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起死回生?!
殷童方才抱住顧君酌,他下一刻便軟綿綿躺在她懷中。 殷童感受到他身軀的溫度不對勁,她顫顫巍巍用指尖輕輕抹去他臉上那狼狽的血污,一瞬間,她雙手倒是沾滿了鮮血,但顧君酌那張熟悉的俊臉卻再次露了出來。 殷童眼神飄忽不定,只知道緊緊抱住他。 她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天魂珠也看不下去,在她耳邊輕巧提醒了顧君酌的死訊。 “啪嗒——!” 一顆淚珠落到顧君酌的臉上,順著肌理緩緩滑落。 “師傅……你醒醒吧……”殷童終于哭了,她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怎么會這樣呢……怎么回事……”殷童喃喃自語著,“師傅,若替我接尾如此困難,你就算了罷,我又不會死,你何苦賠上自己的性命?我哪里舍得生你的氣,我從來就未曾對你如何,我只是,我只是氣我自己罷了,我氣我終究讓你失望了,師傅,我以為我說些狠話,可以斷了我的心,斷了你對我的期望,師傅……” 殷童還在說著什么,她抱著顧君酌哭個不停,像個小孩子,失去了顧君酌,她一顆溫?zé)岬男呐K好像被人活生生掏了去一般,痛不欲生。 那種痛苦,縱使是挨過了千萬的酷刑也比不上。 她的顧君酌,她拿生命去付出去熱愛的一個人,怎么如此脆弱?一瞬間就沒了……上一秒她還在同他置氣,還在說著混賬的話惹他傷心,怎么現(xiàn)在竟冷冰冰躺在自己懷中,連句話都說不得,連眼睛都抬不起來了? 殷童此番后悔莫及,若早知如此,她寧愿所有的尾巴都不要了,她也要同顧君酌好好說說話的。 正當她傷心之余,天魂珠忽然瘋狂在她體內(nèi)顫動起來。 “主人!我想到了!” “……” “主人!您快聽我說!” “……” “主人!您還想不想救他?!” 這一次,殷童終于有了反應(yīng),就像落入了深不見底的漆黑境地,正當害怕掙扎之余,好不容易在眼前出現(xiàn)了一絲不可多得的曙光一般。 “你,你說什么?天魂珠,難道你有辦法?!”殷童驚愕著,卻又迅速否定,“不,怎么可能呢,自古人死是不能復(fù)生的,天魂珠,你莫要安慰我了,說這些空話我只會更不好受?!?/br> 殷童又想重新沉浸到傷心的情緒之中,天魂珠卻情緒更加激動了幾分。 “不是的,主人,我真的有辦法!” “你,你能有什么辦法?” “主人,辦法倒是有,但是……”天魂珠忽然又吞吞吐吐起來。 殷童此刻正如那燒開了的水,火燒眉毛迫不及待! “快說?。 ?/br> “我依稀記得很久以前有個法子,能讓人起死回生,若換了旁人,只怕是難上加難,根本不可能的事,但若是在您身上,便可以使得?!?/br> 天魂珠還在說著殷童自認為無關(guān)緊要的話。 她現(xiàn)在只想聽重點! “天魂珠!” “主人莫急,這法子雖然有,但也算不得安全和一定,也不一定能救活他?!?/br> “不,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定要救活師傅,縱然逆天而行,我也在所不惜,反正我只有這么一條命,若老天爺看不順眼,要取走我的性命,我也不怕!” 殷童表現(xiàn)得斬釘截鐵。 天魂珠這才肯吐露出口:“主人,若要救他,便是取您的心頭血,讓其喝下,九尾狐族后裔的血液本就有奇特的功效,更何況,主人您還是其中最純正的血脈,想要令人起死回生,絕對可以做得到!” “原來這么簡單,你早說啊!”殷童火急火燎,伸出指甲就要往胸口割去。 卻被天魂珠阻止,“主人!主人!您可萬萬要想清楚了,這可是要取心頭血啊,稍有不慎,不僅救不活他,就連主人您的性命也難保了?!?/br> “沒關(guān)系,我是妖,我如今又只差一尾便可修成正果,早已不同凡響,我下手輕一些,既讓血流出來,又不會傷及性命,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復(fù)原的,不過一些心頭血罷了,只要能救回師傅,縱然要我的性命去抵我也是心甘情愿!” 殷童笑道,而后扯開衣裳,露出胸口的肌膚,她伸出銳利的指甲,入rou三分。 可以清晰聽到那利器入體的聲音,殷童悶哼一聲。 再輕輕拔出,一些鮮血便被殷童用手掌接住,殷童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顯得毫無血色一般。 索性真如她所言,她如今的身體已不似從前,那傷口也不算什么厲害的傷勢,不似之前那斷尾之痛,倒真是很快便痊愈了。 那心口處的傷痕閃著一些微光,很快便只在表面留下一道薄薄的粉嫩的痂了。 殷童喘了口氣,忽然失了一些心頭血,她只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她頓了頓,趁著那手中的血還算溫?zé)?,她用指尖撥開顧君酌的嘴,緩緩將那手掌中的血灌入至口中。 眼看著那血液成功入了顧君酌的體內(nèi),殷童這才放下心來。 真如天魂珠所言,確實有些功效! 那血液不過才入了他體內(nèi)片刻,忽然,顧君酌渾身都散發(fā)出圣潔的白光,整個人都被那白光包裹其中,好似即將破繭成蝶的蠶蛹一般。 殷童見狀,不禁喜上眉梢,撐著那慘白的臉色也止不住笑著。 “太好了,太好了!果然有效!太好了天魂珠,師傅要活過來了!” “主人,那個,您先別高興的太早了……” 然而殷童正沉浸在喜悅之中,根本不知道天魂珠的話。 “天魂珠,你看到了嗎,師傅他要活了!” 然而下一刻,顧君酌全身劇烈抖動一下,那包裹住他的溫潤白光忽然又消失不見了。 殷童還沒高興多久,見到這一幕,瞪大雙眼:“這,怎么會這樣,這是怎么回事?!?/br> 她眼尾還掛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 天魂珠嘆息一聲:“主人,這便是我要說的,這法子有是有,但也不是喝了就一定救得活的,準確的說,這只能算得上一個傳說罷了?!?/br> “那,那接下來要怎么辦,不可能的,師傅方才有反應(yīng)的,這說明肯定是有效的!”殷童堅信這一點。 她愈發(fā)用力抱緊了顧君酌的身軀。 天魂珠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這樣吧主人,那法子有說的,說若是七天之后,還未見效,便是真的回天乏術(shù)。” “好!那就七天,我便寸步不離,不分晝夜地守在師傅七天!若是七天之后,師傅未醒,我就,我就與他一道去死!” 殷童說這話,卻嚇壞了天魂珠。 “這怎么行啊主人?!” 若殷童死了,它豈非又要重新尋找宿主了?那又不知要到什么時候了…… 然而殷童卻搖了搖頭,“天魂珠,你別再勸了,我心意已決?!?/br> “主人……”天魂珠最終還是黯淡了下去,“好吧,主人說什么就是什么?!?/br> 殷童抱著顧君酌,滿足地笑了笑,“師傅,你快些醒來吧,童兒好想與你說話?!?/br> 七天,對殷童來說,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妖不同于人,也不必刻意去補充那些五谷米糧,于是殷童真的一刻也不離開顧君酌,衣不解帶地照顧著他。 為了防止顧君酌體溫下降,殷童縱然抱著顧君酌睡去,也總會在每晚子時準時醒來,一次又一次隔開心口那道傷痕,不厭其煩地取著溫?zé)岬男念^血喂給顧君酌。 每當感受到顧君酌渾身又重新溫暖以后,殷童才抱著他,放心地繼續(xù)睡去。 于是就這樣,日夜接著不斷地交替。 殷童未曾踏出山洞,便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只除了到了每夜子時,她才會清楚如今是什么時辰。 這天,一如既往的,殷童還在抱著顧君酌安眠。 她今日不知怎么的,真的有些困了,便也睡得沉了一些,竟到了子時還未曾醒來喂顧君酌心頭血喝。 迷迷糊糊間,她只覺得枕著的不知道什么東西愈發(fā)熱了起來,熱得她也跟著流了一些汗水。 她被捂得臉頰發(fā)燙,耳邊似有天魂珠的急切呼喚。 “主人,主人,快醒醒!你快瞧瞧??!別睡了,主人!” “?。∈裁词??!”殷童被猛嚇了一跳,連忙睜開了雙眼。 體內(nèi)的天魂珠說道:“主人,你看,你懷中的人有反應(yīng)了!” “什么?真的嗎?!”殷童忽然聽到這個好消息,歡喜不已,她連忙去探顧君酌的鼻息,果然如天魂珠所言,真的恢復(fù)了一絲絲薄弱的氣息!殷童又伸手去摸顧君酌的手腕。 歷經(jīng)了七天,殷童不知探了多少次,這次終于有所不同了,顧君酌那原本應(yīng)該一無所有的脈象,忽然又恢復(fù)了跳動! 殷童差點驚喜地要跳起來了,她一瞬間便喜極而泣了。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師傅,你終于沒事了!” 然而很快,殷童便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她摟著顧君酌,對他有何變化自然最清楚不過了。 “天魂珠,這是怎么回事,師傅他怎么渾身都發(fā)燙發(fā)熱?。俊?/br> 殷童的手有些冰,她摸了摸他的額頭,卻發(fā)現(xiàn)這個模樣,有些像…… “天魂珠,師傅,師傅怎么好像發(fā)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