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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個馬車停在半道,燃了一圈火,圍著幾個人,看樣子是富貴人家。齊玲兒擺弄了一下頭發(fā),上前道:“大哥,我也是過路的,可否同你們晚上住在一起,也好提防著有什么意外?!?/br> 半天沒聽見有什么響聲。齊玲兒抬頭一看,于州邪笑著站在她面前。 不等她驚呼出聲,于州身邊兩個侍衛(wèi)就把她按了下來,嘴里塞了塊破布。 于知縣知道自己怕是要出事,狡猾的想辦法把惟一的獨苗苗送了出來,趕巧,就在這天晚上,誰能想到能被齊玲兒給看到。 于州腦子不管用,還想著把她帶上給自己撒撒火,這些日子捧著這女人好些天,還沒來得及嘗嘗味道。 可于知縣給他的幾個侍衛(wèi)不愿意,這一路兇險,他們才不想多帶一個累贅,利索的扒了她身上的金銀細軟,竟然有好些好東西。 于州看見了這些,也就不說什么了。 齊玲兒嚇得涕泗橫流,哀哀的躺在地上想要求于州放過她,卻沒人理她。 等到于州一伙人歇夠了準備繼續(xù)上路,打頭的那個侍衛(wèi)利索的給她灌了不知名的藥,把她弄昏了扔在了一邊。 運氣好了被人看見撿一條命,運氣不好被野獸吃了,也怪不得他們。 * 女主很不好,相對應的,泠然好的不得了。 她本來是想要先去縣衙謝謝這位刺史大人,只不過自從方老爹這個官司了解之后,百姓們報官的積極性高漲,一窩蜂地跑去縣衙門口說著自己的案子,就連某某家丟了幾只雞,懷疑是誰都去報了。 張經(jīng)年倒是也沒好意思打擊大家的積極性,反正記的人也不是他。不過正兒八經(jīng)的案子也不少,他這些日子被困在縣衙日夜cao累,泠然想了想,送去了一罐老雞湯。 意思到了就行,也就不打擾大人了。 她又跑去了西連村,安二丫已經(jīng)回家了,她專門去謝了大丫。 “謝謝你,若不是你找來了張大人,我爹這案子恐怕還要拖些時候?!?/br> 安大丫搖搖頭:“不是我?!?/br> 泠然有點懵。 安大丫嘆了一口氣,給她說了實話:“我爹以前是皇帝伴讀,后來……后來家里出了些事,也就成這個樣子了,帶著我們一家跑到這兒。本來想著清貧些也無妨,只是沒料到遇到了這些個畜生。” 說起這個,她又有些憤憤:“我跟爹娘商量了,以后就算過得驚險些,也比現(xiàn)在身家性命都交到別人身上強,于是托人想辦法給京城送了折子,讓皇帝想起我爹來些??墒恰墒且矝]這么快啊。而且張經(jīng)年是個純臣,實干派,長年外放,跟京城里各邊的勢力扯不上關(guān)系,性子獨的很,不可能沾染這件事的?!?/br>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干脆不再談。 安大丫是真的挺喜歡泠然的,拉著她跟她說:“你知道嗎?齊玲兒幾天前被人在城外發(fā)現(xiàn)了。” 這個泠然竟然沒聽說,她最近不是忙著給方老爹養(yǎng)身子,就是跟阿祁黏黏糊糊,對女主確實忽視了一些。 “怎么回事?你知道?” “我怎么知道?”安大丫很老實的搖搖頭,“不過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聽說她嗓子都被毒啞了,不能說話,被那個混蛋,就是害你們家那個混蛋——” “申毅?!便鋈惶嵝选?/br> “對,就是被他帶回去了?!?/br> 女主這么慘,泠然雖然猜不到來龍去脈,但可以確定的是,她身上的氣運恐怕已經(jīng)不多了。否則身為小世界的女主,她是萬萬不可能收到這樣的傷的。 讓齊玲兒不能說話,豈不是比殺了她還難受? 安家人都很和氣,安二丫也沒有自怨自艾,只是更不愛說話了些,卻默默地送她出了村門口。泠然恍恍惚惚回去,一路上感嘆自己運氣實在是驚人,隨便抓了個幫手就有這樣的背景。還隨便一碰,就碰到了青州刺史來了蓮花縣等到她進了李明祁家的院子,活蹦亂跳撲進了阿祁的懷里,撒嬌要抱抱,聽見旁邊傳來一陣爆笑。 “哈哈哈哈哈,你們這些小年輕?!?/br> 泠然僵硬的回頭,看到那個神棍一樣的刺史大人笑得前仰后合,一時激動還拽掉了自己一根胡子。 李明祁抱著她,不叫她從自己懷里逃走,大大方方把她抱到了旁邊的石凳上。 “你們認識?”泠然忍不住問。 “是啊?!睆埥?jīng)年心疼得摸了摸下巴,“這是我好不容易挑好的的門生呢,來給他辦件事,豈不是理所應當?!?/br> 泠然突然想起了他突然離開蓮花縣的幾天,恐怕就是去求了張經(jīng)年。 李明祁看著小姑娘盯著他,眼睛水汪汪的,像是有話說。 他給她端了一杯茶,不讓張經(jīng)年再鬧她,好好跟她說了前因后果:“我從前小的時候……在學堂偷學。那時候沒錢,就蹲在窗戶底下聽先生講課。后來要謀生計,就自己找書看,有次出遠門在外碰到了張先生,他考了我?guī)拙洌腋舳螘r間就去找他,后來就認了我做門生,以后跟著他讀書。” 中間省略了一些曲折,比如他是如何白天賣rou,晚上加班加點用功趕上張經(jīng)年布置的進度,剛開始的時候又是如何被他批評拒絕……這些都過去了。 泠然小心翼翼的問:“那你以后是不是不做屠戶了,那咱們……還有rou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