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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楊元祺并沒有壞心,楊母也只是做了大多數(shù)母親都會做的選擇,但是在這關鍵的時期,他們勢必要在風口浪尖上遭受一番口誅筆伐了。 步萌無意報復楊元祺,甚至能夠理解楊母,她只是不想兒子坐牢,更不想楊家有污點,但是她為什么不教自己的兒子安全駕駛,對自己的生命也對別人的生命負責?!楊元祺他愛賽車,愛自由,愛一切刺激的,能讓他腎上腺素分泌的事物,可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你放縱不羈,那么也要承受放縱不羈帶來的后果。 因為受害者一方?jīng)]有追究責任,楊元祺沒有惹上刑事糾紛,但是步萌見過他一次,他很憔悴,整個人瘦了很多,周身的氣息都是晦澀的,但眉宇間輕狂不在,那種肆意正一點點淡去,或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想必,害了人一生,他也不好過。 但是步萌一點也不同情他就是了。 楊家也在著手調查到底是誰將事情捅到了網(wǎng)上,但是查無蹤跡,現(xiàn)在對信息的透明化很淺,而且步萌還隱匿了IP,就這么石沉大海,楊家也只能吞了這悶虧。楊元祺的父親楊驍如今已經(jīng)是副市長,在S市的名聲雖不及其父鼎盛,但也沒出過什么丑聞和紕漏,算無為而治。楊家還算有點擔當,楊驍舉行了記者發(fā)布會,親自向廣大群眾道歉,并帶上了楊元祺。 步萌也葉生坐在電視上看著楊元祺紅著眼眶道歉,她能感受到他眼里和言語間的真誠,以及一身都無法釋懷的悔恨。 “這不是榮希的朋友嗎?原來他是市長的兒子啊……”葉生呢喃道。 步萌在給葉生泡茶,看著葉生有些恍惚的神色,莫不做聲,她抬頭看向窗外,陽關正好,微風不燥。 第17章 初生葉芽16 時光的列車轟轟烈烈的開,我們坐在車廂里,或結伴成群,或孑孓一人,經(jīng)過的也許不過是幾條熟悉的街道,可總會有讓你留戀不去的風景。盡管你總是在車廂的玻璃窗上尋找自己蒼白不一的臉,盡管你一步一回頭,淚流滿面,千瘡百孔,卻也只能往前走。 2004年四月,都說愛是人間四月天,但這一年的四月卻是一場災難的開始。 步萌記得在她原來的世界里2002年到2003年也有一場如洪水猛獸般的傳染病,非典。然而這次的疫病卻比非典更兇更猛,以水漫金山之勢,殺得人措手不及,一時間,人人自危。 這個世界與步萌原來的世界大同小異,除了個別歷史與人物,運行的軌跡殊途同歸,而這疫病卻比非典嚴重得多。人們稱呼它為demon,或者D病毒,寓意為上帝釋放的奪命的惡魔。 這是一種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征,近距離飛沫,或接觸患者呼吸道分泌物,血液□□都可能傳播,發(fā)病癥狀就是頭痛,發(fā)熱,肌rou酸痛,呼吸和免疫都衰竭,進而是器官衰竭,從發(fā)病到死亡只是一兩個月的時間。 葉生收到了西南醫(yī)協(xié)會的邀請,邀請他加入D病毒疫苗的研究專研隊,去了那么勢必是要在最前線與病患病毒直接接觸,臨床實驗避免不了,危險也避免不了,或許只有生死,才能讓人體會到所謂白衣天使這稱號,是真的要上天的! 當然,步萌是不想葉生去的。 然而,她攔不住,這是葉生最難能可貴的赤子之心,刻入骨子里終身恪守的準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 葉生自然也不同意,倔著臉,跟個耍脾氣的小孩子一般,步萌也難得執(zhí)拗,不理會葉生的百般勸說。 “芽芽,你還小,你人生的路還很長,還是無限可能……” “芽芽,你去爸爸mama實在是不安心啊……” “芽芽你長大了,都不聽爸爸的話了?!比~生委屈了,憨憨的臉上滿是落寞,微垂著眸子和雙手,像個被欺負了的老人家。 步萌:“……”裝可憐什么的,對她來說……簡直太有用了! 步萌閉了閉眼,放下手中的抱枕坐到了葉生的身邊,嘆了口氣,喊了一聲:“爸爸?!?/br> “小時候,我跌倒時,是你教會我怎么跌得有尊嚴。跌得傷口血rou模糊時,你教我怎么清洗、包扎傷口。我遇到人生的岔路時,你也教我從心選擇,哪怕前途荊棘,你說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爸爸這一次不想保護芽芽了嗎?” “可是芽芽也想保護你啊……” “我學醫(yī)不是因為喜歡,我也沒有爸爸這樣救人救世的情懷,我只是想成為爸爸這樣的人而已……” 葉生雙目含淚,微涼的手愛憐地撫著步萌的頭發(fā),她能聞到葉生手上淡淡的藥香,很淡很淡,若有似無。 葉芽作為葉生的助手,去了西南醫(yī)協(xié)會,去之前,榮希來給步萌送別,他倒是沒有像李曉曉她們一樣勸她三思,勸她不要沖動,而是朝她笑了笑。 笑容于別人而言或許是與生俱來情緒的表達,對步萌來說卻不具備什么意義,甚至是不為人知的面具。但是步萌覺得,榮希的笑容是她見過最好看的,那里面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沒有。 “你要不要帶上我?”榮希問,好似在請求步萌帶他裝逼帶他飛。 “不要?!?/br> 榮希以為步萌會諷刺一句,帶他去有什么用。卻沒想到她這么干脆的拒絕,倒是讓他一腔話都卡在了喉嚨。 “你可以帶我去,我也想為人民大眾奉獻一份力量……”說著,他看著步萌幽幽的眸子,又將這些自己都不信的話吞了回去,“我很有用的,我身體很好,我從小到大都不生病的,抵抗力特別好,小時候我爸將我的手骨打斷了,我都不用治就好了,一點后遺癥也沒有留下,我的治愈能力特別好,我覺得我的身體構造真的和別人不一樣,說不定真能幫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