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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那副竭力忍耐的模樣以及不尋常的呼吸聲,在手下眼中卻有了另一番注解。 手下冷汗涔涔,心想自己今天出門時怎么就沒注意注意自己的星運,竟然撞上了上將大人在辦公室內做這事,以后他要怎么面對心目中崇高無上的上將?他這樣闖進來打擾上將的……那事,會不會被記仇? 宿淼在袖口里一路爬上,小小的黑暗空間對于貓咪來說非常快樂,她跑到盡頭,從沅寒堅實的胳膊底下擠了進去,溜進了衣衫里。 “噗?!便浜僖踩滩蛔×?,蹭地一下站起來,再不把這只淘氣貓捉住,他會因為憋笑而受傷。 沅寒站起來的瞬間,手下登時面色慘白,腦海中一片空白。手下也在戰(zhàn)場上受過傷,流過血,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可從沒想過如此尷尬的職場景象要如何應對,他好想閉上雙眼,卻來不及,不得不一臉震驚地直面了……上將大人完好無損的腰帶,和衣裝整齊的軍褲。 手下:“……?” 沅寒掀開外套抖了抖,宿淼扒拉不住襯衫,滑下去一段,一條貓尾巴不小心露在外面,就被人給當場捉住了。 沅寒提著貓出來,咬咬牙瞪了一會兒,對上對方無辜的大圓眼睛,終于還是一如既往地毫無辦法。他把貓放在辦公桌上,又順手摸了兩把,這才長舒一口氣,認認真真地看起文件來。 手下已經(jīng)陷入了死寂,整個人石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腦海中的十幾匹野馬奔騰了那么久,結果真相就是眼前這般的結局。 沅寒很快看完,冷著臉圈出幾處無法通過的地方,然后合上文件夾,遞給下屬。 眼見平時工作十分嚴謹?shù)南聦僬驹谀莾汗饷髡蟮淖呱癜l(fā)呆,沅寒蹙眉,出聲道:“想什么呢?拿去,讓他們改。” 想什么?您問我在想什么?手下表情有一絲扭曲,他能怎么說,他以為自己的長官在辦公室里干不可描述的大事,還被自己當場撞破,心驚不已,結果發(fā)現(xiàn)對方只是在上班時間偷偷擼貓。 下屬動作僵硬地上前一步,接過文件夾,應了聲“是”,轉身同手同腳地往外走。 走到門口,終究忍不住,回頭道:“將軍……您的貓真可愛?!?/br> 憑良心講,確實很可愛。奶呼呼毛茸茸,像個天使。 “我的貓。”沅寒嗓音低醇,含笑重復了一遍,揮揮手將手下趕了出去。 經(jīng)過這個意外,沅寒帶貓上班的事情算是瞞不住了,其實他原本也沒想遮掩,只是出于私心不想讓宿淼被太多人瞧見,所以才在一開始隱藏。 于是許多人都大著膽子,借著匯報工作的機會,到沅寒辦公室來看小貓咪,尤其是女性下屬。這些女哨兵原本對沅寒只有尊崇和敬畏,自從知道他養(yǎng)貓之后,來他辦公室造訪的次數(shù)比以往所有年度加起來的都要多。 但是沅寒十分小氣,讓她們只準看不準摸,她們也十分配合,就連宿淼抱著一個小球咬來咬去都能在一旁捂住吼叫看半天。 宿淼走到她們跟前,嗅了嗅。 哨兵是最強人種,武力腦力等方面都不是常人能比,而哨兵也有男性女性之分。她剛剛觀察了一下,女性哨兵也很強,各方面都不輸于男性,這說明在這個時代,人類的發(fā)展已經(jīng)到了一個新的階段,性別之間的體能區(qū)別已經(jīng)減少到微乎其微的地步,但,這只是“哨兵人種”里的情況。 宿淼漫無邊際地思考了一會兒,就不再多想。跟著沅寒上了這么幾天班,宿淼也回過味來了,她的初衷是想保護沅寒,教訓欺負沅寒的人,結果現(xiàn)在被沅寒當成了吉祥物,擺在辦公室里。 這不是糊弄她嗎?宿淼有些憤憤,心里更是猜測著,沅寒到底在打什么算盤,面上卻絲毫不顯,依舊當著一只無憂無慮的快樂小貓咪。 直到某天,終于變得不尋常了起來。 宿淼一頓午覺醒來,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空空如也,不見了沅寒的身影。 宿淼跳下去,到處尋找起來,沒過多久,就有一位女性哨兵走了進來,臉紅紅地看著她,滿眼冒星星,小聲說:“上將他出門辦事了,稍后就回來?!?/br> 她是受了沅寒的囑托在此等候的,天知道當她聽說小貓咪要交給她照顧一個下午的時候有多么高興,不過由此她也看出來上將大人確實是愛貓成癡,臨走時居然一再叮囑她,不僅要照顧好貓咪,還要在貓醒來之后向她解釋清楚他的去向。 女哨兵雖然覺得貓一定聽不懂,但是卻只能完美地執(zhí)行上將的命令。 其實不用這位女哨兵說,宿淼也已經(jīng)知道了。 她挪開貓爪,眼神沉沉地盯著那張紙條。 上面寫著同樣意思的一句話。 沅寒留下這么多訊息,仿佛是在通過一再地向她重復,來安撫她。 宿淼氣得咬了咬爪子。 “啊,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拿吃的!”女哨兵十分殷勤地走了出去,宿淼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轉身,從窗口輕盈而無聲地躍了出去。 女哨兵按照上將的指示熱好鮮奶端進來,卻滿屋子都找不到小貓的身影。 她呼喚了數(shù)次,才錯愕地意識到,小貓確實是趁她轉身時,溜出去不見了。 她身為評級處于上等的哨兵,聽力嗅覺都是一等一,在這點范圍內,還從沒有出現(xiàn)過她捕捉不到的聲音,可是,剛剛她卻沒有發(fā)現(xiàn)小貓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