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離開包間了好一會兒，還有人沒回過神來，喃喃道：他倆什么關(guān)系？樓衍的眼神也太嚇人了吧。rdquo;

    別說了。rdquo;沈天哲擺擺手：有些東西不要隨便亂猜。rdquo;

    畢竟他還沒搞清這兩人的關(guān)系到底算什么呢。

    包間外。

    穿過音箱震天響的舞池，各色香水味混雜著酒味，在悶熱的空氣里蒸騰發(fā)酵。樓衍極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皺著眉摟緊人往外走。

    葉韶醉昏昏的站不住，總往他肩頭下滑去，被他穿過腋下架住，像抱小孩子那樣抱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摹?/br>
    走到清吧門口，寒風(fēng)拂面，喚醒葉韶最后一絲意識，他在樓衍懷里蹭了蹭，小聲道：學(xué)長，你來了hellip;hellip;rdquo;

    樓衍步子一頓，垂眸掃向懷里的人，寒聲道：學(xué)長？rdquo;

    唔。rdquo;葉韶迷迷糊糊應(yīng)了一聲：回家吧。rdquo;

    昏沉間，他的下顎被人抬起，這不是個舒服的角度。但他掙不開那只手，勉強睜開眼睛，辨認了一下眼前的人。

    那雙俯視他的眸子好似寒潭，英俊的面容無比熟悉，卻一時說不出名字。

    看清楚我是誰。rdquo;男人嗓音沉沉的，帶著危險的氣息。

    不知道。rdquo;葉韶眸中沁出困倦的生理性眼淚來，淺淺打了個哈欠，委屈道：我要回家。rdquo;

    白酒的后勁大得他難以抗衡，眼前一片天旋地轉(zhuǎn)，連門口那根柱子都在旋轉(zhuǎn)，只有靠著的這個人是穩(wěn)的，手臂也是有力的，好像天塌下來都能頂?shù)米∫粯印?/br>
    青年又把頭埋到了樓衍的肩膀上，還試圖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被捉著手腕拉下來，不高興地往前蹭了蹭，反倒讓自己腳步踉蹌了一下。

    你做什么？rdquo;葉韶皺著臉小聲問。

    樓衍簡直要給他這一副無辜樣氣笑了，忍不住他推到墻上，一字一句道：你在等誰接，溫如塵？rdquo;

    墻面做了石塊累疊參差不齊的效果，撞到背后硌得慌，葉韶摸了摸后腦勺，稍微清醒了點，扶著身側(cè)凸出的石塊站穩(wěn)了身子。面前的人好像很不好惹的樣子，離得又近，近得讓他無處可逃。

    hellip;hellip;樓衍？rdquo;他費勁地瞇縫著眼睛多看了幾眼，終于認了出來。

    樓衍怎么來了？他恍惚地想。

    醉得迷蒙的眸子好像在思考，想了一會兒沒想出結(jié)果來，抬眼卻看到了另一個人。

    學(xué)長。rdquo;他高興地叫了一聲。

    樓衍冷著臉轉(zhuǎn)過身，看到后面走過來了個年輕男人，手上搭著一條柔軟的羊毛圍巾，沖他微笑著點點頭：樓總，我來接小學(xué)弟回去。rdquo;

    抓住葉韶手腕的手收緊，樓衍斜睨他一眼，拒絕道：接他？不必費心，我?guī)厝?。rdquo;

    溫如塵愣了一下，道：太麻煩樓總了，他來之前拜托了我，還是我?guī)甙?。rdquo;

    適逢小梁的車開過來，樓衍沒跟他多說，摟著人打開車門就上去了。

    等等，樓總！rdquo;溫如塵大步走過去，車門卻被緊緊關(guān)上。

    車窗降下來，露出樓衍寒霜般的眸子，他帶著警告意味低聲道：溫先生，手伸得太長不是件好事。rdquo;

    尤其是面對不屬于自己的人，貿(mào)然伸手，當心收不回來。

    溫如塵臉色一變，溫和的神色盡斂，顯然是聽懂了暗示。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樓衍看了半晌，復(fù)而重新展露出得體的微笑：樓總的指教我記下了，也希望樓總發(fā)揮君子風(fēng)范，不要強人所難，小葉的選擇絕不會被別人左右。rdquo;

    車窗緩緩升上去，賓利在夜色中遠去，很快不見了。

    hellip;hellip;

    客廳的燈亮起，青年被扔到了沙發(fā)上。

    樓衍扯下領(lǐng)帶，拉開領(lǐng)口，坐在人邊上，面色沉冷地脫下外套拋到一邊。

    要是再看到那張臉，他怕他會控制不住怒氣，發(fā)生一些想不到的事情。

    在回來的路上，葉韶的手機亮起好幾次，除了葉青青的電話以外，還有施慧和張儀幽的消息。

    一個問他能不能陪自己喝杯酒，一個找他打游戲，言語之親密，仿佛平日里就這么說話一般。

    樓衍撐著額頭冷笑，心想以前怎么不知道他的小朋友這么招人喜歡？有那么多人都想從他身邊搶走人，偏偏被搶的人一無所知，或者說hellip;hellip;知道，也許不在乎。

    背后的衣服被扯了扯，他偏頭一看，青年睜開了眼睛，慢慢從沙發(fā)上坐起來。

    兩相對視，青年眼神空茫，好像小鹿般懵懂干凈，眼角還殘留了一點犯困時的淚水。鼻頭也紅紅的，嘴唇微張，酒氣已經(jīng)淡了許多，逐漸過渡出一種葡萄的香甜來。

    他這是進入了喝醉的第二個過程mdash;mdash;背后靈狀態(tài)。

    樓衍起身，葉韶也起身，乖乖跟在他身后，問什么都只點頭，不出聲也不反駁。當他這幅毫無防備的模樣的時候，是很難讓人繼續(xù)生氣的。

    別跟著我。rdquo;哪怕明知他不會聽，樓衍還是繃著臉甩下這句話，上樓進了自己臥室，把人關(guān)在外面。

    等他洗完澡出來，聽到外面有敲門的聲音，很輕卻不間斷，輕得像貓兒在撓。

    打開門，青年還站在外面，空茫的眼神黯淡，又充滿希冀地看著他，有幾分委屈的意味。管家站在他旁邊勸說了好一會兒，但葉韶充耳不聞，一心只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