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靠山來了,讓你嘚瑟(三更)
“劉深,你別太過分?!?/br> 慕修苑捂著肩走過來,即便是再好的脾性,也不免因這番話而動怒。 這個meimei雖然武功出眾,做什么也不會太吃虧。但是,他也聽不得從別人口中對她有半分侮辱和不敬。 “軍營里應該有過明文規(guī)定,女眷不得隨意進出。違者,軍法處置。本將只是依著規(guī)矩辦事,怎么就過分了?”劉深冷哼一聲,鼻子都快沖上天了。“之前還說我公報私仇,這么一看,慕統(tǒng)領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br> “你!” 慕修苑正動怒,卻因傷口扯著而不得不慢下來平復疼痛。 “怎么?沒人敢動手,都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還是說,你們也想同她一樣,被軍法處置?”劉深皺眉不悅,冷冷地掃了圍攏在周圍的人,粗厲道。 這氣勢,嚇得手底下的將士大氣也不敢出。 “劉統(tǒng)領說的話你們也不聽了嗎?這里是誰做主,你們是忘了還是不知道?一切都有劉統(tǒng)領擔著!你們怕什么?”劉深身邊一個心腹站出來煽風點火道?!案疫`反軍法,不妨都來嘗一嘗它的滋味?!?/br> 說罷,拿出了腰間挽著的一條皮鞭。 本來這些營里的將士對這些高高在上的皇室女子就頗有微詞。 譬如那個把一個士兵活活打死的淮安郡主,不將他們保家衛(wèi)國的士兵的命當作人命,死了也是一了百了,沒有人追究更沒有人敢怪罪。 如今又出來個郡主,想來也和那淮安郡主一樣,不是什么好貨色。 圍在這里的人,大多都是從各地征集而來的新士兵。對慕槿的名聲也不大了解。所以聽人說起另外一個不相干的郡主惡跡,一時間也同仇敵愾起來。 “誰敢?” 慕修苑將慕槿護在身后,看著后面蠢蠢欲動的人。皺眉沉聲道,眼里劃過一抹堅毅。 他是真的沒想到,劉深在軍營,已經(jīng)快到了無人敢違抗的地步。若是再這樣下去,京城的安危禍亂恐要從這里開始蔓延了。 “小槿乃是我請了皇令,特許她進來的。軍營里的醫(yī)師皆是新手,不懂得如何細致處理嚴重傷勢。所以才請她入營指教?!蹦叫拊孵久冀忉?,“劉統(tǒng)領,難不成,你犯了軍法不說,還要違抗皇令,罪加一等?” “空口無憑,劉統(tǒng)領怎會聽信慕統(tǒng)領的片面之詞?若要下令,也該先下達給劉統(tǒng)領才是。得他允許后,其次才有慕統(tǒng)領許肯的份兒!”劉深手下站出來道,“屬下可沒有頂撞慕統(tǒng)領之意,只是實話實說。” 劉深眉間的刀痕微沉,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軍法說過,上級不得對下級動手。那是對軍營里的將士而言。如今我沒有將這個人處死,已是嚴守軍規(guī)。可軍法沒有規(guī)定,不得對營外之人動手。” 話落,無人敢應聲,有人已經(jīng)慢吞吞地挪了幾步,看向靜然立著的女子。心里莫名膽怯。 聽他這意思,倒是想…… “你們在干什么?” 未想完,外面?zhèn)鱽硪宦曎|問。 “向將軍?!?/br> “向將軍?!?/br> 有人回頭,齊聲行禮。 向銣麟來了。 慕槿心里淡念著這幾字,便從人群中看到他慢慢現(xiàn)出的身影。 “將軍,劉統(tǒng)領之弟被趙使打殘,他心懷氣怨,非要拿人上去挑戰(zhàn)。如今人出了邊界,他欲要動手,慕統(tǒng)領想要阻攔,他卻將其誤傷。慕小姐站出來替慕統(tǒng)領說話,劉統(tǒng)領如便要將慕小姐趕出軍營,還說,還說……” “說什么?”一道低緩沉涼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在眾人身后響起。 低涼而幽斂,讓人聽不出喜怒。 人未至,聲已至。且僅這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出現(xiàn),便將這里的人給震住,人人目光中皆含了驚詫。 “啊……” “相,相爺?” “見,見過相爺,相爺……” 見著從兩旁緩緩現(xiàn)出的身影,他的眼底深不可測,流淌著一抹幽涼。有人愣神許久,直到人已經(jīng)站立在了中間,也還未回過神來。 “說什么了?繼續(xù)?!彼Z氣依舊低緩,卻讓人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漸漸蔓延。冰涼的氣息讓四周的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一襲黑衣長袍,袍邊滾了一層金縷,矜貴之中透露著幾許生人勿近。 修長挺拔的身軀立在人群之中,輕輕摩挲著手里的一塊墨玉扳指,幽深的眼底劃過幾許寒光。三分妖冶魅惑,七分涼薄邪妄。 他掠過一群怔愣不已的將士,涼涼地收回眼。最后落在一個青白衣裙的女子身上,眼底的幽涼才有所和緩。 劉深見著云盞到來,心里頓時被驚。他可是親眼見識過他的厲害的。那樣殺人不眨眼,殺人不沾血的樣子,像極了勾魂攝魄的魔鬼煞神,沒人敢靠近。 不知怎的,他打心底里便有一股臣服和畏懼,一點點地表露在面上。連掩飾也掩飾不住。拱手的小指也禁不住顫抖起來。 再如何他也不敢在云盞面前放肆。 “末,末將見過相爺,相爺怎么會突然至此?末將方才什么也沒說。相爺必是聽錯了?!眲⑸铑~間滾出了幾絲細汗,略緊張地道。 繞是見過了兇悍的敵軍,屠宰那些敵匪,也沒有今日這般害怕過。 說實在的,這里的人,但凡見過云盞的,對他的手段略有耳聞的,沒有人不害怕,不畏懼,不敢不敬的。 話落,沒有人敢出聲。 云盞掠過他,對于這番解釋并不理會。他不說話,亦無人敢插嘴。周身的寒涼讓人只覺膽寒。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這位劉統(tǒng)領方才說,他只認軍令,不認什么郡主。還說要將我從這里趕出去,若是不從,便送去軍妓營,交給他的兄弟們。還想親自對我動手。”慕槿淡淡出聲道。 她抱著臂,一臉淡漠,顯然心情不好。 此話一出,劉深猛地抬眼,“我,我沒說過要對你動手——” “可你是這意思?!?/br> 慕槿又涼涼地出聲將他的話堵住。 “我——” “好一個只認軍令,不認郡主。本相也沒有軍令,劉統(tǒng)領是不是連本相也不認了?”云盞低著眼眸,看不出情緒。 可他話里的涼意,明顯沉了好幾分。 一字一句,似是在剝皮削骨,聽得人膽寒不已。 若說方才他的氣息還算正常的話,那此時的樣子,絕對是逼得人兩腿直瑟縮,仿佛墜入冰窖,凍得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