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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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睜眼第一個瞧見的,便是阮籍。 他換了身褐紅的云錦圓領(lǐng)袍,屋子里大概燒著暖炭,你從床上半坐起來,盡管身上只著了件薄薄的緞衫也未覺著冷,他反倒還額外的裹了件羽織鶴氅,懷里掂著個精致的暖爐,正姿態(tài)有些怠懶的半躺在太師椅上,似乎嫌屋子里不夠亮堂,側(cè)偏著頭對著窗外的方向聚精會神的看著手里卷的書冊,光暈?zāi):怂妮喞?,只一眼看去很有些溫潤的書生氣?/br> “夫人昨夜可安歇?” 大概是聽著了你起身的響動,阮籍只一手放下了書,撩了撩披風(fēng)的廓擺,起身緩步向你走來,一邊還語氣謙柔的問你昨夜睡得可好,臉上的關(guān)切竟不似作偽,使得你都在他這樣仿佛無事發(fā)生般的反應(yīng)里呆怔了一瞬,隨即只斂眸側(cè)過臉去,面無表情的冷冷發(fā)問: “我的陪嫁丫鬟們呢?” “夫人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別人,可教人好生寒心。” 他似乎毫不在意你的態(tài)度,只邊這樣溫柔的抱怨,還邊伸出一只手來想探你額間是否已經(jīng)退燒了下來,你心底的火瞬間便被點燃了,猛的打落他的手,脫口的話里是滿滿的驚懼與排斥: “別碰我!!” 你這一掌是下了死力氣的,便只聽得極重的一聲脆響,他幾乎都因你這猝然的發(fā)力而往后踉蹌了一步,卻只低頭看著自己手上這被你拍出的紅印,抬眼對上你盈眶的淚眼,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夫人便不想知道,昨晚的那人,是誰嗎?” 這話明顯意有所指,你只死死的盯著他,從緊咬的牙關(guān)一字一句的擠出來: “你何不就這么殺了我!何必又要救我!” 你這問話一出,阮籍反倒是一副吃驚的模樣,好似你心存死志是多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只瞠目結(jié)舌的問你: “此話從何而來?夫人可莫再說第二次,聽著真讓人心神俱碎了!況且————” 他刻意拉長的語調(diào)有種陰柔的故弄玄虛,你直覺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況且宮里那位貴人對夫人可疼愛得緊,聽聞夫人這高燒不退也是寤寐難休呢~只因這近來事多實在是分身乏術(shù),待過些時日得閑定來探望一二的,夫人還是莫說些賭氣的話,好好將養(yǎng)身子才是······” “宮里?貴人?” 你只露出副不解的神情,口中呢喃的重復(fù)了他話中的關(guān)節(jié)處,正似懂非懂間卻瞧見阮籍一手裹在暖爐上,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你,臉上卻帶著一種耐人尋味的曖昧神情,登時只悚然一驚,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的秘密般渾身僵直,顫抖著聲音不可置信的質(zhì)問: “你!你!圣旨·····你們怎么敢??你們怎么敢?。?!” 阮籍似乎就在等著你的這個反應(yīng),露出個心滿意足的贊賞表情,攏了攏披肩的鶴氅,語氣十足的松快得意: “夫人不愧是世家大族教養(yǎng)出的千金,到底是才思敏捷聰慧過人,咱家便最喜歡和這聰明人說話,不需要費時費心的解釋,可不知省了多少事兒~” “你們怎敢···怎敢做出如此禮崩樂壞之事!你們當(dāng)我是什么?!是隨意被欺辱褻玩的娼粉家妓嗎?!我便是豁出這條命不要,也要去敲響那登聞鼓來問一問,這天底下可有這般敗德辱行之事?堂堂一國之·····” “夫人慎言!” 你話還未說完便被阮籍突的厲喝一聲打斷,抬眼看去才發(fā)覺不知何時阮籍已徹底陰沉了一張臉,他今日并未束上額帶,眉眼間那種孱弱的媚態(tài)便一覽無余,偏滿臉的陰鶩又實在駭人,你一見之下口中的話都不由被堵在了喉間,有些被他此刻的神情所懾: “你·····” “夫人莫不是被嬌慣得太過,卻是一點也不知審奪自己如今的局勢么?” 阮籍邊慢悠悠的說著,還邊就勢坐到了你的床邊,將懷中的暖爐放到了你的手中,還細(xì)致的為你掖了掖被角: “瞧瞧咱家剛剛還夸著呢,夫人既知那位是誰,便就想不到旁的么?以那位的手眼通天,你縱然是不為著自己,那也多替著疼你的阿爹想想罷,你二弟前些日子不是也得了馮太傅的舉薦要入兵部嗎?夫人也不想想,兵部歷來是李世姬將軍的領(lǐng)頭羊,朝中文武分庭抗禮,你阿爹那只老狐貍與世族暗中聯(lián)絡(luò)有親,自是打破了頭的想送兒子入兵部好來個左右逢源,只是單憑馮太傅的面子哪能如此順利,李世姬將軍可是出了名的軟硬不吃,你阿爹與二弟這一朝得償所愿,說到底還不是仰仗了那位的示意·····” 他邊說著,還邊虛虛的行了個意有所指的尊禮,瞧著你似乎被震懾住了,便只含了個胸有成竹的笑,略微挑了挑眉,半闔的細(xì)長鳳眼里滿是引誘的鼓動: “乖乖到底是女兒家,這些朝堂上的彎彎繞繞呀自不必理會,即便疼你入骨的阿爹阿弟都不能使你心軟,你那心心念念的情郎宿淮安喲······” 他瞧著你猛然看去的眼神露出一瞬隱晦的得意,只更近的貼著你,刻意的壓低了嗓音: “你以為他一個小小的司獄憑什么就入了圣眼連跳叁級平步青云?還不是因著乖乖的這點子面子,那位到底不是個狠心的,也算是補償吧,但乖乖若是不識抬舉惹怒了貴人,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朝夢醒皆為空,到時候怕不止丟了官帽,連那顆項上人頭也·····嘖嘖嘖······” 話未說盡,但意已明。 你只在他娓娓道來的話里逐漸失了氣勢,低頭靜默不語,他靠得極近,似乎也并未著急你立刻的回答,還饒有興致的以指為梳一點一點的把玩著你垂下來的頭發(fā),你面上只作彷徨無助,心底卻已冷笑出聲,若不是你早已知道這出賜婚的把戲,換個真的閨閣小姐,怕也是要被他這番巧言色變給唬的團團轉(zhuǎn)了,這個阮籍分明是在把你當(dāng)傻子耍! 他這番話里有幾分真意自不清楚,但你倒是聽出了你一時應(yīng)該還死不了。只是他這番話里話外,無不是在威逼利誘你乖乖就范,只順從他們的安排做個在床上聽話的“夫人”就好,可是這樣做意義何在? 或者說,衛(wèi)秀意欲何為? 衛(wèi)秀明顯并不想在你面前揭露真面目,所以才會安排阮籍在新婚之夜把你綁手綁腳還蒙眼的,這個行為是合理的,但是動機呢? 他因為那個還未知的誤會而對你心生恨意,結(jié)果還沒等用他皇帝的身份來光明正大的報復(fù),便瞧著你已經(jīng)訂了個門當(dāng)戶對的婚事,你是左相嫡女,你叁妹已經(jīng)入宮,他自然也能不顧你爹的意愿給你也發(fā)個秀女碟牌,待你入了宮那可不就是掌上的鶯雀任他磋磨了,可是這樣并不值得,他可能得擔(dān)個受人抨擊的好色名聲,而且明面上也并不能使得你吃多大的虧,所以賜婚這一招是狠毒的,世人總是更苛責(zé)女子,從那些民間流傳的話本就可以看出來,你是就此身敗名裂了,他卻在這眾說紛紜的“真相”中淪為了一個不起眼的配角,至多也不過在朝中給他那乖張難測的圣心多了分佐證,還恰逢推行新政的節(jié)骨眼正被打太極的大臣們逼急了眼,恐怕除了你爹是真心實意的為你痛心,朝堂上那些攪弄風(fēng)云的權(quán)臣們也抵多為你的“池魚之禍”嘆一句可惜,掀不起什么水花來,連那向來愛抓皇帝短處的太后不是也婉拒了你阿爹的求情,只一句: “圣上近來政事不順,到底是年輕負(fù)氣了些做出這等無理取鬧的笑事,但圣旨一下又哪有輕易收回的道理,哀家也無能為力?!?/br> 便輕飄飄的收了尾嗎? 你到底只是個女子,他們可能會覺得你很可憐,但或許還在暗暗慶幸你阿爹因這殺雞儆猴一事而愈加向世族站隊,你悲劇的真相已經(jīng)在這些交織紛雜的“大事”中被掩埋,而衛(wèi)秀卻恰好利用了這一點,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了他毫發(fā)無損的“報復(fù)”,他若要不管不顧的對你下手自然有無數(shù)盯著他的眼睛等待彈劾的奏本,說不定還會有那多心之人懷疑是不是拉攏純臣的手段,但這樣巧妙的將他自己從中一摘,你的生死便真如那低賤的草芥,任他隨意宰割了。 但他既已達(dá)成目的,即便新婚之夜以本來身份的出現(xiàn),居高臨下的讓你認(rèn)清自己的有眼無珠不是也很痛快嗎?何必還要大費周章的搞那些綁手綁腳的把戲呢? 你實在是想不通,這其中有太多互相矛盾的細(xì)節(jié), 而且阮籍也有些古怪,他明顯清楚你對宿淮安有情,因而話里話外都是以此來威脅,但衛(wèi)秀那近乎強暴的性事可不像是也知道的樣子,你之所以對此篤定還是來源于你自信對“宿淮安”的了解,那么事情就有意思了······ 阮籍明知你對宿淮安的情意,卻還告訴你來的就是宿淮安,然后在你經(jīng)過那一番非人的折磨后,再告訴你,其實那都是騙你的,那是宮里的貴人,你是早被貴人預(yù)定的“金絲雀”。 衛(wèi)秀卻明顯并不知你對“宿淮安”的情意,卻又不想讓你知道他就是“宿淮安”,他不是要報復(fù)折磨你嗎? ········ “夫人,做好決定了嗎?” 你正在腦中飛速的梳理目前走向的脈絡(luò),卻被一聲柔柔的呼喚打斷,這才突然發(fā)覺阮籍已湊得極近,本在梳理著你發(fā)尾的手也不知何時摸上了你鬢角,他似乎對你的頭發(fā)十分的愛不釋手,握起一縷放在鼻尖,有些癡迷的嗅了嗅,連眼尾都有些發(fā)紅,你不禁被他這種病態(tài)的神情嚇得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一把將自己的頭發(fā)奪了回來,再挪得離他遠(yuǎn)了些,眼中已盈起層倔強的淚意,卻還高傲的仰起頭不甘示弱,語氣冷冷偏又帶著絲顫抖的委屈: “你們怎可如此欺辱我!若是我阿爹知道了,你們······” 話出口才覺有些沒有底氣,只好紅著眼眶喏喏的改口:“你是定沒有好果子吃的!我阿爹一定會將你殺頭的!” 阮籍本來因你抽身抗拒的動作臉色有些不虞,聽著你這話卻反而柔和了些神情,可那種初見時的毫無來由的惡意又突的涌現(xiàn),你都不知自己哪一句話說錯,他其實是笑著的,但就是莫名違和,陰柔的嗓音有種毫不掩飾的狠意: “夫人這話可著實讓人傷心,夫人向來連路邊的乞丐都有善心施舍,今日是金錁子明日是幾錠碎銀,卻為何偏偏對咱家這般狠心?” 不對······ 他的這種語氣實在是不對······· 你有些呆怔的望著他,似乎被嚇住了,其實腦中已飛速的運轉(zhuǎn)起來,他的這種語氣可不像和你初識,倒有幾分相識頗久的熟稔,衛(wèi)秀那邊搞什么鬼先不說,畢竟山高皇帝遠(yuǎn),如今這境況,阮籍的重要性某種方面來說還要遠(yuǎn)大于在皇宮的衛(wèi)秀,你便只望著他,你知道哪一種姿態(tài)最堪憐,連嘴角都還帶著傷,但那雙眼睛卻能教鐵石心腸的人柔軟: “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似乎你的問話太過突兀,阮籍反而一愣,你卻并未給他反應(yīng)的時機,只傾身靠近了些,你一直抱著他方才遞給你的暖爐,手心溫暖而柔軟,似乎只是急切的想要求證,便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你認(rèn)識我嗎?” 在你將手搭到他手上時,你明顯感覺到了一絲不自在的僵硬,他卻并未甩開你,反而有些用力的回握住,將你往他懷中帶了帶,另一只手卻攬住你的肩膀輕柔的將你鬢邊散落的碎發(fā)挽到了耳后,聲音陰柔得有些女氣: “自然是認(rèn)識的,小姐大概是忘了,小人能活到現(xiàn)在,可全仰仗當(dāng)初小姐的好心施舍,我可欠著小姐一條命呢~~” 放屁! 你心里只這樣罵道,若是他抓著你的手勁再輕些,語氣里的那種幾乎帶著恨的古怪惡意再少些,你就差點信了,這怕不是救命恩人,是殺父仇人才對吧! 你還未來得及追問,阮籍便已突的甩開手立起身來,逆著光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你只下意識心生警惕,卻聽他柔聲接著說道: “這么些年小人一直惦記著,可總算是老天開眼,給了小人這個機會,來好好報答小姐當(dāng)年的恩情?!?/br> “當(dāng)年是發(fā)生了······” “督主,那位爺來信了?!?/br> 你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卻是一個小太監(jiān)捧著封信進來,只飛快的瞥了你一眼,便低下了頭去,跪在窗前的茶幾旁躬著腰候禮,你正覺著這小太監(jiān)有幾分眼熟,阮籍卻似乎有些不耐被打斷,只鼻腔輕哼了聲,拂了下合攏的鶴氅,寬大的羽織披風(fēng)在空中漾起層華貴的伏波,他已是轉(zhuǎn)身快步接過了小太監(jiān)一直高捧著的信: “起來吧——可還有說什么?” “旁的倒是沒有了,只交代奴才盡快的將信送到,另外還說·····”說著那小太監(jiān)又隱晦的瞄了你一眼:“說等叁日后再來?!?/br> 那小太監(jiān)似乎十分的懼怕阮籍,答完話也再不敢多說一句,只謙恭著腰立著,低頭眼觀鼻鼻觀口連大氣都不敢喘,登時屋子里便只剩下阮籍對著窗口的光翻看信紙的聲音,信的內(nèi)容似乎并不多,他只掃了眼便看完了,側(cè)頭看了一眼正坐靠在床上的你,聲音聽不出情緒: “本督知道了,你便只管回一聲就是,本督還有事要去一趟東廠,夫人這邊你可得仔細(xì)照顧好了,去問問廚房煎的藥可熬好了?務(wù)必要看著一口一口都喝下了,少一口,便剁了你那沒用的爪子!” 他這話明著是對那小太監(jiān),實則還不是指桑罵槐的刻意說給你聽的,好教你乖乖喝藥,言罷也便未再停留,只拿著信出去了,從門外還進來了兩個端著洗漱用具的圓臉小丫鬟,倒是方才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太監(jiān)換了副喜慶討好的笑臉,樂呵呵的湊上來對你噓寒問暖: “小的名喜順,喜氣洋洋的喜,順順利利的順,夫人可餓了?廚房一直備著熱菜呢!夫人這大病初愈不宜吃些辛辣油膩的,府上的廚子那鵝肫掌湯齏是一絕,保管夫人喝了一碗還想第二碗,奴才這便命廚房將膳食擺上?” 你瞧著小太監(jiān)那諂媚賣乖的模樣,也實在沒必要為難這些聽命行事的內(nèi)侍丫鬟們,便只扯了個不咸不淡的笑,語氣平緩的問道: “我的丫鬟們呢?我素來不喜旁的人服侍,現(xiàn)下也實在是渾身難受,便讓她們來替我洗漱更衣吧。” 兩個小丫鬟卻聞言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只不住的向你磕頭乞求,仿佛你說了什么要他命的話來,你正疑惑不解間,那個小太監(jiān)卻急忙解釋道: “夫人便不要為難小的了,督主吩咐了,往后夫人您的更衣洗漱便都是交給這兩個丫鬟負(fù)責(zé)了,夫人若是不喜歡,換新的丫鬟來就是,只是這兩個沒用的東西便也不必留了,夫人您看這兩個妮子可是不合眼緣?” 這就是沒得商量的意思了,你登時只一時氣結(jié),指著那笑瞇瞇的小太監(jiān)半晌說不出話來,良久才氣順,可又實在沒辦法看著這兩個無辜的小丫鬟因為你的一時置氣而喪命,便只得憤懣的妥協(xié)道: “便就她們了吧,只我那兩個丫鬟與我雖是主仆,但實則情同姐妹,若她們有絲毫的閃失,我便是舍了這條命不要,也是要為她們討個公道的!” 小太監(jiān)只笑呵呵的應(yīng)是,便行了禮退下了,兩個小丫鬟互相對視了一眼上前來扶著你洗漱穿衣,你欲再打探些周圍的消息,便開口詢問這兩個丫鬟的名字和年齡,卻見兩個丫鬟只兀自搖頭,放下正在濕帕的手,對著你張嘴指了指,你才瞧見她們口中黑洞洞一片,連咿咿呀呀的聲音都發(fā)不出,竟是舌頭都被剪去了一半,猝不及防下將你嚇得往后幾步差點沒站穩(wěn): “簡直!??!” 你一時只覺心中五味陳雜,這樣的傷定不可能是天生的了,那阮籍的兇殘程度又再度刷新上限,真他媽封建社會沒人權(quán),這種東西要是在文明世界早就被槍斃了一百遍了艸! 而你還要想辦法攻略他······ 想著,你的心只覺得拔涼拔涼的,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是的,你必須要攻略下阮籍。 在你意識到了阮籍恐怕對衛(wèi)秀有所隱瞞時,你便已經(jīng)設(shè)定好了初步的計劃。系統(tǒng)既然已經(jīng)利用你達(dá)成了它的初步目的,怨天尤人是無用的,如今你想要回去,恐怕只能指望著像電視劇里一樣去死一死碰碰運氣了,雖然如今的境況你想要不OOC的自殺實在是容易得很,但就這么死了又實在是不甘心,但是直接上手干掉阮籍和衛(wèi)秀的難度堪比你一覺醒來就回家了,那便只能從長計議,而你叁妹宋瓊音既然是系統(tǒng)的“女主”,這局棋可不能少了她,你要鬧它個魚死網(wǎng)破,好叫那個悶聲殺人的系統(tǒng)知道,它選了你將是最錯誤的決定。 放手一搏的話,你其實有很多種方式死得轟轟烈烈。 可你不想那么便宜了這個世界, 衛(wèi)秀其實并不難解決,比起石燕與阮籍來說,他可謂是真的有少年赤子之心,這也是為什么你當(dāng)初會將他作為私奔的首選目標(biāo)的原因,可惜他是皇帝,而你與他也錯過了最可能在一起的時機,在看穿系統(tǒng)的真面目后,繼續(xù)呆在這個世界的每一秒都讓你無比煎熬,也自然不可能與誰相守一生。 你相信以衛(wèi)秀的心機手段在朝中實現(xiàn)自己專權(quán)的抱負(fù)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從以前你與他的書信往來可知,他或許也會是個明君,但是已經(jīng)晚了,你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你心底有個大膽的設(shè)想,阮籍固然是衛(wèi)秀的左膀右臂肱股之臣,說不定注定會是一段君臣佳話,但現(xiàn)在他們的聯(lián)盟明顯還并沒有那么牢靠,你從你阿爹那里也知悉了不少如今朝堂云山霧罩的局勢,自古二桃殺叁士,你縱然做不到陰謀陽謀去攪弄風(fēng)云,但讓君臣互生齷齪卻算不得難事,歷史上這樣疑心生暗鬼的例子可謂數(shù)不勝數(shù),先是阮籍,再是那忠君之心的李世姬,總有辦法一個一個去瓦解,至于你的叁妹,她既有重生一世入主后位的野心,說不定反而能成你助力······ 衛(wèi)秀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間最關(guān)鍵的一節(jié),卻反而也是最脆弱的一節(jié),阮籍你還未探得關(guān)鍵所在,但“宿淮安”與你卻曾是無話不談,說來倒也可笑,他一個這天底下最不可能相信“真心”的人,卻居然會那么渴求別人的一分“真心”。 你不想選擇原諒,選擇和解,什么破鏡重圓的虐戀情深你通通不需要,讓他們愛上你,你再通過傷害你自己的方式去報復(fù)他們未免也太不痛不癢了,失了你,也自會有下一個更好的,你要的不是自我感動式的報復(fù),你要真正拿走的,是他們賴以活命的東西,是他們能夠肆無忌憚傷害他人的倚仗, 到那時,自有千只萬只的吸血蟲蛭替你將他們扒皮抽骨, 愛與不愛又哪里重要? 自是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