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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末世之媳婦是上輩子撿來的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想了許久,阮軟終于想到了一個自認(rèn)為很為震懾力的威脅。

    在這末世里,什么威脅都比不過沒吃的,也沒有任何誘惑能比吃的還要重要。

    所有的追名逐利,不過也是為了能讓自己過得更好,一旦連最基本的溫飽都解決不了,就談不了上層建筑。

    阮軟叉腰挺胸,很有底氣地看著今朝,只是在和他銳利的眼神對視三秒過后,就閃爍著移開了目光。

    嗚嗚嗚嗚為什么他那么兇……

    阮軟心里的小兔子暴風(fēng)哭泣。

    “好?!?/br>
    在阮軟移開目光底氣逐漸如泄氣的氣球癟下去的時候,一聲鄭重其事的“好”響了起來。

    阮軟驚訝地抬頭看他。

    今朝掀開被子下床站了起來,將近一米九的高大身型頓時讓阮軟感受到了猶如猛獸般的威脅,動作奇快地竄了起來,直接跑到了門口才扒在門上回頭看他。

    “你、你、你別過來!”

    她說話都開始打哆嗦起來。

    他躺著一動不動的時候都讓阮軟害怕,一下子站起來,宛如一座小山壓在身前,那渾身凜然冷冽的氣息又有刀疤帶來的兇悍匪氣,直讓阮軟覺得自己像一只肥兔子正被壓狼爪之下,忍不住瑟瑟發(fā)抖起來。

    今朝沉默地看著阮軟像受驚的兔子恨不得離自己十仗遠(yuǎn),心里懊惱不已。

    他深知自己長得兇,一條刀疤縱貫半張臉,又丑又兇,以前就因為這點幾乎勸退了所有姑娘,后來又因為在軍營里摸爬滾打,沙場廝殺,尸山血海里淌過,練成了一身不怒自威的凜然悍氣,連部分男子都能被他嚇退。

    以往他覺得臉上有疤挺好的,看起來兇悍,能夠號令將士,可震懾敵軍,總比原本那張?zhí)一ㄓ衩嫔蟼€前線被敵軍嘲笑,領(lǐng)兵打仗士兵卻看不起他要好,所以在初初受傷接受治療的時候,他拒絕了軍醫(yī)的去疤膏藥,保留了傷疤。

    只是后來,他就后悔了。

    二十五六娶不到媳婦事小,最讓他苦惱的是好不容易找到個愿意跟他的,卻總是怕他。

    心里想著這些往事,今朝默默地收回了踏出去的腳步,重新坐回了床上,氣勢一下子就收了半截。

    “別怕,我不會傷你?!?/br>
    今朝盡量放柔了聲音跟她說話。

    盡管他本身的氣質(zhì)把語氣里的溫柔削減了大半,聽在阮軟耳里,只是普普通通而已。

    “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br>
    怕自己的話不能讓阮軟信服,今朝又加了這么一句,知恩圖報的人,從本質(zhì)上會讓人有好感。

    阮軟見他態(tài)度如此誠懇,突然懷疑是不是自己反應(yīng)太大了,會不會很傷人?

    二十二年人生都沒學(xué)會怎么跟人相處的阮軟心里也產(chǎn)生了懊惱之情。

    “我……我,你餓不餓……”

    阮軟本想說什么緩解一下氣氛,最后卻只蹦出了這么一句,于是更加懊惱地咬住了下唇。

    真是太笨了,連話都說不好。

    今朝眸光暗了暗,忍住了想要松開她的牙齒撫過唇瓣的念頭,坐姿端正如山,語氣正直回道:“少許?!?/br>
    其實是很餓。

    自從醒來,他就覺得自己像餓了七天的樣子,鐵胃一直在叫囂著進(jìn)食,只不過他早已習(xí)慣了忍耐,忍受饑餓,忍受寒冷,忍受疼痛……

    “那我給你做飯!”

    阮軟終于找到緩解尷尬的機會,忙不兀地說道。

    然后急忙跑了出去,大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臉色都有些紅了。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今朝他沒有穿上衣!

    健壯而散發(fā)著濃郁的雄性荷爾蒙氣息的胸膛腹肌就這么暴露在她眼前,她卻這樣跟他說了十來分鐘的話!

    太太太羞恥了。

    阮軟以前碰上人打赤膊的時候,只會低著頭加快步子走過,雖然當(dāng)今男性常以展現(xiàn)自己健美的身材為榮,阮軟卻始終覺得不好意思看,即使是圖片也不行。

    她曾經(jīng)唯一的好朋友就對她說過,她這保守的性格不活在古代真是可惜了。

    想到曾經(jīng)的好友,阮軟情緒頓時低落下來,斂下長睫,眸中暗淡。

    少頃,她又恢復(fù)了靈動,將傷心的往事拋到角落,快樂地開始煮飯。

    今朝找到了自己被脫掉的上衣外袍,肩腕上的軟甲被拆得七零八落,腰帶也是解得一言難盡,想到外面的阮軟,他不禁失笑。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軟軟依舊不會解男裝。

    雖然意識到自己如今所在的時代同以往生長的不同,阮軟身上地服裝也是他前所未聞的,他還是穿上了原本的衣服。

    實在是小木屋里他沒有找到任何看起來適合他的男性衣物。

    當(dāng)然,如果有的話,那會很糟糕。

    今朝趁機把小木屋各個角落都查看了一遍。

    很好,看不出第二個人居住過的痕跡。

    雖然他心疼軟軟又是一個人生活,但如果真的有第二個人,事情就可能不好辦了。

    萬幸,什么都沒有。

    今朝對著一面能照得很清晰的“銀鏡”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比以往在邊疆時白了一點之外,和之前長得一樣。

    還是那張臉,還是那條疤,連眼尾一個很小的痣都沒有變。

    轉(zhuǎn)念又想,連軟軟的長相都沒有變,他沒變有什么稀奇的呢?

    屋內(nèi)諸如“銀鏡”這樣他沒見過的稀奇東西不少,但是這里是軟軟的地方,在未得到允許的情況下,他再好奇也沒有私自觸碰。

    在屋里待了一會兒,感受到自己越發(fā)叫囂的胃,今朝從屋里踏了出去。

    外面的景致一入目,總算讓他有了一點熟悉的感覺,青籬綠林,農(nóng)耕人家,除了原本應(yīng)有裊裊炊煙升起的火灶臺變成了如今的……會噴火的鐵疙瘩?

    今朝自覺地停留在距離阮軟十步遠(yuǎn)的地方,饒有興致地打量起這個他從未見識過的可噴火的器物。

    一不用添加柴禾,二不用時時看火候,只要扭動某個開關(guān)就可自動調(diào)節(jié)火勢大小,著實神奇。

    上輩子他就對周邊大國制造出來的精良器械十分感興趣,處理戰(zhàn)場時他意外獲得過小小的一支,時時拿出來查看研究,只是他所屬的國家小國寡民人杰凋敝,他尋遍南北工匠卻無可仿照者,上至王君下至朝臣也未有重器者,之后并不了了之了。

    此時阮軟正在用菜刀切一塊熏制的臘rou,臘rou不易腐壞還好吃,是末世后見之必取的食物,阮軟也是運氣好,在小縣城里搜索物資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里的原住民都喜歡在家里自制煙熏臘rou。

    想到自己已經(jīng)好久沒能吃上除了罐頭制品外的rou了,她并忍著屋里可能會遇見喪尸的害怕,硬著頭皮進(jìn)去拿了許多。

    淳樸人民的自制的臘rou都是很大一塊的,大至整條豬腿rou都有可能。

    她切rou的時候神情十分的認(rèn)真,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然而今朝視線往案板上一瞥,就發(fā)現(xiàn)軟軟認(rèn)真的原因是她的刀功實在慘不忍睹,她怕切到自己的手。

    今朝輕咳了一聲讓阮軟注意過來,然后十分正氣地問:“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br>
    他以受人之恩不敢坐以食白食為由。

    這就讓對手中臘rou十分頭疼的阮軟找到了臺階下,問他:“你會切rou嗎?”

    今朝回:“尚可?!?/br>
    比不上專業(yè)庖丁,卻也尚可。

    “那……那你來切臘rou吧?!?/br>
    阮軟讓開了案板的位置,弱著聲音道。

    “嗯?!?/br>
    今朝沒有任何異樣地上前,拿起了鋒利的刀具,一手壓著臘rou一手快速且厚薄均勻地將臘rou切片,這么一手手藝豈止是尚可!

    阮軟都看呆了。

    難道他末世前是當(dāng)廚師的嗎?

    今朝切完半塊回頭看見阮軟震驚的目光,不解道:“怎么了?切得不好?”

    君子遠(yuǎn)庖廚,他雖不認(rèn)為自己是正人君子,卻也沒有真正親自下過廚,只旁觀過幾耳,唯一一次親自下廚房,還是為了煮一碗姜湯,用菜刀切過姜片,也不知對否。

    阮軟收回震驚的目光,大大地?fù)u頭:“沒有,切得很好!”

    比她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刀功好了不止百倍。

    今朝便放下心來,繼續(xù)切rou:“那并好,若我有什么做的不對,你并提,我必改?!?/br>
    你提,我必改。

    在阮軟二十幾年的人生里,還沒有人這么跟她說過。

    她聽得最多的大概是:別逼逼,你懂什么?閃開,多管閑事!

    阮軟默默站在爐前,定定地看著大鍋里慢慢蒸熟的飯,不說話。

    漸漸地眼睛被水汽蒸得濕潤,她伸手揉了揉眼睛。

    她出生就是孤兒,一生是孤兒。

    孤兒院那么多孤兒,她卻總是被欺負(fù)被孤立的那個,她膽小怕生又怯懦,不愛說話不討喜,領(lǐng)養(yǎng)人起初會看在她的長相上多看幾眼,卻又總在知道她的性格之后不再考慮她,次數(shù)多了連院長都不再管她,任她自生自滅。

    好不容易上了高中,同桌是個女生,帶著她玩肯跟她做朋友,最后卻……

    她孤苦伶仃地長大,從來沒有得到過多少善意,如今只是一句可能只是客氣的話,就讓她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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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冠軍飛將

    “切好了。”

    今朝放下菜刀,一整塊臘rou已被他整整齊齊地切片,每一片都薄而大小適宜。

    阮軟背對著他假裝在看鍋里的飯,借著掩飾抹去眼里被蒸騰出來的淚,胡亂應(yīng)答。

    “嗯嗯,就放那吧。”

    今朝看著她小小的背影,想要再找點話題和她說說話,卻又想不到自己能說什么。

    上輩子的事情她已不記得,而他又未來得及參與她的新生,對她來說目前他只是一個被她所救的陌生人,且對他諸多防備,說什么都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