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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我的前世是海王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一個月前,一股不知從哪里陰氣鉆進(jìn)尚算完整的白骨。錢有才的魂魄飄蕩在白骨的周圍,瞬間被吸進(jìn)身體中,化為白骨精。

    故事說到這里,白骨中陰森了許多,原本應(yīng)該是眼睛的兩個窟窿中有幽綠的火焰閃爍。

    顏知鳶:“這股陰氣是沖你來的嗎?”

    白骨精搖頭。

    “不是,更像是厲害的東西路過時,身上溢出的一星半點(diǎn)……”

    顏知鳶吞了兩個餛飩壓驚。

    “什么東西如此厲害……”

    那不是行走間都能造就一批陰物?若沒有這股陰氣,錢有才就不會成為白骨精。再過不久,因怨氣不散徘徊世間的錢有才,會逐漸遺忘生前的不平,去地府投胎。

    盡管覺得如此厲害的東西不在存在于世間,顏知鳶還是不會立刻劃掉這種可能性。畢竟作為被影響而成為白骨精的錢有才來說,對造就他的陰氣有天然的感應(yīng)……只要他沒有撒謊,可怖的陰物就必然存在。

    顏知鳶見白骨精張開嘴,將一碗餛飩?cè)康惯M(jìn)嘴中。目光往下移,卻沒見吃進(jìn)去的東西落到身體里,有些好奇他都把東西吃到哪里去了。

    白骨精:背脊忽然發(fā)涼……

    顏知鳶:“你說你不害無辜的人,現(xiàn)在用的這具身體又怎么說?”

    白骨精咬牙切齒的道:“這賤人是本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卻甘愿給殺夫仇人做妾,讓我的一雙子女認(rèn)賊作父。”

    說到這個,白骨精氣得渾身發(fā)抖。

    “所以你就殺了她……”

    顏知鳶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一口氣喝完餛飩湯,轉(zhuǎn)頭對正守在鍋前煮餛飩的老叟說:“給我來一碗骨頭湯,撒一把蔥花?!?/br>
    “一看您就是老饕,尋常的舌頭嘗不出餛飩的鮮全靠老朽秘制的骨頭湯……來嘞!老朽再給您放一點(diǎn)胡椒粉?”

    “成!”

    顏知鳶接過放了胡椒粉的骨頭湯,鼻子動了動,忍住打噴嚏的沖動。視線重新落在白骨精身上,就著它一身白骨,慢慢的品嘗了一口秘制骨頭湯。

    白骨精打了個寒顫,一著急柔婉的女聲就變成粗嘎的男子聲音。

    “賤人知道我是被張春害死的,還想殺死親生的子女……她該死,死有余辜。”

    第49章 老五

    天榦隊的人將白骨精帶走了。

    王舒窈丟下勺子, 有些懷疑的問:“它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知道白骨精說出來的話很容易讓人相信, 她摸不準(zhǔn)剛剛的故事是真是假, 八卦之王心中癢癢。

    顏知鳶:“有很大幾率是真的。一來,確定跑不掉就沒必要再說謊,它對官府的人心懷敬畏, 自己不能報仇,會把希望寄托在我們身上。二來,它的語氣像是在說真話?!?/br>
    在山上的時候, 顏知鳶常常聽人講故事。

    一個故事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 是聽人說的,還是胡編亂造的,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

    她又不受白骨精的言語影響, 判斷力還在。

    公良皓:“查查、就就、知道?!?/br>
    修士想要查案不要太容易, 一張實話實說符就能搞定。

    三人之前打聽到米商張老爺外出,還有兩日才能回家,現(xiàn)在都感嘆他運(yùn)氣好。若他在家, 白骨精肯定第一個弄死他。

    秋日天黑得早,到了飯點(diǎn),餛飩攤的生意漸漸好起來。座椅不夠, 有的自帶碗來裝回家中享用,有的捧著guntang的碗站著吃也樂意, 足見老攤子餛飩的味道有多好。

    顏知鳶付了錢給攤主, 望著兩位小伙伴離去的背影, 眸中閃過憂慮之色。

    回到家中的時候, 楊氏和顏三爺正在用晚膳,壓著她喝了一碗燕窩……有一種餓,叫做娘親覺得你沒吃飽。

    顏知鳶當(dāng)做是盡孝心,直到晚膳撤下去,才將燕窩喝完。

    前幾天凌霄留下來用膳時,聽到顏三爺說處理的賬務(wù)太多,整日坐得腰酸背疼,便教了他一套常人都能不費(fèi)勁練習(xí)的拳法。

    顏三爺又教給妻子,造就了一家三口的晚間鍛煉時光。

    動作簡單,也容易做好,卻能讓人在秋日里出一身汗,練完覺得渾身舒暢。

    顏三爺打完一套拳,從楊氏手中接過帕子擦了擦臉,跟女兒說:“你明日沐休,若無事的話,咱們一起去探望你外祖母、外祖父?!?/br>
    比起顏家的一攤子爛事,外祖家才是真正的親戚,顏三爺幾乎是把岳父當(dāng)親娘,把岳父當(dāng)親爹。夫妻倆到山上探望顏知鳶的時候,也常說起外祖家的事情。所以她知道,外祖父一輩子就娶了外祖母一個妻子,沒有納妾。

    她有三個舅舅,一個姨媽。從沒見過面,每年生辰卻都能收到他們備的禮物。只這一點(diǎn),就足見用心。

    娘親楊氏是家中最小的女兒。

    顏知鳶點(diǎn)頭應(yīng)下。

    等爹娘房中的燈熄滅,她進(jìn)屋將白骨精的故事寫下來,這是初稿還要改的。呆坐了一會,給師父寫信。

    帶著一點(diǎn)求夸獎的意思,先說她已經(jīng)成功啟靈的事情。吐槽馭派人丁凋零,沒老師只有一個學(xué)生就是她,作為全鎮(zhèn)山河學(xué)子中,唯一一位穿淺藍(lán)色學(xué)子服的人(馭派學(xué)子服的顏色),非常扎眼,偶爾會覺得很尷尬。

    [師父,您曾經(jīng)給我講過‘寄生獸’的故事。一種叫做‘孢子’的東西會誕生古怪的幼蟲,侵入人體后,快速吞噬掉宿主的頭部,然后管理軀體。您對此還有印象嗎?

    我的祖父顏瓊林,本來只是一個農(nóng)家子,在家中行三。年幼時,他并沒有顯現(xiàn)出什么過人的天賦,樣貌也十分的普通。越長大,越是英俊,幾乎是挑著父母最好地方在長,而且還在此基礎(chǔ)上美化了數(shù)倍。用您的話說,是在ps的基礎(chǔ)上,又開了美顏濾鏡。

    接著,他無師自通的學(xué)會侍弄花草。

    這好像可以用男大十八變來解釋,是不是也能用寄生來解釋。

    您一定很奇怪,我為什么會提起寄生的概念。因為我的一位朋友,最近的表現(xiàn)很不對勁。我能確定,他沒有被什么東西附身,也不是別的什么人偽裝的——他還是他自己,行為、習(xí)慣卻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發(fā)生極大的變化,像是在被什么無形的東西影響著,逐漸的失去自我。

    這讓我很擔(dān)憂!

    師父,如果我要確定這件事,應(yīng)該做些什么呢?如果他真的被寄生,有什么辦法能對付他體內(nèi)可能存在的東西呢?

    ……]

    絮絮叨叨的寫完信,顏知鳶嘆了口氣。

    師父并不是全知全能的,可師父擅長卜卦,是卜派第一人。顏知鳶頭一次覺得自己的猜測很荒謬,想要從師父那得到確認(rèn)。

    上床之前,她摩挲指環(huán)。聽到一些水聲,立刻明白對方在做什么。

    此時掐斷聯(lián)系,似乎有點(diǎn)欲蓋彌彰,反倒弄得氣氛尷尬。

    顏知鳶裝作不知道凌霄在洗澡,將湖州附近可能有異常的事情告訴他。

    凌霄:“每個月,各省、府、州、縣都會上報死亡的人數(shù)給朝廷,朝廷會轉(zhuǎn)呈給鎮(zhèn)山河。湖州附近,上個月的不正常死亡者是從前的七八倍,我們其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大、延地方上也有隊員駐守,不能出現(xiàn)妖怪肆虐的情況再從應(yīng)天府調(diào)人,那就太晚了……湖州鎮(zhèn)山河的隊員察覺到妖物鬼怪的數(shù)量增加,早已向鎮(zhèn)山河請求支援?!?/br>
    白骨精吐露的情況,還是讓凌霄頭皮發(fā)麻。讓他覺得派去湖州的隊員數(shù)量太少,琢磨著至少得再派一位隊長級別的修士過去……

    顏知鳶:“那就好……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師父快一點(diǎn)收到我的信件?!?/br>
    凌霄:“要多快?”

    “越快越好。”

    顏知鳶之前還問過凌霄,像指環(huán)一樣的傳訊法器要花多少錢才能買到,知道指環(huán)是有作用范圍的,想要聯(lián)系千里之外的師父,什么法器都不成。只能無奈放棄。

    凌霄:“很急的話……半天,我現(xiàn)在就過來取信?!?/br>
    沒過多久,帶著渾身水汽的凌霄就出現(xiàn)在她窗外,冷淡的眉眼,衣衫整齊,絲毫不亂。

    顏知鳶:“你頭發(fā)是濕的,要擦一擦嗎?”

    凌霄跳窗而入,腰背挺直的坐在凳子上,垂著下眼道:“多謝道友關(guān)懷。”

    本來只打算遞帕子給他的顏知鳶:“……”

    ……

    外祖家離應(yīng)天府有一段距離,需坐一個時辰的馬車。趕車的是蔣樹林,顏三爺愛用他,覺得他行事穩(wěn)重,又機(jī)靈大方。

    顏知鳶暗自吐槽:長得也不賴。

    楊家在鎮(zhèn)上算是富戶,三個兄弟感情好。雖然已經(jīng)分家,但并未分戶,還住在一個宅子里,共同奉養(yǎng)年邁的兩位老人。早知道小妹一家要來,做著最高規(guī)格的接待準(zhǔn)備。

    顏知鳶一進(jìn)門,就收了一堆見面禮。

    她也備下了回禮,披霞觀的平安符。正經(jīng)由符派繪制的,保證有作用的那種。

    披霞觀在整個大、延都赫赫有名,誰得了平安符都得贊一句有心,不會覺得禮太輕。這畢竟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都覺得是顏知鳶在司天臺當(dāng)女官,才得的便利。

    披霞觀和司天臺……不,是鎮(zhèn)山河的關(guān)系非常的密切。

    兩位老人家,顏知鳶給的就不是平安符,而是養(yǎng)身的康體符。

    外祖母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接過折成三角形的符咒就佩戴在山上,笑瞇瞇地說:“前幾日受了涼,一戴上便覺得鼻子通暢,耳朵也不嗡嗡嗡的響了?!?/br>
    大家都當(dāng)老人家是哄外孫女玩。

    顏知鳶:明明是真的有用……

    熱熱鬧鬧的吃了午飯,明明是從沒見過的親人,顏知鳶卻一點(diǎn)也不覺得生疏,和長輩相處起來,十分的融洽。

    表哥表妹嘛!就比較麻煩。一開始有些不敢同她說話,后來好奇心戰(zhàn)勝了一切。

    如果沒人八卦的問她喜歡青丘國主還是本朝親王,表兄表妹還是很可愛的……也是最近,顏知鳶才知道,青丘國主的名號還真不是九尾狐自封的。

    乃是大、延開國皇帝下旨將一片山林取名青丘,給一名叫做狐九的絕色青年做封地。

    不用說了,狐九就是九尾狐咯。

    他還真是受到朝廷承認(rèn)的青丘國主。

    人類無法探索青丘國的茂密叢林,越是神秘,越是讓人好奇,民間有很多關(guān)于青丘的傳說。如今出現(xiàn)一位國主,引得很多人都想要見一見他。

    這種好奇,也轉(zhuǎn)移到被二男相爭的顏知鳶身上。

    顏知鳶:九尾狐害我。

    被表兄妹的熱情嚇得躲到后院里,無意中聽到外祖母跟娘親楊氏說起過繼的事情。

    不是要過繼顏承業(yè)的孩子,而是過繼顏瓊林兩位兄長一脈的孩子。

    據(jù)顏知鳶所知,老顏家除了顏瓊林外,都是地地道道的農(nóng)人,弟弟發(fā)達(dá)對他們的來說肯定是有好處的,可比起上應(yīng)天,更愿意待在老家。

    顏三爺?shù)奶眯值苤?,也有日子過得很拮據(jù)的。家中孩子很多,很愿意過繼給他。

    顏知鳶覺得家里多個孩子也挺好,萬一她被虎視眈眈的仇人弄死……爹娘不會老而無依。想到這個,就有點(diǎn)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