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衷_分節(jié)閱讀_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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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組第四排靠窗的座位空了十來天,已經(jīng)積了一層灰,這天蘇文韞給他擦桌子的時候忍不住罵道:“你個沒良心的,出去玩也不告訴我一聲,等你回來看我不抽死你?!?/br> 郊區(qū)和市區(qū)的兩個影樓都去過幾次,陳姐也很著急,問尹諶:“小唐去哪兒了?上次說好元旦假期來幫一天忙,電話怎么都打不通?!?/br> 提起元旦,尹諶想到那天他說著“新年快樂”看向自己時,明明語氣是鄭重的,眼神卻暗淡無光。 尹諶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早有預(yù)謀。 原來那時候他就準(zhǔn)備要走了。 “你一個勁問也沒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呀?!?/br> 辦公室里,老孫被問煩了,對好學(xué)生也和顏悅色不起來,“確實(shí)是請過假的,你看這通話記錄還在呢。” 尹諶上前去看,號碼是熟悉的那個,時間是1月2號上午10點(diǎn),通話時長兩分零七秒。 “他有沒有說請假去干什么?”尹諶問。 “只說家里有事,具體什么事一個字也沒告訴我?!闭f到這里,老孫也有點(diǎn)不高興,“都快高考了,剛開過會讓家長們?nèi)ε浜?,這個時候家里有事,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在找借口。” 周末,尹諶去到龍藏河風(fēng)景區(qū)里賣鏡子的小店,在門口待了半個下午。 相比起初找不到人時的心急如焚六神無主,現(xiàn)在的他稱得上淡定從容,至少沒人能從他的言行舉止中看出端倪。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已經(jīng)有多少個夜晚沒睡過好覺,已經(jīng)撥打過多少次那個號碼,以至不打電話的時候,綿長的忙音仍在耳道里聲聲回蕩,揮之不去。 店里的何老頭怕他著涼,叫他進(jìn)來坐,尹諶側(cè)身從窄門里擠進(jìn)去,坐在唐柊曾經(jīng)坐過的小板凳上,看著墻上掛著的鏡子出神。 “今天怎么沒跟小唐一起來呀?” 尹諶聞言愣住,過了一陣才回答:“他家里有事。” 所有人能知道的情報都是“唐柊家里有事請假了”,尹諶也不例外。他也不知道唐柊還能去哪里,是真有急事還是編的借口,為什么一聲不吭地走了,為什么不接電話,什么時候回來,還有……還回不回來。 這些問題他已經(jīng)思考過無數(shù)遍,他寧愿簡單一點(diǎn),像蘇文韞那樣以為唐柊只是出去玩忘了聯(lián)系,或者像老孫那樣相信他所謂的“家里有事”。 他仿佛走進(jìn)了一條死胡同,所有的片段用線串在一起,非但尋不到癥結(jié)所在,還越繞越緊、越纏越亂,勒得他頭痛欲裂,呼吸都變得艱難。 “我說呢?!辈幻髑闆r的何老頭倒了杯熱茶放在尹諶面前,笑著道,“小唐那么黏你,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下午四點(diǎn)多,尹諶離開龍藏河,乘公交前往市郊。 路過梅山路天橋的時候,即便知道不可能看到那個身影,他還是往從車尾的窗戶往身后張望。 周末往來行人熙攘,橋上那個角落已經(jīng)被其他攤販占領(lǐng),再也不見那個跳著向他揮手的人。 買票進(jìn)園時天色已晚,尹諶沒往里走,在亮起彩燈的旋轉(zhuǎn)木馬前駐足良久。 拿著氣球的孩子、歡聲笑語的朋友、手牽手的情侶……一幕幕畫面自眼前掠過,燈火通明倒映在尹諶淡漠的瞳孔里,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又一次撥通了唐柊的電話。 冗長規(guī)律的嘟聲好似沒有盡頭,隨著意識飄離,尹諶甚至在想,我是不是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有笑聲,有甜蜜,還有那些從前他體會不到的名為幸福的東西。 想起把這個號碼存入手機(jī)的時候,生僻難找的漢字本該讓他失去耐心,他該像以前那樣隨便選一個諧音詞匯作為代號,可那時的他莫名靜下心來,逐一思考了每個字的含義。 將“糖盅”這個名存入時,尹諶的嘴角輕輕勾起,仿佛品嘗到了糖的甜味。 原來那么早,那么早就對他上了心。 半個月過去,尹諶還沒放棄。 他費(fèi)了一番功夫,找到那三個Alpha的學(xué)校,在后門堵到人。 打完酣暢淋漓的一架,為首的那個臉腫得老高,涕淚橫流舉手發(fā)誓說天橋之后再沒找過唐柊,連他長什么樣子都不記得了。 尹諶自己也不清楚這話撥動了哪根神經(jīng),他只覺得生氣,冷著臉揪著那人的衣領(lǐng)把他拎起來,又狠揍了幾拳。 他想起從噩夢里醒來的唐柊抱著他發(fā)抖的樣子,從死胡同里退出來,又陷入了一個解不開死循環(huán)。 在不斷的尋找和思考中到處碰壁均無結(jié)果后,除了研究外界因素、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尹諶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表達(dá)得太少,是不是對他還不夠好。 于是尹諶又抽空去街上,為他選了只新書包,鮮亮又不過分高調(diào)的海藍(lán)色。 買完路過旁邊的店,看見掛在門口的一排圍巾,想著唐柊常戴的那條已經(jīng)起球了,尹諶走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