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法師
云瑤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公司,晨會的時候,justin說,應甲方的要求,云瑤需要去安信百貨踏勘一下現(xiàn)場,可以帶著李蔚然一起。 云瑤偷偷瞄了一下justin的臉色,似乎接了邵家的案子之后,justin跟以前不一樣了,雖然還是“客戶至上”,可這波cao作確實鮮少見到。 云瑤帶了李蔚然出現(xiàn)在了安信百貨的五層的咖啡廳,邵清波早就等候在那里了。 “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安信百貨人流最大的一圈店鋪,你們可以觀察一下,然后告訴我你們觀察到了什么。”邵清波翹著二郎腿,手里端著一杯咖啡,望著安信百貨環(huán)形樓宇的一眾人流。 “這安信百貨的老板姓黃,發(fā)跡于春城,只是這百貨的生意卻鮮少打理,而百貨店的生意卻如此紅火,這其中有什么玄機呢?” 這話引起了云瑤,清波的注意力,他繼續(xù)說,“人人都說,這黃老板不過是個傀儡,真正在幕后cao縱安信的人是魔鬼。” 邵清波嘲諷一笑,搖搖頭,“幼稚,到底要怎樣愚蠢的人,才會編出來這樣的橋段?” 云瑤也是無奈一笑,心里想著,“看來還真是小花面一個啊?!?/br> 誰知這李蔚然并不意外眾人的表現(xiàn),而是繼續(xù)說,“人人都曉得這黃老板,在春城郊外有一棟莊園一樣的房子,每個月的朔日,他都會在這里舉行大型集會,各種各樣的人都會聚集在這里??墒菂s鮮有人知道,這座莊園,就是魔鬼的獻祭場,來這里的人永遠是有去無回。而讓人費解的是,這些人的家人,卻從來不報官,也不聲張。” 邵清波白了他一眼,“我也有所耳聞,不過是羨慕黃氏生意,可以編排出來的駭人聽聞之事罷了,不足為信?!?/br> 云瑤卻來了興趣,他對李蔚然說,“你繼續(xù)說,這樣靈異的事情,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呢。” “后來,有一位云游的法師經(jīng)過春城,發(fā)現(xiàn)春城上空,有古幽靈盤旋,不似尋常邪靈鬼神,便在春城郊外的一片竹林中休憩,法師使出幻術,使得那竹林平地而起一座竹屋,法師便居住在竹屋里。那黃老板,也是一位篤信神佛的人,他聽說有法師造訪春城,便尋來一敘?!?/br> 他咽了一口口水,云瑤趕緊遞過去小二剛端來的銀耳羹,“潤潤喉,繼續(xù)說?!比缓螅岅糖喟醽硪话岩巫?,示意他坐下慢慢說。 那李蔚然坐下后,清了清嗓子,仿佛接下來的事情是他親身經(jīng)歷一般,“那黃老板約了法師在春城最大的酒樓—望江樓見面,可那法師道骨仙風,全不染塵,毫無煙火之氣。黃老板就想出了一個法子,考驗一下法師是不是有真本事。他在那酒樓的頂層,做了招魂幡,幡子里面鎮(zhèn)著兩只他自己豢養(yǎng)的小鬼?!?/br> “后來呢?那法師可算出來了?”邵清波也被這故事給吸引住了。 “那法師不動聲色進了那望江樓,他一邊跟黃老板談笑風生,一邊使出□□之法,收了那招魂幡里的小鬼,放在了他隨身攜帶的一只漆木錦盒里。黃老板看到那錦盒種連連求饒的小鬼,不禁心里佩服法師的神通,奉為上賓。” “看來,那法師有些神通,不是招搖撞騙之輩,法師后來可查清楚那古幽靈的來歷?”云瑤興致高漲,盯著李蔚然的眼睛問。 “法師覺得詫異,剛進酒樓的時候,感到酒樓被邪靈窺視,這絕對不是招魂幡里的小鬼們的本事。他心中有疑,便假借瞻仰之名,由黃老板引路,在那酒樓的四周轉了一圈,卻并未發(fā)現(xiàn)異樣。法師回到竹屋之后,卻發(fā)現(xiàn)那招魂的錦盒落在了望江樓,于是原路折回去尋?!?/br> 李蔚然故弄玄虛,又頓了一下,“那法師也不知怎的,走到一處好似鬼打墻的所在,有點迷路。誤打誤撞的,來在了黃老板的郊區(qū)莊園附近,卻看到莊園的上方,游魂無數(shù),似乎剛脫離rou身,而片刻之后,有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魔鬼降臨在莊園里,手里拿著長長的斧子和巨大的招魂幡?!?/br> 云瑤倒吸一口涼氣,“天哪,李蔚然,你可真是講故事的好手,死神都來了,后來呢?” 李蔚然聳聳肩,擺擺手,然后搖搖頭,“后來,我也不知道了,講故事的人也沒告訴我后來怎么了?!?/br> 幾個人被吊起了胃口,故事卻爛尾了,讓人感覺好不掃興。 不知不覺,已近黃昏,邵清波盯著那安信百貨的客人如織,便對云瑤說,“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們回去寫一份報告,分析一下這百貨的客流量,品類,地段,以及成交量方面的信息,稍后我會發(fā)一下近一個月的流水給你,先散了吧?!?/br> 云瑤卻不動聲色開了天眼,看到了那安信門口的石象上,分別蹲著兩只血淋淋的東西。她旋即關閉天眼,佯裝無事一般,她心里想著,“邵清波應該看過這里的吧,這安信百貨可能真的而有什么不可告人之處??茨情T口的東西,似乎被什么鎮(zhèn)著,不能自由活動,想必他此行不會有什么危險。也罷,找個機會單獨聊一下,也可能會知道些什么?!?/br> 云瑤又想起來亡命幽靈的事情,李蔚然現(xiàn)在還是前途未卜,不知那邪靈什么時候才能伏誅,李蔚然的生門被人鎖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一路開著車,剛進小區(qū)門,就聽門口的保安說,“紀小姐,有位穆先生在門崗等你?!?/br> “穆先生?”她有點疑惑,難不成是夏慕云? 她停好車,來到門崗,在藤架下,看到了一身帛色麻衣的夏慕云,她第一次見他時,便是這樣一身。 “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你這樣煞有介事的,讓我很惶恐呀。” 夏慕云站起身來,“我要光明正大來找你,作為你的朋友,不想走旁門左道?!?/br> 云瑤點點頭,“好吧,那么穆大夫漏液來訪,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既然是朋友,還是異性朋友,你去一個單身未婚女青年家里,似乎不大合適吧?” “哦?我本來想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既然這么不方便,那我就走啦,你可想?。俊毕哪皆蒲鹧b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云瑤說,“那好吧,不送,今天一天,忙的四腳朝天,還沒顧得上喝一杯水呢?!?/br> “安信百貨的銀耳羹,似乎不那么好喝喲。”夏慕云笑嘻嘻地看著云瑤說。 云瑤瞪大眼睛,“你跟蹤我?我真是服了你了,還真是魔鬼做派,要是我是帝君,早就把你剁了,留著過七月十五,我都覺得浪費紙?!?/br> 夏慕云看到云瑤似乎真的生氣了,趕忙追上去,解釋說,“我不是跟蹤你啦,只是想保護你,要不你的帝君大人還不得殺了我啊。” 云瑤停下了腳步,“夏慕云,什么帝君大人?他是他,我是我,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我也不需要他委托你來保護我。我只是一介平頭百姓,實在不敢接受天神的眷顧。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你不要總是用什炎江凌來千方百計試探你我了,沒意思。” 夏慕云感慨,“許多年不撩妹,現(xiàn)在都不會說話了,情商也低了許多,以后我不再提他了,好不好?!?/br> 云瑤也不理他,氣呼呼地往家里走,“如果你說的重要事情是跟我提什么銀耳羹,那么你也說完了,請回吧。還有你的什么靈戒,瓔珞,我都還給你?!痹片幤疵庀铝诉@幾樣東西,塞到夏慕云手里,然后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