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天衣無縫的謊言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令主人如此憂心忡忡?請盡情命令我吧主人,讓我為主人接觸憂慮。” 悠思忠誠而卑微的話讓慕容黎十分受用。 “好,那本王這次便信你一次,第一次用你,你可得好好表現(xiàn)了?!?/br> 慕容黎話音剛落,他便施展了一個小小的法術(shù),于是悠思身邊便忽的又出現(xiàn)一個陌生的人。 是個高大威猛的男人,一身魔族的打扮,只是奇怪的卻是,此人一動不動不說,且雙目空洞無神,若不是有血有rou,還真要以為這是尊塑像了。 悠思瞥了這人一眼,見他也一言不發(fā),便蹙了蹙眉,但沒有說什么,反倒是慕容黎主動為她答疑解惑著。 “莫慌,這不過是本王一個幻術(shù)而已,這個幻術(shù),除非本王親自解除,或者是顧君酌那樣的人的修為才看得破,否則以如今群龍無首的國宗門,休想破壞本王完美的計劃?!?/br> 說罷,他一把拉過悠思,一五一十將要施展的計劃盡數(shù)附于悠思耳邊說了個一清二楚。 悠思聽得認(rèn)真,連連點頭…… 此時的國宗門還沉浸在全方位搜查所謂的魔界中人之中,卻根本對墓園所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凌鷺提著劍失神地回到司馬長老身邊,見周圍已有不少弟子也早一步回來待命了,他便知道,不止是他一個人一無所獲。 司馬長老見他回來,便拄著龍頭拐杖挪了幾步。 “凌公子,如何了?” 凌鷺搖了搖頭,司馬長老便嘆了口氣。 “不可能啊,國宗門的結(jié)界是師尊親手布下的,沒道理會出錯的。” 很快的,陸陸續(xù)續(xù)有更多的弟子回到原地,司馬長老一見他們的神色便知曉又是沒什么重要的消息,不禁有些著急。 當(dāng)所有派出去的弟子全部回來待命后,司馬長老搖了搖頭。 “遭了,遭了啊?!?/br> “司馬長老何出此言?沒有魔族的人不是更好?”凌鷺問道。 司馬長老卻摸了摸胡子嘆息道:“凌公子有所不知,師尊的法陣向來沒有出錯過,這點無論如何都不值得去懷疑,明明結(jié)界顯示有魔族的人擅闖進來,然而如此多的弟子卻盡數(shù)一無所獲,那只能是更加糟糕的情況?!?/br> 凌鷺一點就通,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那名魔族的爪牙此刻正潛藏在國宗門的不知哪個角落里,隨時可能乘人不備趁人之危?!” 如果真是如此,實在是不能更加糟糕了。 司馬長老點了點頭,“凌公子說得是,師尊前腳剛走,我若不能守護好國宗門,實在無顏面見師尊了。” 凌鷺蹙眉道:“長老放心,有我在,有你在,還有其余的高層和諸多弟子,國宗門不會因為這一個魔族爪牙就翻了天去的!” 司馬長老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說道:“既然凌公子如此說,那便承你吉言了,也是,有這么多人,難道還真怕了什么不成?!” 凌鷺點頭,卻見底下一群國宗門的子弟都面露疲憊之色,于是他又抬頭望了望天,只見天色漸晚,月亮掛了一邊都老半天了,亮的人愈發(fā)身子骨發(fā)軟,頭重腳輕的。 凌鷺忍不住提醒著司馬長老。 “司馬長老,既然一無所獲,倒不如先讓大家休息吧,不然以大家這副狀態(tài),若真的逮住了魔族的爪牙,也難免會有人受傷的,養(yǎng)精蓄銳方是良策,這是在國宗門,諒那魔族的宵小也不敢現(xiàn)在就來為非作歹,就算有什么周密的計劃,也得好幾日吧,足夠大家打起精神來了。” 司馬長老見狀,隨著凌鷺的目光而望去,果真見到大家都累得很,于是摸著胡子說道:“也是,如今夜已深了,總歸一時半會也還是沒有收獲,算了算了?!?/br> 說罷,他朝所有人揮了揮手,一扯嗓子聲音大若洪鐘震耳欲聾。 “諸位弟子,辛苦了,今晚都先回去了!” 所有弟子本來都昏昏欲睡時,忽而聽得這么一句話,頓時來了精神,齊刷刷抬起頭道:“多謝長老體恤!” 然而正當(dāng)大家都要散去時,卻又有一個人匆匆趕來。 “魔族的爪牙就在這里!大家先別走!”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一聽到魔族的爪牙終于現(xiàn)身,哪還有什么睡意?盡數(shù)都將目光移動過去了。 司馬長老和凌鷺一聽這話,也驚了一跳,尋著聲源而去,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所有人都猜不到的一個人。 悠思在月光的照射下,緩緩從黑暗中走來。 只見她不似從前一般總愛穿一些較為紅艷的衣裳,反而著了一身的淺綠色衣料,淡薄之相,臉上又用白紗遮住了那道狹長之傷疤,只露出一雙水波流轉(zhuǎn)的眼眸,比之前已大不相同了。 只是那雙眼睛里似乎毫無任何情感摻雜,冷漠的模樣冰的人只要望上那么一眼便會退避三舍。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竟是悠思師姐!怎么會,她不是在墓園里嗎?” “師尊勒令她再不得踏出半步,她如今怎敢……” “悠思師姐何必再摻和什么?” …… 一時間,議論聲四起,司馬長老怎么也料不到會是悠思突然出現(xiàn),他抖了抖胡子和花白的眉頭,說道:“公孫悠思,師尊的命令你都忘了嗎?這才過了多久,你就敢趁著師尊不在擅自違背他的命令?你要明白,如今國宗門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再與你無任何瓜葛了,現(xiàn)在,你立刻回去墓園,可別忘了你墓園里的父親,莫要再辜負(fù)他的一番苦心了?!?/br> 司馬長老一想起公孫靖,便只覺得一陣痛心,那本來該是與顧君酌齊名的傳奇人物,國宗門難得有顧君酌和公孫靖兩師兄弟一起攜手,然而卻是天妒英才,哪知公孫靖會遭此橫禍。 沒了法力,廢人一個,痛失愛妻,就連唯一的女兒都是那么的不爭氣。 司馬長老瞇了瞇眼,看著眼前的悠思,卻是想到了墓園里的公孫靖,不禁眼中酸澀。 然而如今的悠思早已非比尋常,又哪里聽得進去司馬長老的一番苦心相勸? 悠思冷笑一聲,不慌不忙將身后之人拽了出來。 待眾人看清后,又是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冬季的風(fēng)最為刮人,這么一吸入,頓時心肝脾肺都涼得透骨,但也還是抵不住那份驚訝。 司馬長老拄著龍頭拐杖的手愈發(fā)用力,凌鷺有些眼力見,悄無聲息挪了幾步,一把扶住司馬長老,讓其后背抵在自己強有力的手臂上,為其增加些氣力。 只見悠思狠狠甩出來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竟是一個被五花大綁的高大男子,那男子一席黑衣,周身邪氣纏繞,明眼人自然一看便知其身份。 可不就是國宗門上上下下折騰了諸多力氣都在尋找的人物嘛。 司馬長老揮舞著龍頭拐杖,輕輕一點,那男子便跪在地上,自己抬起了頭。 眉心那黑紅紋路已再明顯不過了。 司馬長老忍不住連連感嘆:“好啊,果然,果然是竄逃撿來的魔界爪牙!總算抓住了!” 司馬長老一顆心至此也終于落了下來,不然他非得帶著對顧君酌的不安和愧疚感在今夜輾轉(zhuǎn)反側(cè)不可! 凌鷺自然也高興魔族爪牙的落網(wǎng),只是他盯著那名爪牙的面容觀察了一番,卻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兒。 那爪牙的眼中,宛若一潭死水,平靜無任何波瀾,實在古怪得很。 他忍不住在司馬長老身邊耳語一番,提示他小心為上。 司馬長老點了點頭,也表示贊同,于是暗中彈了一個法術(shù)過去,那法術(shù)一靠近那名魔族爪牙,司馬長老立刻得到了相應(yīng)的感應(yīng)。 于是轉(zhuǎn)過去朝凌鷺挑了挑眉,暗示準(zhǔn)確無疑。 凌鷺便覺得更加奇怪和疑惑了,難道,是他想太多了嗎…… 可是真的好巧合……偏偏大家都找不到的情況下,就這樣被悠思制服了? 一個本應(yīng)該安守本分不知曉外頭發(fā)生了何事的人? 然而具體說不上來什么證據(jù),眼前這一切看上去也都是那么的正常。 凌鷺不禁慢慢打消掉心中的疑慮,只是在看向悠思時,還是心底不太舒服。 他可忘不掉這個瘋女子從前對殷童的所作所為! 不管再隔多少時間,他每每看到公孫悠思,都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可能這就是真切地討厭一個人時內(nèi)心深處那最真實的感受了吧。 悠思笑道:“司馬長老,現(xiàn)在你還要讓我再回去墓園嗎?” “不,等等?!彼抉R長老立刻反悔,“說吧,怎么回事?!?/br> “這人逃到墓園,卻不知道墓園是國宗門十分重要的地方,縱然整個國宗門外圍有一道結(jié)界防護,而墓園四周卻還有一道,雙重保護方可保得墓園中的先輩長眠而不被受打擾。他便這樣稀里糊涂被墓園外的結(jié)界防護給傷了,因為傷的毫無防備,所以很快沒了什么還手的力氣,輕而易舉就被我綁過來了。” 悠思將一切都說得天衣無縫,司馬長老又望了望地上那名魔族宵小,問道:“那你父親呢?” “我不想讓他憂心,隨便扯了個謊讓他先睡了?!?/br> “好吧,好的……”司馬長老似乎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