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活兒嗎?談戀愛那種_分節(jié)閱讀_165
書迷正在閱讀:隱衷、PK嗎會懷孕的那種、和親嫁了隻忠犬、夢里不知身是客、男朋友,我真的知錯了(高H)、阿福呀(1v1 h)、作惡(1V2)、快穿之問題家庭、快穿之叫mama、女仆的修養(yǎng)[快穿]
01. 從旅館出來后,覃哲直接叫了輛過路的出租車。車子拉著倆人一路朝北開去,最后彎彎繞繞了一番便到了目的地。 等停好了車,梁小嶺下去把覃哲的行李從后備箱里拿了出來。然后他打量著兩側(cè)灰墻灰瓦的一座座古樸老宅,忍不住問:“覃工,這就是你剛跟師傅說的‘脆皮兒斜街’?你家住這里?” 覃哲關上車門,沖梁小嶺笑著點頭:“我其實是一胡同串子,沒看出來吧?” “還真沒看出來?!绷盒X也笑了,“我老覺得你們這地方土生土長的人都特傲,一個個能躺著絕不站著,輕易不喜歡動地方,別說去埃塞俄比亞了。何況你人長得又秀氣,在項目上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南方人?!?/br> 覃哲帶著人往胡同里面走:“我喜歡讀三毛,打小就特別向往那種流浪遠方的詩意人生。后來好不容易單位有了外派的項目,一聽是一望無際的非洲大草原,立馬兒就動了心。于是腦子一熱就從這橫平豎直的棋盤格兒里跑了出去?!瘪軅?cè)頭看著身邊的人,“滾滾紅塵和千山萬水,總要嘗過一遍才甘心?!?/br> “只有你們這種文化人,才能把苦日子描述得這么浪漫。”梁小嶺上揚嘴角泛出的笑無奈且苦澀,“如果有的選,我只想要有個安穩(wěn)的家。” 覃哲這時在一處鑲著黃銅門鈸的絳紅色月亮門前站住了,他掏出鑰匙來擰了擰,伸手一推,大門就發(fā)出一陣活潑的吱呀聲。 梁小嶺一看,這里面是個不大的院子,有南房兩間,北房一間,臥磚到頂,起脊瓦房?,F(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冬,可院子里還搭著夏天的涼棚??债斂谏洗畹木硐行┢婆f,看起來是許久沒人住的樣子。除此之外,還有個沒了水的大魚缸和一顆一人多高的樹。 “我爸媽早些年就搬去樓房住了。這邊離著我單位近,所以去非洲前的幾年我一直自己住這里?!瘪馨讶祟I到南廂房,“你看,空著這么多的地方,我能看著你一個人孤零零地睡旅館嗎?” “這是你的臥室?”梁小嶺四處看了看,除了單人床外,還有張收拾得干干凈凈的桌子和一屋子汗牛充棟的書,處處都透著知識神圣不可侵犯的氣氛。他莫名感到有些心虛,下意識地往門口退,“還有別的房間嗎?” “我覺得你睡我爸媽那屋兒更不合適?!瘪芤话牙×藢Ψ降氖郑粗俗诹虽佒鴾\蟹灰被單的床上,笑著囑咐道:“我去把采暖爐燒上,大概有個十幾分鐘就能暖和起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買菜,一會兒給你包餃子,這次保管咱倆夠吃?!?/br> 這話讓梁小嶺想起來,有一次工地上的大師傅給他們包餃子,十足的家鄉(xiāng)味讓年輕力壯的北方小伙子們饞急了眼。他自己也搶了一大飯盒,結(jié)果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覃哲進了門。梁小嶺知道他是有高職津貼的,吃飯的地方也和工人不在一處??蛇@個斯文白凈的工程師卻一點架子都沒有,老喜歡和他們湊熱鬧。 “來晚了?!瘪苄χ鴨?,“什么餡兒的?我聽了就當吃了?!?/br> 這時有個沒腦子的沖著他嚷嚷下流話:“覃工,餃子早沒了!不如我下面給你吃吧!”他說完后自己哈哈大笑,但隨后就在梁小嶺冷得嚇人的眼神里越笑越小聲,最后干脆只吃飯不再言語。血氣方剛的男人們湊一起,荷爾蒙沒地方宣泄就拿打架當業(yè)余愛好??闪盒X不一樣,他從不生事,但只要真被惹毛了,一出手就是玩命的架勢。 梁小嶺見那人終于老實下來,就拉著覃哲坐到了自己對面,然后把飯盒里熱氣騰騰的餃子撥出一多半給了他。而對方也沒客氣,道了句謝謝就埋頭吃起來,邊吃邊說:“以后有機會,我給你包?!?/br> “想吃什么餡兒的?” 覃哲的問題打斷了梁小嶺此刻的回憶,他想了想,答道:“我愛吃豬rou白菜的?!?/br> 02. 覃哲帶著買好的東西再次推開院門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了登著梯子修補涼棚的梁小嶺。他腰間別著斷繩的彎刀,手里拿著縫席用的月牙彎針及小線繩,正仔細忙活著。 夕陽嫩橘色的光從卷席的縫隙里漏下來,鋪在他堅韌立體的五官上,恰到好處地把一種很男人的氣質(zhì)烘托了出來,這味道無影無蹤卻四處彌漫,落在覃哲眼里,性感到無以復加。再一細聽,他嘴里還斷斷續(xù)續(xù)地哼著首老歌。 “……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 為了山間輕流的小溪 為了寬闊的草原 流浪遠方流浪……” 覃哲緊咬嘴唇穩(wěn)住了心神,深吸一口氣笑問道:“怎么還干上活兒了?” “看你這個涼棚破了,就給你修修?!绷盒X手下沒停。 “這家伙事兒你都是打哪兒找出來的,我都不知道我家還有這東西。” 梁小嶺仰著頭答道:“北邊那個雜物間,里面什么都有?!?/br> 覃哲想,原來是發(fā)現(xiàn)了老爺子的工具室。 “現(xiàn)在是冬天,用不著它。”覃哲看著梁小嶺繃得緊緊的古銅色頸部,一語雙關道,“而且,過幾天我就要回項目上了?!?/br> “總會再回來的,”梁小嶺用手背蹭了蹭額頭的細汗,低頭看著覃哲,“這是你家嘛?!?/br> 覃哲于是不再說話,囑咐了一句對方小心些別割了手,就把買來的東西拿去了廚房準備做飯。他把和好的面醒上,分門別類地處理好食材,就開始剁餡兒。 刀落在案板上那齊整清脆的噠噠聲就這么一路傳到了外面,聽在梁小嶺耳朵里,莫名就生出一種地久天長的錯覺。他突然盼著手上的卷席永遠編不完整,屋里的餃子也永遠下不了鍋。時間能就此凝固在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人可以不用再追憶過往和思慮將來,就簡簡單單地活在這一刻。 可惜,再復雜的活兒總有干完的時候。梁小嶺一步步從梯子上下來,收拾好東西洗過手,覃哲的餃子也好了。 “現(xiàn)在要是伏天兒就好了,咱倆能在涼棚下吃?!瘪芙o小嶺遞筷子。 梁小嶺夾起一個腆著肚子的白胖餃子來:“我記得小時候,老家的夏天總是特別長。每次洗澡,我都和小峰就光著屁股站在院子里,讓我媽拿著皮管子往我倆身上澆水。那水在大鐵桶里被曬了一天,溫度剛剛好。我倆笑啊鬧啊,覺得這輩子都能這么開心下去。” “等夏天的時候咱再過來。不就是光著屁股在院子里洗澡嗎?”覃哲看著他說,“到時候我負責澆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