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之亂
且說夏慕云離開了冥海,急匆匆趕往血池地獄。就在他行將到達(dá)血池邊上的時候,歸墟的冰錐開始追刑。他不禁感嘆,“冰錐啊冰錐,今天我能不能告一天假???今天我可是要處理公務(wù)啊?!?/br> 夏慕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一次冰錐只有行刑,并沒有將他拖回去,“呀,難不成歸墟能感應(yīng)到血池有難?”他還不知道,帝君已經(jīng)撤了他的歸墟之刑,冰錐穿心并沒有減少。這冰錐穿心之苦也只需要維持到九月初九,他就恢復(fù)自由之身了。 夏慕云顧不得冰錐之后的曲折,他忍著劇痛,摘掉身上受刑的冰錐,一路身子滴血,順著冥河逆流而上,跑到了血池邊上。他一路觀察冥河中那些惡靈和冥獸的狀態(tài),冥獸形容兇惡,對那些墮入冥河的魂靈或嚙咬,或剝皮抽筋,或穿心裂肺。冥河河水渾濁如血,guntang鼎沸,河水之中除了冥獸,還有數(shù)不清的蟲蛇,腥味順著蜿蜒的河岸飄出,久久不散。夏慕云為了讓這些冥獸蟲蛇不能修行成精,除了定期彈奏鳳鳴琴之外,每隔百年就會在冥河播撒噬魂粉,專門噬取那些冥獸蟲蛇的魂魄,防止他們做大。近萬年來,這一招很奏效,除了一些夏慕云或者帝君認(rèn)為有必要存在的冥獸靈獸之外,其他的冥獸蟲蛇只會執(zhí)行指令,并不會有思想和精氣神,這也是統(tǒng)御幽冥界的手段之一吧。 他到達(dá)血池邊上時,看到血池瀑布依舊滔滔,但是池水卻如死水一灘,毫無往日的浪濤翻滾的跡象。岸邊的彼岸花也被人連根拔起,花瓣泣血,奄奄一息。夏慕云施法,恢復(fù)了彼岸花的氣息,紫光閃過之后,彼岸花又招搖起來。 夏慕云跳到血池之上,掌心拍打池水,他看到水面上映照出池底景象,將臣仍在地牢封印著?!斑€好,他沒有逃走?!?/br> 他再次拍打水面,水中開始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水坑,藏在此處的琉璃斛不見了蹤影。“糟糕,瑤妹的血被盜走了?!?/br> 夏慕云跳到岸邊,對搖曳的彼岸花說,“彼岸花,是誰盜走了琉璃斛?” 彼岸花搖曳著,花瓣上方出現(xiàn)了被拔起來之前發(fā)生的景象。一位滿身赤色衣服之人潛入了血池地獄,雖然面部被云霧遮住,不過看著身形,似乎是女子。那人盤著頭發(fā),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錦霞□□,應(yīng)該不是一般的仙神。那人身上并沒有法器,而是赤手空拳將彼岸花連根拔起,彼岸花的花瓣劃破那人的□□,劃破了那人的手臂。夏慕云不禁冷笑一聲,“彼岸花啊彼岸花,看來這人的法術(shù)極高,而且熟悉彼岸花地形,布防,要不,人家怎么會準(zhǔn)確地知曉琉璃斛所藏之處?還好,你的花瓣有毒,可以使人致幻,那人就算搶了這血去,也不敢馬上做法,會走火入魔的。” 夏慕云在岸邊踱步,思忖著這人到底是誰,贏勾似乎知道,但是要他說出來,似乎不易?!斑@人喜歡穿赤色衣服,能自由出入血池,且不怕彼岸花的魅惑之術(shù),這幾個條件都具備的,十方天地的神仙可就太多了,這讓我怎么找???和贏勾又勾結(jié)?這個人會是誰呢?” 他沿著血池邊走,聽著血瀑布濁浪飛濺,濤聲震天。他突然被一個東西吸引了眼睛,那是一枚赤色龍鱗。夏慕云撿起那鱗片,拿在手中端詳著,“龍鱗,赤色龍鱗,這十方天地,赤龍只有那么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而且都是戴罪之身,在不同的地方鎮(zhèn)壓著,會是誰呢?” 夏慕云想把龍鱗收起來,卻發(fā)現(xiàn)那龍鱗開始變得暗淡,赤色漸漸地消失了,變成了銀色。 “是姬少塵?”夏慕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在自己手里的的確是銀龍龍鱗。 “難不成,又是跟春城聚魂一個套路?大司命假冒妖王作亂,妖王背鍋?可是春城有贏勾和大護法的份兒啊,不知道這兒有沒有?” 夏慕云轉(zhuǎn)身又想,“不對啊,少塵兄這會兒跟帝君在一起,從九霄殿到血池邊,找到機關(guān),取出琉璃斛,大敗彼岸花,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就在此時,搖曳的彼岸花突然發(fā)聲,“主子,是妖王?!?/br> 夏慕云嚇了一跳,“天哪,你會說話?” 這一萬多年,彼岸花從不發(fā)聲,怎的今日說話了? 一個活潑輕快的聲音傳過來,“嘿,我說,這才一會兒沒見,就記不起我的聲音了?” 夏慕云這才反映過來,“我就說嘛,彼岸花雖有靈,但是在血池的噬魂粉還是有作用的,怎的突然開口說話啊?!?/br> 原來是宓兒,只見她一襲紫色衫子,活潑明麗,明眸善睞,“我正好看到了,是妖王做的,那個鱗片的確是大司命的,不過可能是大司命心有愧疚吧,故意做了這一出‘聲東擊西’,讓人看出‘幕后真相’?!?/br> “難不成姬少塵良心發(fā)現(xiàn)?覺得自己之前冒充人家做了很多壞事,現(xiàn)在又來幫人家一把,結(jié)果還被你發(fā)現(xiàn)了?”夏慕云揶揄的口氣,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番言辭。 宓兒點點頭,臉上的笑容不滿不可思議,“的確如此,炎江凌可能是眼瞎了,很多事情竟然選擇性失聰失明,他就是這樣治理十方天地的嗎?” 夏慕云趕緊擺手,“宓兒姑娘可不要這么說,咱們可不敢背地里議論帝君啊?!?/br> 宓兒哂笑一聲,“少跟我裝三從四德,你明目張膽要了帝君的妻子,這可比背后議論他厲害多了吧?!?/br> 夏慕云哭笑不得,“你這話說的,小神不敢當(dāng)啊?!?/br> “不敢當(dāng),敢做就行了,慕云哥哥,哈哈哈哈哈哈?!?/br> 夏慕云苦笑一聲,“好了,不要打趣我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追回那琉璃斛,如果妖王真的飲下那半斛血,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br> “且慢!”宓兒制止了他,“你不會真的愛上那個凡人了吧?” “什么意思?”夏慕云被這句給問懵住了。 “字面意思?!卞祪航器镆恍?。 “好了,那個女子的血有什么效用,你最是清楚?!毕哪皆铺嵝彦祪?。 宓兒點點頭,“可是這會子,恐怕,她早就飲下那斛血了吧?” “那你為什么不阻攔一下?” 宓兒拍拍手,抖抖衣服,“我就是要看好戲啊,我就是想看看那個妖王jiejie趁著這次七月十六的血月,再次練成火靈珠,然后一把火燒了紫宸宮,再燒了九霄殿,這樣我才覺得解氣?!?/br> “宓兒,你……你糊涂啊?!毕哪皆撇]有時間去跟宓兒掰扯對錯,而是直奔九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