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婉沙啞的女聲一出，沈天哲差點破功，緊緊繃著臉，對樓衍道：樓總，借你女伴一用。rdquo;

    說著，他拉了葉韶的手腕，不顧樓衍和陸瑤的臉色，穿過人群，將人匆匆拉到了宴會廳角落里。

    葉韶穿著高跟鞋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走得跌跌撞撞，低聲問：你搞什么？rdquo;

    沈天哲反過來也壓低了聲音：你才是，搞什么？rdquo;

    看到葉韶裝扮過后美艷的臉龐，他的臉上又浮現(xiàn)出那種古怪的眼神，憋笑憋得相當辛苦。

    兄弟，可以啊。rdquo;他戳了戳葉韶的肩膀，沒看出來你還挺有女裝的潛質(zhì)，早知道這樣，院女神就選你了。rdquo;

    去你的吧。rdquo;葉韶齜牙威脅他道：不許拍照留念，手機收起來！錄像也不可以！rdquo;

    沈天哲繃著笑偷偷摸摸想要留下一張庫存，嘴上敷衍道：好好好，都是兄弟，我是做這種事情的人嗎？rdquo;

    葉韶伸手去夠他的手機，冷笑道：還說不是？手上拿的是什么？rdquo;

    誤會。rdquo;沈天哲嘻嘻哈哈地把手機藏到身后，讓他伸手也夠不著。二人挨得極近，遠看好像在打情罵俏。盡管這里是宴會場的角落，也有人注意過來，沈天哲覺得背后一寒，警覺地回頭看去。

    樓衍正在看著這邊，目光冷凝，堪稱死亡凝視。

    沈天哲一怔，人在寒氣里籠了兩秒，突然反應(yīng)過來，葉韶現(xiàn)在不是可以隨便打鬧的兄弟，而是女的，還是樓衍的女伴。

    這么一想，兩人剛剛的行為hellip;hellip;豈不是相當于綠了樓衍，也綠了瑤瑤？

    沈天哲忽然不敢再看兩人的表情。

    他訕訕地收回跟葉韶打鬧的手，小聲提醒道：別動了，樓衍看著這邊呢。rdquo;

    看著也不可以留照片。rdquo;葉韶背對著人群，面向沈天哲捏了捏拳頭，笑容溫柔如水：要是還留，我可能就控制不住拳頭了。rdquo;

    拳頭捏的嘎嘣響，沈天哲默默決定臉要緊，在葉韶眼皮子底下把照片刪了：好了，這下可以了吧？走了走了，再不回去我覺得我倆都得完了。rdquo;

    二人若無其事地走了回去，沈天哲把尚在震驚懷疑和生氣的女朋友帶到旁邊解釋去了，葉韶頂著樓衍諱莫如深的冰冷目光，勇敢地做回手部掛件。

    樓衍卻不急著帶他在宴會里走動了，聲音低沉地問：你們關(guān)系很好？rdquo;

    葉韶點點頭：挺好的。rdquo;

    反正他倆已經(jīng)打鬧過了，明眼人都看得出關(guān)系好，也就沒必要否認了。

    沈天哲很花心，換過很多女朋友。rdquo;樓衍意有所指。

    葉韶從沒聽過樓衍擠兌別人，大為新奇，反駁道：可他每段感情都有始有終，沒有腳踏兩只船。rdquo;

    樓衍冷冷道：三個月一換，還不夠花心么？rdquo;

    那也得女孩子愿意啊。rdquo;葉韶不服氣地為兄弟說話：總比你一個都沒有好吧？rdquo;

    話音剛落，樓衍深深看了他一眼，薄唇微抿，眸光晦暗，似乎想說什么，頓了頓，還是沒說出來。

    他想問葉韶，她愿意做第一個么？可不知為什么，他直覺會得到否定的答案。

    那雙眸子有太多他看不懂的東西，和情愛無關(guān)，目光相觸又分開，似乎誰也不能坦誠面對誰。

    算了。rdquo;樓衍斂了眸子，沒有再繼續(xù)追究下去，邁開步子走向其他人。

    趁著這個宴會的機會，賓客之間有認識的互相引薦熟人，攀扯關(guān)系，商討利益，大廳里人來人往可謂絡(luò)繹不絕，熱鬧非凡。

    這時，入口處出現(xiàn)一陣sao動，不一會兒，一位和成老爺子年齡相仿的老人走了進來。他滿頭華發(fā)，戴著眼鏡，面色嚴肅，很有書卷氣息，像是位科研人員。

    跟普通賓客不同的是，他手里還牽著個七八歲的孩子。

    引起葉韶注意的是那孩子的眼睛，孩子面容稚嫩可愛，是典型的華國人長相，眸子卻是灰藍色的，好像蒙了一層霧氣。

    他跟在老頭身邊，一句話也不說，臉色如同冰封。

    hellip;hellip;他的眼睛？rdquo;葉韶驚訝地對樓衍道：這是誰家的小孩子？rdquo;

    受邀參加生日宴會的賓客大多非富即貴，這孩子的眼睛明顯有問題，像是天生的深度近視，為什么家里沒有給他安排手術(shù)？

    是周家。rdquo;樓衍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淡淡介紹道：周家主攻生物科技方向，那孩子是周家長孫，叫周繁。rdquo;

    生物科技？這個詞聽著耳熟，葉韶試探性地報出了幾個姓周的院士名字，得知這其中大半都是周家的人。

    他想到什么，忽然道：那孩子的眼睛跟周家的研究有關(guān)系？rdquo;

    樓衍不答，問道：你知道周家在研究什么？rdquo;

    不知道。rdquo;葉韶老老實實搖頭。

    樓衍低頭，附到他耳邊輕輕說了四個字。

    燈塔水母。rdquo;

    葉韶愣住了，腦子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道：hellip;hellip;永生？rdquo;

    他說話的聲音并不大，灰藍色眸子的小孩卻突然抬頭，朝他這邊看了一眼。

    周家的人似乎只是來送個賀禮，很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