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活兒嗎?談戀愛那種_分節(jié)閱讀_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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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嶺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去,半晌沒有反應。 彤梓青和俞寒則陪著他沉浸在這一刻的無言中,直到對方終于抬起頭來。他面沉如水,啞著嗓子問道:“能不能帶我去見她?” “沒問題,”俞寒點了點頭,緊接著又囑咐道:“但是小嶺,你要答應我們,別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 梁小嶺愣了一會才說:“你放心。” 三人抵達劉春花家門口的時候,彤梓青覺得自己都快對這個地方產(chǎn)生俞寒說的那個什么“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了。他生怕門一開,劉春花在短短時間內(nèi)又憑一己之力把家里禍害成那天的樣子。 “哥,你看著點兒腳底下啊,”彤梓青扭頭囑咐俞寒,“咱家可禁不起天天買新鞋?!?/br> “咱家”這個詞兒精準無誤地蟄在了俞寒的心尖兒上,他貼著對方的耳朵,說:“扣門兒?!?/br> 此時,屋里的人似乎已經(jīng)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于是還未等他們敲門,大門就向內(nèi)緩緩打開了。幸好,里面依舊保持了那天他們離開時的整潔程度。 劉春花看著門外的小嶺,身子像是被誰拽了一下似的,整個人晃了晃才穩(wěn)住。隨后,她一言不發(fā)地把三人讓到了里面。 小嶺第一個走了進去。他站在那副掛在墻上的海報相框前,仰著頭,看著照片里輪廓模糊的身影,僵在了那里。 彤梓青看半天誰都不吭聲兒,便想要先來個破冰的開場白。他剛要邁步上前,卻被人輕輕地拉住了。 “送佛送到西,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到了地方,剩下的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俞寒輕聲和他說道。 小嶺這時慢慢地把頭轉(zhuǎn)過來看向了那個印象里又高又瘦,并不漂亮的女人,然后走到了她的身邊。 劉春花的眼珠被急涌出的淚花一遮住,眼前的場景就變得不真實起來。似乎有好些話一股腦地噎在喉嚨里,使得她只能發(fā)出一個個嘶嘶啞啞的單音來,像是身體在漏氣。 仔細分辨,是“對不起”三個字,沒有主語,沒有賓語。這個詞被她翻來倒去地說,直到帶出血腥味。梁小嶺聽著聽著,便抬起了手來。劉春花見了直接閉上了眼睛,沖著他抬高了尖尖的下頜,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那手還是落了下去,卻停在了劉春花的肩膀上,然后輕輕地拍了拍,帶著微小的幅度。 “這些年,辛苦你了。”小嶺眼里噙著濕意,嘴角卻在努力上揚。他說:“小峰那個混蛋,根本不懂怎么去愛人?!?/br> 可此刻,劉春花最承受不住的恰恰就是同情和理解。小嶺這句話讓她徹底崩潰了,瓦解了,整個人像是被抽走骨頭般癱軟在了地上,恣意地哭了出來。 小嶺蹲下/身子把人扶住,說:“如果當年我能把他留在身邊,小峰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所以,如果非要把他的意外算在誰頭上的話,也應該是我這個親弟弟來背這個債?!?/br> 劉春花這下除了拼命地擺手搖頭和哭泣外,連“對不起”都說不出來了。 半晌,梁小嶺看她依舊是聲淚俱下的樣子,于是輕聲問道:“你倆在一起的時候,小峰都怎么叫你?” “他……他叫我小花,”劉春花哽咽了半天才終于說出了一句整話。 小嶺點了點頭,然后像變戲法一樣,一下子就換了個表情。這是小峰才有的神態(tài),開心起來的時候嘴角會微微歪在一側(cè),擠出一個滿是少年氣的笑紋。 “小花,”他溫柔地看著一臉凄惻的人說,“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陪著我,照顧我。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我不會怪你,小嶺也不會怪你。你是很好的女孩子,我走了,你要漂亮地活下去,好不好?” 彤梓青紅著眼望著面前的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劉春花手腳上那沉重的鐐銬一下子就消散了。 那些囤積于心底,壓迫在喉間里的話似乎瞬間就迸發(fā)了出來。劉春花猛地伸手拽住了梁小嶺的衣服領(lǐng)口,大聲地哭道:“小峰!你不知道,你終于被他們聽到了!他們想你帶著作品,帶著樂隊去參加節(jié)目??赡阋呀?jīng)走了,沒能等到這天。我不應該說那些話傷害你,你的東西不是垃圾,不是……” 大段大段道歉的話被劉春花支離破碎地講出來,彤梓青和俞寒聽了半天才逐漸搞清楚了后來發(fā)生的事情。 原來,有一個非常知名的制作人當晚也出席了萬搜網(wǎng)的那個慈善晚宴。他看到了樂隊現(xiàn)場的表演,并在演出結(jié)束后主動找到了他們。制作人表示非常喜歡歌曲的風格。只是他覺得演唱者的音色和歌曲不太搭。隨后對方才知道,真正的主唱半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他深表遺憾后,便詢問是否愿意把歌曲版權(quán)賣給節(jié)目組,交于其他人翻唱。而后,樂隊的成員來問劉春花的意思,被她拒絕了。 而小嶺在彤梓青耐心地解釋下,也明白了前因后果。他仰頭嘆了口氣,然后把劉春花攙起來讓她坐到了沙發(fā)上。 開閘泄洪般把身體里所有淤積的眼淚都哭出來的人,雖然身體還是在不停顫抖著,但此刻臉上的神情卻漸漸地清明起來。 “姐,你要喝些水嗎?”彤梓青問她,緊接著又補充道:“酒就別再喝了,對身體不好?!?/br> “我......我餓了,”劉春花看著屋子里的人喃喃道,“我想吃東西。” 彤梓青想,可能是堵在她心口和胃里的那塊石頭碎了,終于騰出了地方。他忙問:“姐你想吃什么?我這就去給你買?!?/br> “想吃甜的,”劉春花抹了把眼淚抹,看著彤梓青說,“小峰最喜歡吃的那種點心,我托你買過的。” “行,我記得?!蓖髑嘹s緊點頭,又道:“你要不先躺一會兒吧,休息休息,過一會兒我們再回來?!?/br> 于是梁小嶺和他們一起出了門,開車找了家最近的稻記買點心。 彤梓青站在琳瑯滿目的貨架前,跟國營單位打扮的大姐買山楂鍋盔和黃油棗泥。劉春花一說餓,他覺得肚子里也跟著空了,于是就拿了幾塊散裝桃酥。他遞給對面?zhèn)z人,誰都擺手說不要,于是彤梓青只好捧在手里自己嗑,仨人一起往外走去。 “小嶺,”俞寒看著身邊的人坦言道,“今天的事兒,你算是救了春花一命。你要是不來,不說出那么一番話,這姑娘活著跟死了也沒多大的區(qū)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