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這個問題后面都要跟著問志愿，傅予寒嫌麻煩，干脆全交代了，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點了下頭：“還行。準(zhǔn)備跟聞煜他們一起報t大?！?/br>
    “t大，t大挺好?！卑嘀魅握J(rèn)可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而問起了其他學(xué)生的志愿。

    畢竟是一中的學(xué)生，志愿以t大和p大為主，間或夾雜著其他國內(nèi)一線院?！径际且驗閷I(yè)原因才選的，少部分選擇了本地的好學(xué)校。

    成績還沒出，班主任只能給他們送上些言語祝福，并且給了個別需要幫助的同學(xué)一些志愿填報建議。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楊帆問了句：“桿兒，你真不跟我們?nèi)大啊？”

    “我再跟家里商量商量吧，”麻桿撓撓頭，有些無奈，“外婆年紀(jì)也大了，上個月見面說希望我留在本地……嘖?！?/br>
    “不趁年輕出去闖闖說不定以后都沒機(jī)會了呢？”高考一結(jié)束，他們幾個聊起天來都帶上了幾分“大人”的味道。

    “所以我想試試啊。”麻桿說。

    “那就祝麻桿順利說服家里，其他人我們——”楊帆伸出手，“t大見？”

    “t大見！”其他人一個個把手疊了上去，而后一齊甩上半空。

    出成績的時間說近不近，說遠(yuǎn)不遠(yuǎn)，恰好就在聞煜生日那天。

    前一天晚上睡前，聞煜沉寂了一段時間的微信忽然震動了一下，聞自明的秘書給他發(fā)了條消息過來。

    秘書：少爺，董事長問您今年生日要什么禮物？

    當(dāng)時他正和傅予寒挨在一起玩一款合作休閑游戲，玩得正嗨，看見消息頓時嘴角一抽：“他居然還能記得問我要什么禮物？”

    傅予寒按下暫停，把頭伸了過來，垂眼輕聲道：“很奇怪？”

    “嗯，以前如果我有乖乖聽話的話，他會主動送我他選好的禮物……實在想不出送什么才會問我想要什么?！甭勳夏闷鹆耸謾C(jī)，“今年……我上次跟他見面可是忤逆了他的話啊?！?/br>
    “也許只是找個話茬好借機(jī)問成績？”傅予寒想了想說，“明天就出分了?！?/br>
    “也說不定是離婚官司受挫，我聽說媽找的律師給他添了不少麻煩。”聞煜笑了笑，一邊回消息，一邊往他身上一靠，“誒，你給我準(zhǔn)備了禮物沒？”

    傅予寒垂下眼：“你覺得呢？”

    “嗯，”聞煜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就等著了。”

    傅予寒等到了12點，第一個跟聞煜說了“生日快樂”。

    雖然不屬于禮物的范疇，但這一晚，他是要把自己當(dāng)作禮物送出去的。

    兩個年輕人折騰到近天亮才迷迷糊糊地抱著準(zhǔn)備睡覺，傅予寒準(zhǔn)備了驚喜，生怕自己睡過頭，悄悄把手機(jī)壓在了脖子底下，以便鬧鐘響起的第一時間就把自己吵醒。

    雖然身上有點難受，但這天，他仍是起了個大早，收了三個同城送貨的包裹，過了一個忙碌的清晨。

    而后，他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深吸口氣在沙發(fā)上坐下，打開了筆記本，準(zhǔn)備查分。

    高考前他很努力地復(fù)習(xí)了，考試時感覺也還行，只希望發(fā)揮正常。

    美術(shù)生能考高分的不多，只要他能發(fā)揮出三模的水平，考上t大不是問題。

    傅予寒對自己的水平心里有數(shù)，倒是不那么緊張，或許是同時登錄的人太多，他上去有點慢，不過這并沒有令他感到焦躁。

    看到分?jǐn)?shù)后傅予寒松了口氣——雖然比三模低了一點，但足夠了。

    而后，他的心臟忽然狂跳起來。

    傅予寒退出登錄，從茶幾上摸來一張小紙條，那上面寫著的是他們兩個人的賬號密碼。

    原本說好，誰先起床就替另一個人查，傅予寒仗著自己向來淺眠作了弊——

    他回到登錄界面，準(zhǔn)備輸入聞煜的號。

    半晌沒輸對考號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有點抖。

    那天出考場時，聞煜給他打了電話，說自己感覺還不錯，應(yīng)該沒錯幾題；所以盡管這半個多月的時間里傅予寒一直沒說，但他心里還是抱著某種小小的、興許不切實際的幻想——

    也許、可能……

    他咬著唇，強(qiáng)行控制著自己的手盡量不顫，點下了登錄，切到分?jǐn)?shù)頁。

    下一秒，傅予寒微微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