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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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蔣宅,蔣楚從車上下來,目光呆呆的,手里還不忘捏著背包。 那里面有冷柔的筆記,是她借來的,不能丟。 除此之外,腦子里再記不得什么要緊事了。 書房里,老太太站在連排的書架前,一列一列的數(shù),看似是打發(fā)時間。 云姨進來,見她如此,輕嘆了口氣,早半個小時前就是這幅樣子。 “回來了?”蔣芊走回桌前,自然問道。 “剛上樓,我看著回房的,小姐她……好像很失落。” 蔣芊心疼地皺了皺眉,額間的抬頭紋又重了些:“再給學(xué)校請個長假,往后幾天仔細(xì)留心著點,哭鬧都隨她,不傷著自己就行。” 云姨點頭應(yīng)下,些許悵然:“早知道會這樣,不放她去見多好?!?/br> 蔣芊不想:“總要難過一場才能斷了念頭?!?/br> 自己孫女什么脾氣她最知曉,路不走絕,她狠不下心。 現(xiàn)下她認(rèn)清楚了,失落一陣子,往后的路就不會拘泥從前了。 幾日后,嶺南各家八卦媒體收到一封匿名信件,內(nèi)容勁爆,信息量頗大。 所有矛頭的主角只有一個,鄭瞿徽。 毆打口角,私生活混亂,還有許許多多用錢擺平的大小事件,雖只是寥寥數(shù)筆,卻足夠引起反響。 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才最具議論性。 除了殺人嗑藥,其他青春期叛逆少年該干的事情他都做了,做到極致。 當(dāng)其他報刊雜志還在觀望的時候,校內(nèi)論壇最先爆發(fā)。 一石激起千層浪,事情到了瞞不住的地步,就算那些愿意給鄭家留面子的媒體壓著不報道也于事無補。 爆料信件逐日遞進,每天都有新一輪的炸點。 才爆出鄭少爺?shù)拈_房記錄,隔天又盤點了歷屆小女友的更替迭代,其中不乏親密互動照片,接吻是最禮貌的尺度。 酒吧夜店,泡妞打架,十幾年的風(fēng)光史在這些日子里被普羅大眾口口相傳。 連帶著鄭譽國的風(fēng)流韻事也被搬上臺面,評論最高呼聲的竟是那句“有其父必有其子”,遠(yuǎn)比“上梁不正下梁歪”客氣許多。 豪門八卦,討伐和艷羨的比重不分高低。 短短數(shù)日,鄭氏的股價波動劇烈,律師團發(fā)了數(shù)封聊勝于無的警告函依舊挽回不了什么。 事件的高潮點是一篇書面訪談報道,受訪者以“蔣楚朋友”的身份重提了數(shù)周前的八卦,將人們的視線瞬間拉回了當(dāng)初。 “談?wù)勀憧吹綀蟮罆r的感受吧?!?/br> “她是個很優(yōu)秀的女孩子,家教嚴(yán)格,看到新聞時我第一感覺是不相信。不止是我,同學(xué)老師都是類似的反應(yīng)?!?/br> “新聞報道后你們有過聯(lián)系嗎?!?/br> “通過一次電話,她的聲音啞啞的像是哭過,我問起這件事,她只說是有個朋友過生日,當(dāng)時還有其他很多人也在,不知道為什么事情變成了這樣。” “你們是很好的朋友,你沒參加這場聚會嗎。” “我確實有接到邀請,很不湊巧那天也是我所在的校合唱團參加比賽的日子。如果……我知道她會遭受污蔑,我一定會去的。” “你說污蔑?我能理解為這件事情另有隱情嗎?!?/br> “新聞里的另一位我不了解也不便評論,但我相信蔣楚,她不是隨便的人,像報道里所寫的,只身一人去赴陌生異性的約會更是不可能?!?/br> …… …… 幾句對白與鋪天蓋地的負(fù)面八卦擺在一起,高下立見。 緊接著又有幾位舊時同學(xué)跟帖評論,大多是對蔣楚的印象和學(xué)校日常,話不必多,真實就好。 輿論一邊倒地站在了女孩這邊,那些真假難辨的事實在人們的口中發(fā)酵膨脹,默默哭泣被解讀為情緒崩潰,請假回家被解讀為輕度抑郁,類似的傳言愈演愈烈。 一時間,蔣家千金成了整個嶺南都同情的對象,差點到了聞?wù)呗錅I的地步。 /// 外頭鬧得風(fēng)風(fēng)雨雨,蔣宅內(nèi)里反倒一片安寧。 請了長假,課業(yè)落下不少,家里特意請了老師上門授課。 一節(jié)課結(jié)束,送走老師,蔣楚合上數(shù)學(xué)課本歪頭靠著桌子,視線空空落在一旁的刻度尺上,腦子里回憶著剛學(xué)的公式口訣。 蔣芊進門,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頹態(tài)。 老太太走近,照著女孩瘦薄的后背一掌拍下去,用了五成的力道。 蔣楚挨了一記打,“呀”一聲驚呼立直了身子。 “坐沒坐相?!比允敲獠涣艘痪溆?xùn)斥。 她努努嘴,似有不服,又不敢說,細(xì)看還挺委屈。 “腳傷好全了吧。”老太太難得進孫女房里,一看就是來閑話家常的。 “早就好了?!笔Y楚答。 “既然傷養(yǎng)好了,下周開始就回學(xué)校上課?!?/br> 蔣楚一愣,算算日子也有一月了,確實該回校了,可是…… 許久沒等到答復(fù),蔣芊靜看著她:“不想去?” 蔣楚沒想好。 老太太又跟了一句:“還是不敢去?” 這話帶著刺,她像是被戳到了痛處,自然反駁:“是他先騙我的!” 小姑娘睜著水漾的眸子,委屈和怨念都有,脫口而出全是賭氣。 “所以你就如法炮制地對付回去,然后呢,心里暢快了么?!?/br> 蔣楚垂著頭,緊咬著唇不肯吭聲。 翻遍全網(wǎng)去挖他黑料,發(fā)給媒體,讓冷柔開小號在校內(nèi)論壇造勢,甚至連那篇受訪報告都請人逐字逐句斟酌過的。 步步縝密,如己所愿,她成功把自己的一腔忿懣,連帶著對蔣亭那份無處發(fā)泄的,悉數(shù)算在他的頭上,只不過…… 蔣楚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為什么一點報復(fù)的快感都沒有。尤其在看到那些惡毒評論后,盡管罵的是他。 時至此刻,在奶奶的明知故問里,全然疲憊,是xiele力后的空泛的倦。 她不知道鄭瞿徽在傷害達(dá)成之后是怎樣的暢快,總之,她沒有。 “啪嗒”聲響,一滴清透淚珠打在手背上,然后再一滴,緊跟著如雨傾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眼婆娑,像是要將這些日子的憋屈一股腦兒倒出來。 長這么大,蔣楚鮮少哭得如此可憐。 “傻孩子喲?!崩咸奶鄣弥背槌?,輕拍著女孩的背安撫著:“人家挖個坑就等著你傻傻往里掉呢,哎,哭吧,哭過了就不惦記了?!?/br> 蔣楚撲進奶奶懷里,這場發(fā)泄,一半真切一半釋然。 淚珠盈睫,眼眶鼻子紅彤彤的慘,昏累疲乏的最后,蔣楚扯著奶奶的衣袖喃喃道:“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見他,永遠(yuǎn)不見?!?/br> - 怎么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