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fā)公主的高塔
蔣姚推開書房的門進(jìn)去時,蔣書卉正背對著房門翻閱一迭材料。 蔣姚輕手輕腳地帶上門,在書桌前站定后,乖順地垂下頭:“姑姑” 蔣書卉轉(zhuǎn)過身,看了一眼蔣姚,臉色卻是難看至極,她將手上的材料重重摔在書桌上,“姚姚!你瞧瞧你干的混賬事!” “綁架!綁架!姚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蔣書卉氣憤地將一迭照片摔在蔣姚面前,“我真是把你慣壞了啊姚姚!慣的你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 蔣姚一言不發(fā)地承受著蔣書卉的怒意,面色平淡如水。 到底還是顧念著蔣姚的病情,蔣書卉稍稍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你要做什么姑姑從來沒有限制過你,可你現(xiàn)在是在犯法啊姚姚,你以為綁走一個活生生的人是這么容易的嗎?她的親人朋友就會視而不見嗎?” “姑姑,我沒有別的辦法了,她不喜歡我了,她要離開我”,蔣姚紅著眼圈,纖長的身形此刻看上去單薄至極,“我不能放她走,不可以” 蔣書卉默然片刻,她憶起前些日子強行把蔣姚帶走時他是怎樣絕望而凄厲地嘶吼,他那些依靠鎮(zhèn)定劑才能入睡的每一個夜晚她都看在眼里,蔣書卉眼里便慢慢浮上憐惜。 “姚姚,你聽話”,蔣書卉揉了揉眉心,“姑姑會替你想辦法的好不好?我有的是辦法讓她留下來,你先把人送回學(xué)校去” “不行”,蔣姚斬釘截鐵地拒絕道,“她會離開我的,她不會再留在我身邊了” “姚姚”,蔣書卉放軟語氣哄道,“她一個小姑娘能跑到哪里去,姑姑保證,會讓她留在這里,留在你身邊的” 蔣姚默了一會,眸底浮上濃烈的嫌惡與憎恨,“關(guān)鶴城,關(guān)鶴城會把她帶走的” 蔣書卉一怔,“關(guān)鶴城?關(guān)文和的兒子?” “嗯”,蔣姚別過頭,像是聽到這個名字都叫他厭惡至極。 蔣書卉便皺起眉,她在書房踱步幾個來回后,終于還是面色糾結(jié)地開口道:“學(xué)校那邊的事姑姑替你處理好了,其他的你也別擔(dān)心,很快就能辦好” 蔣書卉上前一步,嘆口氣道:“你別把人逼得太緊,事情鬧大了我很難替你收拾,圈子就這么大,關(guān)家那里早晚會聽見風(fēng)聲的” “那我就先把阿能帶到國外去”,蔣姚眼里重新凝起偏執(zhí)。 “你不許再胡來!”蔣書卉喝止道,“你這陣子先安安分分地待在這兒,等我把事情處理好” “總之先別叫你爸爸mama知道了,艾倫醫(yī)生那里的診療你也要回來配合” “我” 蔣姚這要開口拒絕,卻被蔣書卉打斷道:“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蔣姚抿起唇,倔強而又乖戾地垂下頭。 蔣書卉坐在書桌后的椅子上,細(xì)長的手指揉了揉太陽xue,面容上是拂不去的疲倦,“你放心,這邊我會讓人看好的” 蔣姚這才點點頭,算是勉強答應(yīng)了。 * 蔣姚目送著蔣書卉的車駛?cè)肓肿由钐幍拇蟮?,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時鐘,已是早上九點多了。 蔣姚心里一窒,急忙走上樓,在程修能臥室前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程修能正坐在床上,抱著膝從落地窗看向遠(yuǎn)方的海景。 推拉門縫內(nèi)鉆進(jìn)來的風(fēng)卷起她的長發(fā),她穿著單薄的睡裙,神情落寞又無助。 但蔣姚只看她一眼,心中便涌上無限的柔情,充盈著他因與她暫時的分離而空虛的心。 “阿能,下來吃早餐”,蔣姚走到她身前,俯下身遮住她的視線。 程修能幾乎要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與惱意,不管不顧地在他面前表露情緒。但她終于還是忍住了,她只是垂下眼,將腿放下來,“嗯” 蔣姚便將拖鞋整齊地擺放在床邊,又從窗前的長桌上拿起早已準(zhǔn)備好的長裙,“我給阿能換衣服” “我自己來”,程修能伸出手,卻被蔣姚避開。 蔣姚看著她眼里漸漸浮起的情緒有些心慌,“我我想為阿能做所有事情” 他抓著長裙背光站在落地窗前,認(rèn)真的神情仿佛是在宣誓般,“我想成為阿能生命里的全部,阿能的一切都是屬于我的” 程修能心中微顫,卻不是因為感動。蔣姚眸子里的狂熱與偏炙那樣駭人,她幾乎要出口的話終于還是只在舌尖打了個轉(zhuǎn),“隨便你吧” 他開心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般,欣喜得像個得到糖的孩子急切地上前。 程修能一言不發(fā)地任他替她換好長裙,又半蹲著替她穿上棉質(zhì)拖鞋。 程修能默然盯著他的頭頂,陽光折進(jìn)來灑在他的發(fā)上,帶著溫暖的金色。 “姚姚,你下次出去的話別把我關(guān)在臥室里好嗎?” 蔣姚僵住身形。 “我不會跑的,你知道的,我也跑不出這棟別墅,不是嗎?” 更┆多┆書┇籍:w oo 1 8 .v i p (W oo 1 8 . v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