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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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溫泉水解乏,卻也不比尋常凈水,水溫持續(xù)不下,明檀泡了一會兒,便覺得熱,有些想要上岸。 可這會兒她才想起,自個兒總不能光溜溜上岸,衣裳還在某人手里呢。但她氣得這么明顯,現(xiàn)在主動去搭話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正當明檀蹲坐在角落,邊調(diào)整呼吸邊糾結(jié)要不要去主動搭話的時候,身后忽地有種危險氣息悄然襲來。 該不會是……水里有什么東西吧?她背脊豎起了汗毛,下意識回身,想要驚叫。 可下一息,她便猝不及防地被人攏入懷中,驚叫堵在唇齒間,變成了悶悶唔聲。 好半晌,江緒才松開她,由她喘氣。 “你怎么下來了?”明檀驚問。 “反正衣裳還要烤很久。” “那你也――” “別動?!彼曇舻统廖?。 明檀被他攏在懷中,與他肌膚相貼,自是很快就察覺到了什么。 她頭皮一緊,還真不敢動了。 不知是溫泉水太燙,還是她太緊張,一時間,心跳似乎快了許多,怦怦地,好像快要從嗓子眼蹦出來,耳根,臉頰,甚至是脖頸,鎖骨,都不由泛起了一片粉暈。 天哪,雖然四下無人,可這荒郊野外幕天席地的,她可不想在這地方做些什么!誰家好姑娘敢在外面做這檔子事兒! 她極為聽話,嚇得乖乖的,一動不動。 可明檀還是太過單純,男人存了心想做些什么,哪是她乖乖不動就能解決的。 僵持片刻,江緒略略退開半寸,明檀緩了緩,以為危機暫時解除,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悄悄挪了挪已經(jīng)僵麻的小腳。 哪想身后水波忽動,她腦中剛松的弦再次繃緊,挪動的腳底又似是有一萬只螞蟻在爬,她不由輕嘶了聲,沒蹲穩(wěn),往后趔趄,恰好就倒在了某人懷里。 “不是說了讓你別動?看來……王妃是很想投懷送抱,做些什么?!?/br> 江緒的聲音低低的,寬掌在她細膩肌膚上流連,語氣中滿是“本王就勉為其難成全你”的云淡風輕。 ……? 不!我沒有我不想別瞎說! 明檀辯駁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已被人攬入懷中,封住了唇。 溫泉水波一圈圈蕩開,她眼神控訴,聲音嗚咽,然全都被溫泉上的裊裊霧氣遮掩,月色也在這片蒸騰的熱氣下變得曖昧朦朧。山林中慣愛夜啼的鳥獸似被羞開,四周只余粗喘聲和忍得極為辛苦但仍忍不住從齒縫泄出的嬌吟聲。 這下不止是沒面子,連里子也沒了。 …… 夜深寂靜,風聲倏忽。 水波歸于平靜之時,明檀也已累極,這幾日積壓的疲累似乎都在今夜一齊上涌。 她意識模糊間,只記得某人幫她絞了發(fā),又給她穿了衣。衣裳被烘得暖暖的,里頭的小衣和中衣無需漏在外頭,所以是她平日慣用的料子,穿在身上舒服極了。 她什么事都不想做,就連手都不愿抬一下,穿好衣裳后,就趴在某人胸膛間昏睡過去。 之后兩日上路,明檀都不甚自在,羞答答的,總在躲閃江緒的眼神。江緒也不知道她在害羞什么,行房而已,又沒少做,在溫泉與在凈室有何不同? 回程至先前暫停車馬的城鎮(zhèn),這一路艱辛終于得以舒緩。 有了桐港這遭經(jīng)歷,坐在馬車上返京,明檀再也不覺得疲累了。 其實回程無事在身,本應(yīng)輕松許多,江緒還打算帶她走一截水路,繞富庶之地而行,滿足一下她想要買十輛馬車回京的需求。 可明檀卻忽然懂事起來,一路除了給京中親朋好友準備手信,愣是什么都沒多買。 江緒一問,她便嚴肅說起大顯的民生百態(tài),這世上還有許許多多如桐港一般貧苦偏僻之地,她如今身為宗室皇親,理應(yīng)以身作則,厲行節(jié)儉。 江緒想說些什么,可她難得有這份心,哪怕是心血來潮,也不應(yīng)潑冷水,便由著她去了。 明檀這一懂事,就懂事到了回京。 盛夏時節(jié)南下靈州,如今回京,上京都已入深秋,顯江兩岸垂柳蕭瑟,銀杏卻是沿街鋪滿了金燦燦的一片,風一吹,滿城金黃紛落,煞是好看。 江緒因是出門辦差,回京定然是先要去見成康帝的,在岔路口,江緒囑咐人先送王妃回府,單騎只身入宮。 定北王府。 車馬停在門外,明檀下車。 福叔特特敞了大門,下人們從門口往里兩列分站,直站進了二門,一眼望不到頭。 “恭迎王妃回府!”見明檀下馬車,眾人齊齊行禮,迎人入內(nèi),恭迎請安之聲極為洪亮。 明檀許久沒見這么大陣仗,有些懷念,又有些受寵若驚。 好在離京數(shù)月,她還記得自己是定北王妃,她端出王妃派頭,鎮(zhèn)定地點了點頭,又彎起唇角,朝著福叔溫聲道:“我與王爺離京數(shù)月,府中有勞福叔cao持,辛苦了?!?/br> “不辛苦不辛苦,這都是老奴的本分。” 福叔還是一如既往謙虛,笑容也是一如既往恭敬和善。 “外頭如何廣闊,自是不及咱們自家府上舒坦,娘娘在外舟車勞頓數(shù)月,定是勞累非常,您快回啟安堂歇著,素心姑娘和綠萼姑娘自打前幾日得了您與王爺快要回京的信兒,可是高興壞了,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呢!” 明檀點頭,由福叔陪著,入了府,往啟安堂走。 別說,福叔對她這王妃也算是盡心盡力萬分看重了,從前江緒出京辦差,去就去了,回就回了,可沒有如今這開正門,仆眾列立,一路恭迎至啟安堂的排場。 至啟安堂,院外便張燈結(jié)彩,啟安堂恭迎的丫頭也都個個兒換上了鮮亮新衣裳,不知道的估摸著還以為王府要辦什么喜事了呢。 院門口擺著火盆。 隔著火盆,素心與綠萼在里頭一臉喜氣地乖巧福禮道:“恭迎王妃回府,請王妃娘娘高抬貴足,跨火盆,趨吉迎福?!?/br> “……” 行吧,上京好像是有這么個習(xí)俗,遠歸之人要跨跨火盆。 明檀跨了過去。 素心與綠萼忙迎上來,再也忍不住,你一聲我一聲地喊著小姐王妃。 “小姐怎么瘦成這樣了!” “這件裙子小姐怎么還在穿,天哪,上頭刺繡都脫線了!” “小姐在外頭是不是遭了什么罪?”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沒個停歇,完全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就直接將她架入了屋子。 連素來穩(wěn)重的素心亦是緊張地不停打量著她,先前喜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泛紅的眼圈還有哽咽的聲音。 “小姐在外頭定是受苦了,臉都瘦成這樣了,面色也如此憔悴!” 綠萼的情緒也被帶了起來,抬頭看著明檀的發(fā)髻:“就是,有奴婢在,小姐何時梳過如此簡陋的發(fā)髻,這根本就不能叫做發(fā)髻。 “云姨娘前幾日先回了,竟還說小姐這一路都過得不錯,這哪是過得不錯啊,分明就是去遭罪了!我們小姐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早知如此,小姐就不該帶云姨娘去,云姨娘只會舞刀弄劍,哪曉得照顧人,若是帶奴婢去,必不會讓小姐吃這等苦遭這等罪的。” 兩人都是從小便伺候明檀,從沒離過明檀這么久,看明檀和看眼珠子似的,見她瘦削憔悴不少,自是心疼得不得了。 說著說著,兩人圍著明檀竟痛哭起來。 明檀被兩人哭得頭昏眼花,好半晌,她才尋到個空隙無奈喊道:“停停停,不知道的還以為定北王府怎么給你們倆委屈受了呢,丟不丟人?你們倆是在哭喪么,我只是出門遠歸,又不是死而復(fù)生!” “呸呸呸!小姐剛回來,怎興得說那個字!小姐快朝著這邊拜一拜,給天爺告?zhèn)€罪。”素心一臉憂心忡忡。 “……” 明檀無法,到底是拗不過這兩個丫頭,乖巧地朝著門口拜了拜。 第八十一章 其實明檀也從未離過素心與綠萼這么長時間,心中亦是甚為想念。 沒一會兒,外頭就有人將行李陸續(xù)搬進了啟安堂。明檀找了找,在一口大檀木箱中,捧出了兩個雕刻得極為精致的小盒子。 “行了,別哭了。拿著,給你們倆帶的禮物?!?/br> 兩人面上的淚止了止,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綻出笑容來。 綠萼開心道:“奴婢就知道,小姐最疼我們了!” 她打開盒子,看到里頭編得極為精巧的瓔珞還有簪釵胭脂,高興得立馬就想給自個兒裝點上,往外頭去招搖炫耀自家王妃到底對她如何看重。 素心也高興,可她到底穩(wěn)重些,能把得住,抹干了淚,又忙道:“這一路舟車勞頓,小姐不如先沐個浴解解乏?奴婢一早便去園子里采了新鮮花瓣,小廚房里也備著杏仁酪、嫩筍雞湯,還有水晶包和白粥。 “因想著一路勞累,處處飲食也不盡相同,便只備了這幾樣易克化的,也不傷胃,小姐沐浴完恰好可用,若是想用別的,奴婢再吩咐小廚房給您準備?!?/br> 也好,今兒五更趕著入城,確實也有些乏。 明檀點點頭,素心就立馬去招呼人進水了,綠萼也沒閑著,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小丫頭歸置行李,還不忘給明檀沏茶捏肩。 明檀坐在明間,看著有丫頭去搬方才給素心綠萼拿禮物的那口箱子,忽然想起什么,喊了聲“?!保钟H自上前,取出了明珩送給她的那盒小玩意兒。 她一打開,綠萼便在身后機靈道:“這是大少爺送給您的吧,大少爺對您可真是沒得說?!?/br> 她早聽云旖說過,此行繞路經(jīng)停了龐山,再瞧里頭這些稀奇玩意兒,除了大少爺還能有誰。 明檀彎唇,從里頭拿出那一小塊烏恒玉摩挲了會兒,不知想起什么,她忽然問:“對了綠萼,你記不記得我前幾年去寒煙寺時戴的那串禁步?” “禁步?”綠萼想了想,“小姐,您的禁步?jīng)]有一百,也有八十呢。您去寒煙寺那回……好像是踏青節(jié)?那回踏青節(jié)前,奴婢與素心沒照顧好您,讓您受了風寒,夫人正罰著我們,都沒隨您一道去?!?/br> “我知道,但我從寒煙寺回來不是發(fā)脾氣了么,那日穿去的衣裳首飾還有繡鞋都沒要了?!?/br> 綠萼終于想起來了:“噢,是有這么回事兒,您說不要了,那日的衣裳首飾奴婢就照例收進了箱籠,小姐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也不怪綠萼一時想不起這事兒,明檀每回在外頭生氣發(fā)火,都要遷怒于當日穿的衣裳首飾,靖安侯府穿用一兩回便被打入冷宮的東西可多了去了。 “那些東西現(xiàn)在在哪?在侯府嗎?” “應(yīng)是在侯府罷,小姐嫁妝豐厚,咱們來定北王府,除了慣常穿戴的那些,旁的都沒有帶?!?/br> 先前回門,夫人還說小姐的院子會一直留在那,方便他們夫婦小住。侯府也不缺錢,想來夫人也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隨意去動照水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