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郡王城之爭(8)
君王城內(nèi),戰(zhàn)火說起就起,突然得讓人措手不及。 至少,云曄的母親得知時是極其錯愕的,隨后看江婉柔的眼神都不對勁了,還差人去問云曄是否事先知道一點風聲。 她懷疑事情不是巧合,而是有心人精心策劃出來的結(jié)果,而這個有心人,就是蕭之宥! 喝了藥已經(jīng)睡下的云曄,就那么又被吵醒了起來。 聽到母親的懷疑,云曄十分無奈:“母親到現(xiàn)在還是不肯相信表姐夫嗎?” “表姐夫?你倒是叫得聽親熱的?!毙闹性桨l(fā)強盛的不安,讓云曄的母親愈發(fā)敏感,對原本理所當然的稱呼都覺得扎耳。 云曄覺得母親受父親影響太深了,如今父親又驟然離去,她難以接受,思想難免有些偏激,心中既有些憐憫疼惜,卻又更多的是無奈:“他是表姐的丈夫,我叫他表姐夫哪里有錯了?母親,我們總不能因為姑姑不在了,便連表姐也不認了吧?!?/br> 云曄的母親面色難看極了,她無法理解云曄為何會信任蕭之宥到這種程度:“我真不明白他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湯,竟讓你如此的信任他,信任到讓你都忘記了你父親臨死前還不忘提醒讓你小心他!” “他能給我灌什么迷湯?!痹茣峡扌Σ坏茫骸澳赣H,父親的教誨我從不敢忘,也若是正常情況下,我必定不會對他的教誨有任何的懷疑,但他去時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您應(yīng)該不會忘了吧?” 云曄的母親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什么,卻發(fā)現(xiàn)嘴里的話并沒有太大的說服力。 撇開毒和傷不說,單單極樂散究竟有多可怕,她沒有親身經(jīng)歷并不清楚,但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那也是極其恐怖的,因為它生生將她心目中頂天立地的男兒云奇,折磨得鬼哭狼嚎不成人形,而最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 云奇發(fā)作起來的時候,一度覺得她也會害他! 那個時候的他,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會害他,包括她,包括他們還年幼根本還不知事的幼子! 云曄知道自己勾起了母親并不美好的回憶,嘆氣:“母親,這并不是您的錯。當然,這也不是父親的錯!這是極樂散的錯,這是那個妖女的錯!” 所謂的妖女,自然是指諸葛芊芊。 對于云曄中毒又被喂食極樂散的始末,云曄母親先前也聽說了,雖然憑心而論的話,造就這連貫惡果的罪魁禍首應(yīng)該是云郡王,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好好的抓人家當人質(zhì),還逼人家吃極樂散在前,人家也不會報復到云奇身上,但,云郡王畢竟是她的公公云奇的父親…… 這樣一來,她要怪也就只能怪那位“嵐兒姑娘”太狠辣了! 不過…… “雖說極樂散的確影響了你父親,可你父親覺得蕭之宥狼子野心卻不是那段時間才有的,何況不止是你父親,你祖父也是這么看蕭之宥的,還有你二叔二嬸。”云曄的母親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苦口婆心:“雖然咱們?nèi)缃窀愣宥鹚麄儾粚Ω?,可卻不能不承認,你那二嬸的確是十分精明有才情的人,她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更何況還有你祖父……蕭之宥要真是個好的,又怎么可能這么多人都懷疑他!” 云曄道:“母親恐怕不知道,父親還在的時候,二嬸曾授意二叔來拉攏蕭之宥?!?/br> 云曄的母親怔住,這事她的確不知道,不過:“你又怎么知道?蕭之宥說的?” “怎么可能是他說的?!痹茣峡扌Σ坏茫骸拔也皇钦f了嗎?父親的教誨我不敢忘,既不敢忘,自然要多長幾個心眼,對他和祖父都特別警惕的人,免不得要盯緊一點……事情都是我的人盯著蕭之宥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云曄的母親聽到前面那番話,心中略微有些安慰,可聽最后一句,見云曄如今分明是已經(jīng)完全相信蕭之宥了的,一顆心不禁又懸了起來:“或許你的人不小心,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或者他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泄露給你看的呢?” 母親固執(zhí)的程度,讓云曄大感頭疼,也知道說服不了她,干脆敷衍道:“母親,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會小心的,兵符不就一直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從未給過他?!?/br> “兵符在你手中,他是如何調(diào)動的人手?”云曄的母親更覺奇怪了。 云曄無奈:“母親說的是今天的事吧?” 云曄母親點頭。 “母親,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您想多了,一切只是巧合而已。”云曄說道:“雖然表姐夫的確盯緊著二叔,但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事實上今天二叔當街亂爆脾氣弄死人的事情,還是我的人先發(fā)現(xiàn)了報回來的,也不只是表姐夫覺得這件事可以利用,我也是同樣是這么認為,只不過,事情的確是我交給表姐夫去辦的,而他的行動力顯而易見,又快又狠又準!卻是不想,他好心辦壞事,竟讓母親您多想懷疑起他來了?!?/br> 他越說越覺得好笑,覺得一切都是自己母親多想了。 可…… 真的是我多想了嗎? 這不只是云曄母親的心理,同時,也是江婉柔的心理。 她跟云曄母親一樣,覺得這件事巧合得太是時候太忽然了,但蕭之宥讓她小心“嵐兒姑娘”之言還在耳邊,郡王城內(nèi)便就起了戰(zhàn)火…… 這又讓她忍不住的,想要偏向蕭之宥。 他若想利用她跟“嵐兒姑娘”之間那點微弱聯(lián)系,用最小的代價謀取最大的利益,又豈會急忙忙發(fā)動這場戰(zhàn)火? 就這么開戰(zhàn),他控制得住消耗嗎? 郡王城不止是云家最后的根基所在,也是他們最后的退路,江婉柔實在不敢相信,蕭之宥敢冒那么大風險玩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可為何每每這么一想,她又沒來由的有股強烈的不安? 思前想后權(quán)衡再三,江婉柔最終還是提筆寫了一封信。 “趁著眼下正亂,你尋個妥帖的人將信速速送到青蘭縣去,記住,不要讓殿下發(fā)現(xià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