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渣男們突然變成戀愛腦、你不是炮灰、病嬌貴妃,躺寵了(重生)、地球贖回中、死神大人他C位出道啦、春鶯來信、山野漢子旺夫妻、[七五]大宋小地主、為了活命不得不和女主談戀愛、純情勾引(師生出軌)
“當(dāng)然,姑娘也好,她家二郎早說了,他就喜歡小姑娘,生個女兒才好??傊灰芷桨采聛?,都是好的。而且阿畫有福啊,旁的人家吐得天昏地暗,都只剩膽汁了,什么都吃不下,可她沒吐幾日,如今胃口也好。上回瞧她,人都圓潤了一圈兒呢,肚子里是個懂事的?!?/br> 明檀初初聽著沒什么,還依言附和。 可裴氏緊接著又說起,她這回回娘家喝的喜酒是雙生子的滿月酒,還一個勁兒說著那對雙生子如何如何可愛,如何如何機(jī)靈……明檀慢慢就聽出那么點(diǎn)兒意思來了。 果不其然,裴氏話鋒一轉(zhuǎn),就望向她的肚子,試探問道:“說來,你與王爺成婚也有些時日了,就沒半點(diǎn)動靜?” 明檀搖頭,遲疑道:“夫君說我年紀(jì)小,不急,還說女子早育于身子并無益處?!?/br> 裴氏嘆了口氣,憐惜道:“那是王爺疼惜你,你年紀(jì)小,可王爺這年紀(jì),許多人家的孩子都能去學(xué)堂念書了,怎能不急?!?/br> 可這是因為他成婚晚吧,她嫁過去即便是立時有喜,那孩子也念不了書呀。明檀在心里默默想著。 見明檀不出聲,裴氏又絮絮念叨了好一通,無非就是些子嗣要緊、后宅立足還是得有子嗣傍身之類的老話。 明檀向來敬她,倒也不駁,聽得頭昏腦漲還勉強(qiáng)飲著茶附和。 直到用過午膳,明檀總算喘了口氣,她領(lǐng)著綠萼回照水院歇息,順便著人整理院里頭的舊物。 “對了,你看著點(diǎn),若是見著我從寒煙寺回來時戴的那串禁步,便告訴我?!?/br> 綠萼嘴上應(yīng)了,可眼睛卻看不過來,她家小姐東西可太多了,這些舊物一箱箱打開,仍都琳瑯滿目,且她根本就不記得小姐當(dāng)年去寒煙寺穿戴的是哪一身了。 到底還是明檀眼尖―― “停。” 她忽地起身,走至一口檀木箱前,翻看了下那身衣裳。 沒錯,她去寒煙寺時,穿的便是這身衣裳,被人踩臟的痕跡還在,疊放在下面的便是她后頭去廂房換的那身。 緊接著她又打開了箱子里的錦盒。 錦盒里不意外地躺著一串精致繁復(fù)、如今看來依舊別致非常的禁步。 明檀將其拎起,仔細(xì)打量著。 日光從明間屋外投射進(jìn)來,將這串沉甸甸的禁步照得十分晃眼,她的目光一寸寸挪著,始終沒找見應(yīng)在上頭的玄色長條小玉牌,末了,她的視線停在左下側(cè)的細(xì)小缺口上―― 這處空落落的,應(yīng)是掉了一樣配飾。 她驀然想起江緒暗袋里的那塊玉牌。 第八十五章 其實當(dāng)初在龐山時,明檀腦海中也曾倏然閃過一個念頭,可那念頭稍縱即逝,畢竟她沒想過,自個兒禁步上的小玉牌,早就已經(jīng)丟了。 可如今看來―― 她垂眸,邊將禁步收回盒中,邊細(xì)細(xì)回想當(dāng)年在寒煙寺所發(fā)生的事。 廂房內(nèi)的血,燒光寒煙寺的那把火,還有后來京中那些接二連三發(fā)生的不同尋常之事…… 她靜下心來,重新回憶梳理。 …… 回到定北王府時,明檀心中已經(jīng)梳理出了前后都說得通的某種可能。只是她并不知道,她所猜測的可能其實與真相相差無幾。 今日軍中有事,江緒遣人回府知會了聲,今兒不回來用晚膳了。 明檀本打算在晚膳時問他,這下好,白備了一桌子菜。 她心里想著事,沒什么胃口,喝了盅湯,余下的便讓人撤了自行分食。 晚上沐浴過后,明檀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她早將江緒留在家中的暗袋翻出來看過了,東西不在,想來他是隨身帶著。 她也不知在想什么,邊在屋中轉(zhuǎn)著圈,邊低頭輕咬手指,似在思考什么嚴(yán)肅的事兒。 終于,院外傳來動靜。 明檀回身,急忙往外相迎。 可方走至外間,明檀的腳步又頓了一頓,她往回走,慌慌忙忙坐回內(nèi)室的軟榻之上,順手拿起本書,支著腦袋,裝出副正在看書的模樣。 不一會兒,江緒進(jìn)屋了。 “夫君,你回來了?!泵魈捶畔聲?,面露微訝。 剛沐完浴,她烏發(fā)披肩,緋色襦裙將她的肌膚襯得欺霜賽雪,因在屋中,她只著了雙木屐,蜷在榻上,足是裸在外頭的,白皙腳趾正不安亂動。 江緒邊解著袖口束帶,邊掃了她一眼。 她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趿上木屐,臉不紅心不跳地走至江緒面前,如往常一般溫柔小意道:“夫君今兒累著了吧,我這便讓人備水,夫君先沐浴解乏,等沐完浴便可以用宵夜了,軍營里頭伙食不好,如今這時節(jié),夜里寒氣也重,我特意煨了姜絲雞茸粥,能暖胃驅(qū)寒,夫君待會多用些?!?/br> 她邊說,邊不動聲色幫江緒更衣。 江緒似乎未有所覺,極輕地“嗯”了聲,垂眸靜靜望她:“王妃有心了?!?/br> 明檀聞言,莫名心虛,手上動作微滯,又硬著頭皮繼續(xù)給他寬衣解帶。 婢女們很快便送了熱水進(jìn)屋,凈室里裊裊升起朦朧霧氣。 見到江緒下水,明檀終于放下心來,悄咪咪退出凈室,順便順走了他衣裳里頭的暗袋。 她邊翻找邊回內(nèi)室,很快,她便從暗袋里頭摸出了那塊玄色小玉牌,她步子加快,忙去妝奩前拿今兒帶回來的禁步。 禁步沉甸甸的,玉牌相比起來,就很沒什么分量。 她的心跳得很快,手也略有些抖。 她緩緩將玄色小玉牌對準(zhǔn)禁步的缺口處,瞳孔驀地收縮―― 對上了! 玉牌上裂開的小孔,與禁步上的缺口正好能對上。這也就是說,夫君的這塊烏恒玉是她的,她沒有猜錯! 明檀忙回身,可還沒邁出步子,她便撞上了一頂溫?zé)嵊餐Φ男靥拧?/br> 不知何時,江緒披了件寢衣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后,身上水珠都未擦干。 她懵了瞬,下意識將小玉牌往身后藏,心臟險些被嚇得頓停。 然江緒只淡淡掃了眼她放在桌案上的暗袋。 明檀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心下頓感懊惱,她垂頭喪氣地松了手,將小玉牌遞還回去。 江緒正要接,可明檀忽然想起什么―― 不對,她為何懊惱,為何要有做賊心虛的負(fù)罪感?這塊烏恒玉明明就是她的,該是某人好好解釋一下這塊烏恒玉為何會被他據(jù)為己有才對吧。 想到這,明檀陡然就理直氣壯起來,她手一揚(yáng),江緒伸出的手便接了個空,略滯了瞬。 緊接著,她仰起小腦袋,拿著那塊小玉牌戳了戳他的胸膛,義正言辭問道:“夫君,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該好生與我解釋解釋這塊烏恒玉的來歷,這塊玉明明就是我的,你早就知道了吧?” “……” “你鬼鬼祟祟,便是為了這事?” “誰,誰鬼鬼祟祟了!” “嗯,也不知道是誰,明知本王回了,還要裝出一副不知的模樣?!苯w極淡地掃了她一眼。 早在進(jìn)屋之前,他便在外頭看到明檀的身影在燭火映照下前后亂竄,瞧那身影,明明是想出門相迎,最后又莫名竄回軟榻蜷著。 進(jìn)了屋,看到她蜷在軟榻上的模樣,他還以為小王妃今夜是有事想求,又想以色相誘,本來他還打算勉為其難接受了,現(xiàn)下看來,倒是他想太多。 明檀被他一語揭穿,不由有些羞惱。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問本王就是了,不必如此大費(fèi)周章?!?/br> “我本來也想直接問夫君的,可這不是怕想差了,鬧出什么烏龍……想先確認(rèn)一下是不是我的玉嘛?!泵魈慈滩蛔⌒÷曕洁?。 她在夫君面前可沒少出糗,這回若是都不確認(rèn)就自顧自腦補(bǔ)完一出大戲,回頭這玉若不是她那塊,可不就是個大烏龍么。 而且夫君說這玉救過他性命,上趕著亂認(rèn)救命恩人,若鬧了烏龍,夫君不笑她,她都得找個地縫往里頭鉆進(jìn)去! 江緒聽完,又默了默,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還給她順了下頭發(fā)。 “并非烏龍,王妃的確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他直接承認(rèn)。 明檀倏然抬頭。 他亦是不避不讓地看著她,將當(dāng)初寒煙寺之事、以及后來林中遇險一事娓娓道來。 …… 明檀聽得有些懵,末了,她總算理出了些頭緒:“那這樣說來,我救過夫君兩次?” “嗯。” “那在龐山之時,夫君為何不說?” “你沒有問?!?/br> “……” 明檀張了張口,竟不知從何而駁。 婢女送了宵夜進(jìn)來,明檀落座桌邊,陪著江緒一道用膳,可方才江緒所言她聽來仍覺不可思議,陷在里頭半晌沒能回過神來。 她實在很難相信,在素未謀面之時,她與夫君就有過那么多的交集。 這樣想來,很多她未曾細(xì)想的事情好像就有了解釋。 譬如上元落水之時,夫君為何會出手相救?又為何會知曉她是靖安侯府的小姐,徑直遣人將她送回了府中…… 所以從始至終,夫君都是知曉此事的。 想到這,明檀的心情有些復(fù)雜。 熄燈上榻后,明檀翻來覆去睡不著。 江緒將她攬入懷中:“早些睡,明日不是還要入宮見皇后么?!?/br> “可是我睡不著?!?/br> “為何睡不著?!?/br> 明檀依偎在他胸口,猶豫半晌,還是忍不住,小聲問了出來:“夫君一早便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