他狂、為他哐哐撞大墻的方晚晴,以及從小就志存高遠,直指海王寶座的方白露。 沒想到,最后是這兩人相互捆綁,相互傷害,一同站在舒鳧面前。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墳。 凝露恢復得如此迅速,想來也是因為更換rou身,又得了趙九歌援手,算是脫胎換骨一輪,成為了一條嶄新的好漢。 不過,說句不太客氣的話——也多虧她附身的對象是方晚晴,事情才簡單得多。 “若換了別人,我還不太方便下手?!?/br> 舒鳧話音落地時,人已不在原處。 孤光劍出手,凜冽寒芒照徹四方,人影在這一刻融入劍光之中,其勢穿云破霧,劍氣直上蒼穹。 凝露魔君不以為意,剛要閃躲,卻只覺全身驀然一僵,氣息阻滯,就連一根手指也無法動彈。 “什么……?!” 而后,在她腦海之中—— 響起了宛如地獄惡鬼一般,充滿憎恨和怨毒的低語。 【……你,別想好過。】 【就算殺不了姜若水,你占了我身軀,你也別想好過……我方晚晴,決不會聽你擺布……??!】 “你瘋了嗎?!” 眼見舒鳧的劍鋒迫近眉睫,凝露不由地尖叫出聲,“我若是死了,你也不會安然無恙!你不是想報仇嗎?我可以為你殺……” 【……我自己過得這般凄慘,即使姜若水死了,我又有何樂趣可言?直到被你奪舍,被趙九歌搜魂,我才真正意識到這一點?!?/br> 【太可笑了。我這兩世人生,實在太可笑了……】 【白露姑祖母,方家和我,都是因你而獲得懷古真人蔭庇。如今我將身軀還你,也算兩清?!?/br> 【最后這一程,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方晚晴————!?。。。 ?/br> “唰”地一聲。 劍氣入身,寒意迅速滲透臟腑,凍結四肢百骸。 無人聽聞的對白,與飛濺的血花一同,成為了方家兩代人最后的注腳。 …… “凝露!你在干什么,凝露?!” 狡慧魔君嘶聲怒吼,自己旋即也被謝芳年一劍逼退,一張老臉綠得像個苦瓜,“你?!你到底是什么東……” “焦魔君。我記得,你前不久剛在魔域損失一道分神?!?/br> 謝芳年唇角一提,旁若無人地打斷道,“你說,以你這千年修行的積累,還夠在我們手上死幾次呢?” “…………” 狡慧魔君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正要拼著一道分神與謝芳年斗個你死我活,眼前忽然落下了一束白光。 準確來說,不止一束,而是千萬束明亮炫目的光芒,好似白晝間下了一場流星雨,漸次穿透昏暗厚重的云層,緩緩灑落在眾人周圍,溫暖而柔和地包覆著他們。 仿佛長輩充滿慈愛的手,寒夜里披在肩頭的衣袍。 ——然后,他們聽見了聲音。 【紫微秘境之中,不得造次?!?/br> 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那聲調(diào)莊嚴、肅重而又陌生,在他們腦海中嗡然回響,仿佛自高邈的云端之上傳來。 但是,對于舒鳧和謝芳年來說,那聲音與他們之間的落差不在于高度,而在于時光的長度。 跨越死生契闊三千載,終于抵達他們耳邊。 一瞬間,兩人都好像石化一般,一動不動地凝固在原地。 “……鐘不愧?” 破天荒頭一回,向來從容篤定的謝芳年有些愣怔。 “是不愧嗎?你……還活著?” “謝前輩,你確定?” 舒鳧原本還不大相信,一聽謝芳年開口,頓時信了七八分,“紫微仙君的聲音,當真是……” “不會有錯?!?/br> 謝芳年斬釘截鐵,本就白皙的面容越發(fā)血色寡淡,唯獨眼角隱隱浮現(xiàn)兩抹紅痕,整個人便好似帶著血沁的玉雕一般。 相識二十載,除了找到風瑾瑜那一日,舒鳧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失態(tài)。 “雖然變化很大,但師春雨、柳驚虹、鐘不愧……他們的形貌與聲音,就算化成灰,熬成水,我也認得出來?!?/br> “但是,三千年……他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還活著? 他們之所以寄望于紫微仙會,是因為傳說中紫微仙君“高齡兩千余歲”,很有可能知曉鸑鷟一族的下落。 然而,他們從未想過,仙君不是“兩千歲”,而是從三千年前一直活到今天。 說得輕浮一些,這壽命已經(jīng)大大刷新了修仙界吉尼斯紀錄,只能用“忍住不死”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