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呼吸可聞
惡人還得惡人治。 像王大慶這種無賴,還真就必須得用點(diǎn)“邪”招……才能制服他。 這不! 丁紅豆一發(fā)狠! 他就全招了! 王大慶咽了口吐沫,動作夸張的揚(yáng)著頭,“老妹,你讓我緩緩鼻血,讓我緩緩!” 緩個p。 丁紅豆沉著嗓音,“別磨嘰!” 王大慶沒辦法了。 這才開始講上了,“是這么回事兒!前些日子我不是在家待了幾天嗎?然后,那天早晨,就有人往我的門縫底下塞了封信!” “信呢?” 王大慶立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留著呢,我留著呢,我得留個證據(jù)呀,萬一將來出了啥事兒呢……空口無憑的,到時候咋整???” 抬手就要解褲帶。 楚南國皺了皺眉! 干嘛呢? 耍流氓? 上來就踹了他一腳。 王大慶還覺得挺屈,小聲的嘀咕著,“咋的了?這么重要的信,我當(dāng)然得貼身藏著了!” 緩緩的把手伸到褲腰里,摸了半天,掏出了一封信。 丁紅豆撇了撇嘴,也沒伸手接,“你打開!” 王大慶把信紙展開了……只見上面用報紙上的鉛字,歪歪斜斜的貼成了幾句話: 把饅頭送到張玉娥家,事成之后,重酬10塊……村頭大槐樹下取! 丁紅豆眸光一暗,“這不是你自己弄的?” “我沒事閑的?弄這干嘛???”王大慶接著往下說,“拿到密名信之后,我一開門,門檻上就放著倆饅頭!我還多長了個心眼兒,先跑到大槐樹下去取錢,沒有!” 歪心眼兒真不少! 他望著丁紅豆,“我猜哈,八成,這人就躲在暗處監(jiān)視我呢!先辦事?后給錢?我在心里一算計,反正就是倆饅頭唄,送就送唄,可我又怕你在家,把我攆出門,所以,我就轉(zhuǎn)去找溫玉蘭,讓她把饅頭送過去,我躲在一邊瞧著!” 丁紅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md!無賴! 王大慶也不敢直視她的目光,低著頭繼續(xù),“然后我趴在墻頭上一瞧,你姐吃了饅頭,帶著孩子回屋睡覺了!我一時沒忍住,就賊心發(fā)作,本來想進(jìn)屋順點(diǎn)東西,可一瞧你姐躺在床上,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我就……就情不自禁的把……把褲子脫了!” 丁紅豆反手給了他個大耳光,“呸!王八蛋?!?/br> 王大慶捂著臉,趕忙辯解,“可我啥事都沒干啊,我還沒來得及上床呢!趙龍海和李杜鵑就殺過來了,我正好叫他們逮了個正著!再往后的事兒……你就都知道了!我到現(xiàn)在也沒搞明白,這匿名信是誰弄的!這不是故意陷害我嗎?我是真冤呢!不但沒占著便宜,還惹了一身sao!” 丁紅豆能便宜他嗎? 聽完了這些話,站起身,冷冷的斜睇著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去公安局里講!你必須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了,必須替我姐洗清名譽(yù)!” 王大慶使勁搖頭,“我不去!我不去。” 楚南國也不多話,往前跨了一大步,一把就揪住了王大慶的胳膊,拽著他,往車?yán)镆蝗?/br> 雖然沒說話,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就是去公安局。 王大慶暗自估量了一下形勢,自己是肯定打不過面前這兩位的……只能垂頭喪氣的坐好了。 丁紅豆也沒猶豫……抬腿跟著上了車。 楚南國開了車門,目光似有意若無意的一瞟……正好瞟見了不遠(yuǎn)處的羅久,兩個人的視線一對接,誰也沒回避,強(qiáng)悍的仿佛像一場無聲的交戰(zhàn)。 丁紅豆在車?yán)锏攘税胩?,“哎,還走不走了?” 楚南國這才收回了視線。 好整以暇地坐進(jìn)了駕駛室,一踩油門,車子緩緩的向著刑警大隊而去。 他們這邊走了…… 羅久那邊呢? 向著手下勾了勾手指,壓低了聲音吩咐,“跟過去!悄悄查查那女孩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兒!” 手下答應(yīng)了一聲,趕忙小跑著去了。 ***** 刑警大隊里…… 姚世軍望著門口的楚南國,熱情的迎了上來,“楚隊,你怎么來了?” 楚南國淡淡的一指身后,“我有個案子,想請你幫忙調(diào)查一下!” 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姚世軍點(diǎn)了點(diǎn)頭,“哦!我懂了!不過,按照程序,這個案子最后還要發(fā)回縣里辦的!這樣吧,我先把王大慶扣下,你們寫一個陳述!回頭我跟縣公安局再通個話。” 陳述? 楚南國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丁紅豆,“這……我寫?不合適吧?” 丁紅豆是聰明人。 立刻就明白了,“對!對!我才是實際當(dāng)事人!我最了解情況!” 趕到辦公桌邊。 抄起紙筆就寫上了。 姚世軍一看她年紀(jì)輕,穿著打扮又是“農(nóng)村”人……有點(diǎn)兒不放心,壓低了聲音問楚南國,“她?能寫嗎?小學(xué)畢業(yè)了?” 這倒不是小瞧人。 在那個年代,農(nóng)村的女孩子沒有幾個念過書的……能識字就不錯了!還能在公安局里寫材料? 楚南國不屑的哼了一聲: 當(dāng)然能寫了! 丁紅豆雖然沒上學(xué),卻得了丁文山的真?zhèn)鳌瓗缀跏乔倨鍟嫎訕咏酝ā?/br> 姚世軍一看他不說話,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了! 干脆! 緩步走了過去,低頭一瞧……丁紅豆的字跡遒勁,筆風(fēng)厚重,頗有毛筆正楷的風(fēng)采,再一瞧內(nèi)容,字句流暢,用詞講究,文化功底該挺厚。 姚世軍粗略的讀了一遍內(nèi)容,有些好奇的問,“小丁同志,以你看,這個蒙汗藥到底是誰下的?” 丁紅豆用手指卷著粗黑的辮梢……白色的柔荑在黑色的青絲中游走,黑白鮮明的誘人,“說實話啊,我以前一直以為是李杜娟在中間搞的鬼!可剛剛一看這封匿名信?不對呀!李杜娟和趙龍海根本就認(rèn)不了幾個字,怎么可能剪報紙呢?這一定是另有其人!” 到底是誰呢? 無憑無據(jù)的……還真就不能亂猜了! 姚世軍暗自贊嘆丁紅豆的心思縝密。 忍不住側(cè)頭望了楚南國一眼……只見這個平時冷若冰山的男人,此刻,望著丁紅豆的眼神中,溢滿了柔柔的春光。 **** 報案之后…… 兩個人一起出了刑警大隊。 走到車前。 楚南國扭頭一看…… 眼前是女孩兒一雙剪水似的雙眸,長睫毛忽閃著嬌媚,肌膚像是剝了皮的雞蛋,雪白嬌嫩的吹彈則破。 還有…… 她胸前的兩根大辮子,辮梢隨風(fēng)輕動,縷縷青絲映著春光,撩得人心癢。 他有些恍神了。 胸口處仿佛蕩起了一波漣漪,暖得醉人。 丁紅豆抬頭迎視著他的目光。 多年之后“正式”面對…… 兩個人竟然離得這么近,近的呼吸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