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渣男們突然變成戀愛腦、你不是炮灰、病嬌貴妃,躺寵了(重生)、地球贖回中、死神大人他C位出道啦、春鶯來信、山野漢子旺夫妻、[七五]大宋小地主、為了活命不得不和女主談戀愛、純情勾引(師生出軌)
“是我的錯,對不起,阿檀。” “當然是你的錯!”明檀眼睛都哭得酸疼了,腫脹成兩個桃兒,眼前視線都模糊起來,她聲音哽咽,斷續(xù)控訴,“你,你還拆我的臺,老是拆我的臺!烏恒玉,靈渺寺,惠春樓……你知道便知道,為何,為何老是要說出來,我不要面子的嗎!” “又無旁人聽見?!睆那斑€有許多事被旁人聽見,他都只字未提。 “旁人沒有聽見,我的面子就不重要是嗎,你還有理了……嗝!” “好,也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還有,還有舒二公子都會替你辯解,你為何不親自向我解釋,只會說讓我相信你,只會說心悅于我,只會說是你的錯,那你到底錯在哪里!” 江緒默了片刻。 其實舒景然幫他說過話后,還曾給他去信,信中特特交代他,應親自與明檀再解釋一回。 可這些解釋的話,舒景然能說,他卻怎么也無法分辯出口,總歸當初他娶她目的不純,成康帝意欲收回兵權(quán)他也猜得大差不差,辯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無意算計的事實,似乎就成了推卸責任的托辭。 明檀又打了個嗝,聲音已然哭啞:“怎么,你又說不出話了。” 江緒輕輕將她往上掂了掂:“讓你受傷,讓你擔驚受怕,未顧及你的顏面,未能及時與你解釋,都是我的錯。還有未曾阻止圣上收回你父親的兵權(quán),讓你父親涉險,也是我的錯。待回王府,我必親自登門,與岳丈大人賠罪,可好?” 明檀心想著,這還差不多,然嘴上并不應聲。 也不知江緒是如何尋的路,走出一段,前頭便隱約瞧見熟悉的朦朧光亮。 素心綠萼原本還想著,小姐與王爺在一道單獨相處是好事,不如先收拾了行李再說,指不定明兒一早就要回府??蓻]成想兩人的確是單獨相處,然半路竟處出了一臉臟污與一條傷腿!她倆忙上前迎人,下頭的人燒的燒水,喚的去喚大夫。 莊子里的大夫醫(yī)術(shù)也就堪堪處理些小傷,給明檀包扎好后,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自以為小聲地與江緒稟道:“王妃這傷,這傷好是能好,可許會留疤――” 明檀聞言,忽然炸毛:“我不要留疤!” “不會留疤?!苯w回身與明檀承諾,又隨手打發(fā)了大夫。 “你如何保證,先前的箭傷,敏敏給我尋了上好的祛疤藥都沒能完全祛除?!泵魈幢穷^通紅,眼里似還噙著淚,隨時都能奪眶而出。 “那是她尋的藥還不夠好,回京途中,我尋回了霜華膏?!?/br> “霜華膏?真的嗎?” 霜華膏乃西域小國班霜的王室秘藥,有祛疤養(yǎng)膚之奇效,能令肌膚白嫩光滑,細膩如瓷。她也是前些時日聽白敏敏懊惱說起,費了好大氣力都沒能尋到這霜華膏,才知世間還有此奇藥。 江緒將隨手攜帶的霜華膏拿出來,小小的白玉瓶里,裝著氣味清淡的半透明膏體,聞之就令人心舒。 明檀想試著往身上抹抹,江緒卻阻止道:“我已命人去傳封太醫(yī),等封太醫(yī)來了,看看如何用來效用更佳也不遲。” 說的也是。 明檀松開小玉瓶,往錦被里縮了縮。 “這霜華膏所用藥材名貴,確有祛疤奇效,可這霜華膏只能用在結(jié)痂愈合處,王妃先前的箭傷可用,可腳上這傷――還是緩上幾日再用為好?!狈馓t(yī)漏夜前來,端詳完這名貴奇藥,謹慎稟道。 江緒頷首:“有勞了?!?/br> “這是微臣應該做的?!狈馓t(yī)不知想起什么:“噢對了,王爺?shù)乃幙墒怯猛炅??如今寒性應已無大礙,再吃一瓶,想來寒毒盡數(shù)可清。” “什么寒毒?”明檀茫然。 封太醫(yī)一頓,略有些意外:“怎么,王妃不知?” 江緒打斷:“無事?!?/br> 可明檀堅持問道:“封太醫(yī),到底是什么寒毒?” “這……先前王妃中箭,箭上染有奇毒,需用雪草相沖相解,然當時王妃無法自行吞咽藥物,唯有以唇相渡,這雪草至寒,王爺無需此物相解,是以渡藥時略受寒毒――”封太醫(yī)頓了頓,“不過王爺受寒不深,加之內(nèi)力深厚,左不過一月發(fā)一回寒病,還有微臣所配藥物緩解,應……算不上十分嚴重。” 明檀聞言,目光移至江緒身上。 江緒避開她的眼神:“小事而已?!?/br> 明檀默然無言。 封太醫(yī)走后,屋中只余明檀與江緒二人,江緒低聲道:“我留下,夜里若疼便喚我?!?/br> “喚你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止疼。”明檀小聲嘟囔了句,然身體十分誠實地往里側(cè)挪了挪,給江緒騰出了半邊位置。 到夜里,明檀腳上的疼痛緩了不少,見她熟睡,江緒給她折好被角,也緩緩闔眼。 夜深靜謐,見江緒睡得很熟,明檀借著窗外漏進屋中的月光,動作極輕地掀開了江緒背上的中衣。 他背脊寬挺,然上頭布著許多條舊痕新傷,相互交錯,在月光下都顯得十分可怖。 明檀輕觸了兩下,又小心翼翼從枕下拿出霜華膏,無名指指腹沾上些膏體,一點一點地,輕輕抹在他的傷痕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因著腳傷,這莊子里頭的賬正經(jīng)會了一日就沒了下文,次日一早,明檀坐著寬敞馬車回了王府,江緒單騎隨行,時時照看著繞開顛簸的石子路。 一行回到王府時,福叔很有幾分稱奇。 王妃可真好哄,就王爺這把式,還真將人給哄回來了! 看著江緒將明檀打橫抱起往啟安堂走,福叔一張臉都笑出了褶子,眼睛更是瞇成了縫。 綠萼提醒道:“福叔,后頭那些菜還得勞煩您安排人,給送到安濟坊去?!?/br> 福叔回神,往后望了眼:“喲,這會個賬,怎么,怎么帶這么多菜回了?” “還不是那莊子里頭的莊戶們,好端端地鋪什么陷阱捕野豕,害得王妃遭了殃,這不,心里過意不去,非得給咱們送菜不是?” 福叔了然,點了點頭:“成,我這就安排人給送到安濟坊去?!?/br> 安濟坊乃官府設立,用以施貧救苦,濟養(yǎng)孤寡病弱的地兒,大顯開朝便有,只是往朝官府自個兒都維持得艱辛,多是形同虛設。 如今成康年間還算得太平富足,是以靈州海溢引發(fā)疫病時,在明檀為首的一干上京女眷提議下,章皇后重啟安濟坊安置了災民。 疫病過后,這安濟坊也未閑置,如今京中東西南北各設一坊,且其他州府也在逐步興修。明檀時不時會去看看,里頭的老人們大多都識得她了。 …… 在府中養(yǎng)了幾日,明檀的腳傷明顯好轉(zhuǎn),許是知曉江緒在府,這幾日都沒人敢來王府打擾。就連素心與綠萼都少在屋中出現(xiàn),前前后后都是江緒在照顧著喝藥敷藥。 待到腳上傷口愈合,確然留有兩道淡淡的疤痕,只是并不如莊中大夫說的那般嚴重,瞧著過些時日也能自然消褪。 夜里沐浴過后,江緒寬衣坐在榻邊,看了眼明檀白嫩的小腳,問了聲:“要用霜華膏么?!?/br> “當然,”明檀不知想起什么,又道,“你轉(zhuǎn)過去一下?!?/br> 江緒依言背對著她。 她撩起江緒的中衣瞧了瞧,眼睛倏然睜大:“竟是真的這般有效!”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些疤痕真消失了,只有幾條深的還略略可見,想來再用兩次就能好全。 江緒默了默:“霜華膏難得,你自己留著用便好,不用浪費在我身上?!?/br> 明檀一頓,放下衣擺,又自顧自拿起霜華膏給自個兒抹起了傷處,心虛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我這是,這是拿你背上的傷做下試驗,封太醫(yī)雖是看過,可這畢竟是上身的東西,怎好隨便往我自個兒身上抹,我當然得確認它是真有用處。那,那如今既已確認,你也就不必再妄想還能用上了?!?/br> 江緒也不拆穿她,只“嗯”了聲,接過霜華膏,耐心給她涂抹。 傷痕腳背腳底各有一處,涂抹到腳底時,明檀辛苦憋了會兒,可仍是憋不住,笑了起來,還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了腳趾。 “你快點……好癢!” 江緒聞言,心念一動,故意放緩了動作,且又捏著不讓她躲,明檀笑得在床上打滾,眼淚花兒都冒了出來,兩只腳胡亂踢著,可怎么也掙不開江緒的手。 不一會兒,明檀就衣帶半松,露出了大半香肩,她身上沐浴后的青梨香與霜華膏的淡淡藥香牽動著江緒的神經(jīng),不知怎么鬧的,待到癢意消減,江緒已然單手撐在她耳側(cè),伏在了她的身上。 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眸色幽深,眼底欲意明顯。 明檀唇邊的笑凝了一瞬,心底莫名有些緊張,還有些奇怪的,揮之不去的……渴望。 她避開江緒的眼神,艱難吞咽了下。 隨即,清冷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頸上,還緩緩往上,覆上了她的臉頰,眉眼,櫻唇…… 他的吻依舊熟悉,似乎一瞬便能調(diào)動起久違的記憶,明檀有些意亂情迷,不自覺地回應著他。 衣裳漸落,兩人越貼越近,明檀攀附著他,心底隱秘期望著更深的親密,可江緒卻在緊要關(guān)頭停了下來,附在她耳邊低啞問了聲:“阿檀,可以么?!?/br> 明檀清醒了三分,可身體難受得緊,仍是誠實地需要他的靠近。 只不過如今她還在與他置氣,要她沒羞沒臊地應聲,又委實拉不下這個面子,她只能忍著不讓自己破碎的聲音泄出,沒什么威懾力地氣瞪著他,小拳頭在他肩上錘了下。 江緒也沒再為難她,吻著她的耳垂,聲音沙挲:“那我便當你同意了?!?/br> 明檀緊緊環(huán)繞住他的脖頸,忽地重重悶哼了聲。 …… 一夜無歇,次日醒來,明檀雖死不認賬,可待江緒又不自覺親昵了些。 秋去冬來,又至開春,今年上京冬日的雪下得格外大,待到綠樹抽新芽,冰雪消融,定北王府也終于有了春日萬物復生的景象。 江緒自西北回京的這小半年來,明檀一早便顯出軟化原諒的跡象,可作作磨磨著始終沒松口,時不時拿捏些嬌嬌姿態(tài),見江緒耐心縱容,她也不由放肆了些。 直到除夕大雪,常年和鐵人似的江緒受了場時疾風寒,一病小半月不起,高燒囈語,昏昏沉沉,明檀再裝不下去,眼淚汪汪守在他病榻前,衣不解帶地照料,這才松了口說原諒。 “我現(xiàn)在怎么就覺著……我被誆了呢?!泵魈丛较朐讲粚?,邀白敏敏與周靜婉來府賞花時碎碎念道,“封太醫(yī)明明說,再吃一瓶藥,寒毒就可盡數(shù)消解,我不放心,后來還問封太醫(yī)多要了一瓶,那他都吃完兩瓶藥了,怎會還因寒毒受了風寒?” “你想得也太多了吧,這場時疾受了風寒的可多,你家殿下受個風寒怎么了,他又不是神仙?!卑酌裘舭贌o聊賴接道。 “可我從未見他受過風寒?!?/br> “這不就見著了?” 明檀哽了哽,還是覺得不對:“可這回時疾風寒,旁的人至多五六日就能痊愈,他身體強健,絕非常人可比,怎會拖上小半個月?” 周靜婉這小半年得了不少江緒明面贈予陸停實際贈予她的珍稀字畫,自是不動聲色地為他說話道:“你是覺得殿下裝病或是拖病誆你?若是真的,你想想,殿下不惜己身也要這般行事,為的是什么?為的不過就是你心軟原諒,那這便足以可見,殿下對你,是真心的?!?/br> “……” 雖然好像有哪不大對勁,可聽著也有幾分道理。 江緒特地給章懷玉尋了個下江南巡查的閑差,最是適合帶著白敏敏一道去游山玩水,白敏敏出京游玩之愿得以實現(xiàn),自然也閉眼幫腔:“靜婉說得沒錯,你這小半年也沒少折騰,今兒想泡霧隱山的溫泉,明兒想看曇花一現(xiàn),你家王爺哪樣不是依你?再說了,太醫(yī)都說了只吃一瓶能好,你非讓人吃兩瓶,沒準適得其反了呢?!?/br> “……” 好像也有那么幾分道理。 明檀思忖半晌,緩緩點了點頭,也沒再多想,只咳了兩聲,忍不住晃了晃自己雪白皓腕顯擺。 白敏敏與周靜婉對視一眼,極為捧場地夸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