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上人ABO_分節(jié)閱讀_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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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家曾偷偷向林家遞交過婚約,被林父暫且扣了下來,列入婚配候選人的名單……結(jié)果林溪月破天荒分化成了Alpha,驚掉了一片下巴,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遲縱沉默了片刻,開門見山道:“我想知道關(guān)于林厭的事情?!?/br> 此言一出,老管家還以為自己年紀大耳背聽錯了,片刻后才回答:“啊……他……他已經(jīng)離開林家很多年了?!?/br> “我知道。”有些不耐煩的叩了叩桌面,遲縱深吸一口氣:“我想知道前因后果,以及他……為什么要偽裝成Alpha。” 老管家沉默下來。 若是林家尚在,那么這些秘密都會與其他見不得光的東西一起,被他永遠爛在肚子里;可如今樹倒猢猻散,似乎也沒有了什么隱瞞的理由…… “這還要從很久之前說起?!彼匦麻_口道:“夫人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懷孕后每每在流產(chǎn)邊緣徘徊,好不容易堅持到了后幾個月,卻突然早產(chǎn)……” “溪月少爺出生的時候,身體瘦弱的跟小貓似的,老爺痛失愛妻,家中又有兄弟姐妹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家主的位置,焦頭爛額之際,一個女人突然出現(xiàn)在林府,身邊帶著一個三歲的孩子……” “而那個孩子,就是林厭?!?/br> 老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說的很慢,像是從時間的土堆里哆嗦著刨去灰塵,一點點顯露出那些老舊記憶的顏色。 “林厭是……老爺用錢買回來的孩子,因為那雙有些相似的眼睛,自然被冠上了私生子的身份,也就是溪月的哥哥。既然作為兄長,自然要擔(dān)負起“保護”的義務(wù)……所以從那以后,為了躲避家族中人的明槍暗箭不傷害到孱弱的溪月少爺,老爺對外宣布,林厭才是林家的繼承人……” 唇上不知何時裂了道小口,遲縱用牙齒撕去翹起的嘴皮,舔舐傷口時,嘗到了一絲絲鐵銹味兒的血腥。 他沉默的聽著林厭的過往,聽著林厭在遇見他以前暗無天日的人生,被課業(yè)規(guī)矩擠滿的童年,家族的冷漠與鞭策讓他只能埋著頭往前走,經(jīng)歷過不止一次的綁架暗殺,最嚴重的那一回甚至在醫(yī)院躺了好幾個月……捏著發(fā)冷的指尖,遲縱愣愣的想,這些他居然都不知道。 他把林厭當(dāng)成最交心的朋友,悲傷難過時就一股腦把自己的苦痛發(fā)泄出來,每一次林厭都會十分冷靜的安慰他,他享受著那個人的照顧……卻忘記了,對方也是人,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但林厭從未與自己提起過一言半句,哪怕他的人生被當(dāng)成鋪路的石頭融在水泥里,為林溪月鋪墊一條康莊大道;哪怕他所受過的苦比自己更甚,甚至到了最后,他什么也得不到。 “十五歲的時候,那個孩子……林厭分化了,結(jié)果是個Beta,老爺很滿意這一點,立馬找人配置了Alpha的激素,要求他每個月都注入?!被蛟S是遲來許久的良心發(fā)現(xiàn),老管家垂下了眼,不敢去看玻璃另一邊青年憤怒的目光:“林厭很聽話……他……他從小就表現(xiàn)的十分堅強,我們都知道這孩子在想什么?!?/br> “……他在想:還有多少年,我就能自由了?!?/br> Alpha激素會給人體帶來巨大的負擔(dān),何況是長期注射……遲縱不由得想起了海邊的那個夜晚,青年因身體不適昏倒在后座,卻仍然在自己開車前往醫(yī)院的時候,伸出一只阻攔的手。 那只手的皮膚蒼白的近乎透明,連手背上凸顯的血管和青筋都一清二楚;它從陰影延伸到燈光下,像個瀕死求救的人,拼了命的抓住一縷希望的光。 那是因為如果去了醫(yī)院……他的真實性別就瞞不住了,他可能面臨林家的永久“封殺”,永遠無法自由的走在陽光下。 ——自由,這個詞對于遲縱而言似乎沒那么緊要,那是他從出生以來便擁有的東西,以至于他永遠不會懂得林厭為何如此渴望。 可時隔多年后,他突然懂了——從老管家斷斷續(xù)續(xù)口述的、那個人的過往中,從回憶里林厭的每一次掙扎——他被工作壓得抬不起頭的時候,他被社交逼得喝酒喝到吐的時候,他對每一個人保持微笑的時候,他抽煙的時候,他沉默的時候……他寧可從擔(dān)架上逃回家也不愿意去醫(yī)院的時候。 那時候的遲縱懵懂遲鈍,只會笑嘻嘻的拍著他的肩膀,在深夜悄悄送上一塊黑巧克力蛋糕果腹,然后不痛不癢的安慰幾句,叫他別那么累。 而如今的遲縱則坐在冰涼的椅子上,一股寒意從腳跟蔓延到頭頂,所有的情緒堵在嗓子眼里,激得他鼻頭發(fā)酸,雙眼發(fā)熱,胸腔里的那顆東西疼得快要裂開…… 后悔,不甘,憤怒……如此等等負面情緒猶如海嘯般洶涌而來,鋪天蓋地的淹沒了他。 為什么當(dāng)時沒有發(fā)現(xiàn)呢? 不是把他當(dāng)成朋友嗎?那為什么不去問問他的過去……為什么不問他為何如此拼命,為什么不耐心的聽他講講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劈頭蓋臉的把自己的煩惱抱怨過去。 因為……偏見嗎? 因為林厭是私生子。 因為那時候的自己一廂情愿暗戀著林溪月。 他不敢接觸林厭的過去,生怕發(fā)現(xiàn)一丁點兒與他設(shè)想中不一樣的東西,他怕林厭和遲羽一樣——他被那個小子荼毒的太深了,被奪走關(guān)懷的痛苦,被覬覦位置的憤怒,他把他對家族的不甘和怨恨化成了偏見的刀,然后一點點用它剜著林厭的rou。 他敬佩林厭的優(yōu)秀;卻害怕他奪走林溪月的位置。 他依賴林厭的強大;卻又時時刻刻保持著交心的距離,只是單方面的索取。 這樣的一樁樁、一件件,到后來將那副血rou之軀被蠶食地只剩一副空蕩蕩的骨架——他始終在享受林厭的照顧,卻在事發(fā)之后不愿相信一點兒解釋,自負自傲的判下了那人死刑——他將那把刀插入了白骨簇擁間跳動的胸口中…… 而林厭沒有死。 只是失去了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