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尹皇后
慧儀公主的話,讓諸葛青暗暗驚了一下。 他沒想到自己這么控制了,竟然還是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也好在,慧儀公主似乎并沒有把諸葛芊芊往他女兒這個身份上聯(lián)想,只當諸葛芊芊跟諸葛逸一樣,是與失憶后的他失散失聯(lián)的諸葛家后人…… “不用。” 諸葛青小心掩飾自己的心虛,故作鎮(zhèn)定的搖頭:“他們恨我?!?/br> 因為諸葛逸恨他是事實,諸葛芊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但不愿與他相認也是事實,所以說出這話的時候,他控制不住的黯然也是真實的…… “怎么會!”話出口才猛然想起什么,慧儀公主不禁為他委屈:“失憶非侯爺所愿,若侯爺記得他們,又豈會不與他們聯(lián)系?!?/br> 雖然嵐兒姑娘是迷一樣的人物,連姓氏都是今天才第一次被人提到,但諸葛逸的悲慘遭遇卻如同他的名氣一樣傳開,所以慧儀公主也不難理解諸葛青所說的“恨”從何而來。 “他們現(xiàn)在也是大人了,該懂的都懂,最多一時轉(zhuǎn)變不過來,但我相信,只要好好解釋,多多相處,他們總有一天會諒解的,畢竟這事真不能怪你?!?/br> 諸葛青看著如此善解人意,極力想要安撫自己的慧儀公主,的確感動,但也僅僅只是感動而已…… 勾唇,他盡量讓自己自然一些:“湘西王確有重病,便是皇上不留,她短期內(nèi)也不會回湘西去,來日方長,不著急這一時半刻,何況,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堯王在其中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凌王又在打什么算盤?!?/br> 為了岔開話題,他甚至不惜把話題引向蕭堯和蕭凌陌,可他卻不知道,女人的側(cè)重點永遠跟男人不一樣…… “聽說這位湘西王醫(yī)術(shù)極為了得,外傷內(nèi)癥無一不精,連那極為變態(tài)的極樂散都能壓制,卻竟然也治不好自己的病嗎?” 雖然有些不禮貌,但說著這話時,慧儀公主的眸子還是克制不住的閃亮,充斥著濃厚的希望。 莫說她努力了這么多年都沒能懷不上第二個孩子,就算懷上了,也不可能就放著諸葛煜不管了,而如今,卻是連神醫(yī)谷都判了那孩子殘廢無治……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差點崩潰,好在喬嬤嬤安慰她,神醫(yī)谷雖是醫(yī)者圣地,聚集著很多神醫(yī),但也不是全世界的神醫(yī)都住在神醫(yī)谷里,比如現(xiàn)在那位年輕的湘西王! 傳說她出自隱世宗門,妙手回春醫(yī)術(shù)高絕,而且似乎特別擅長筋骨外傷,是星火軍傷亡極少勢不可擋的真正關(guān)鍵…… 所以一直以來,重燃希望的慧儀公主都比任何人期待諸葛芊芊進京,也盼星星盼月亮,終于讓她把人給盼來了! 她的心思那么赤裸裸,又怎么可能瞞得過諸葛青,卻驚得諸葛青面色驟變,甚至忘記了身處何地,沉聲便沖她喝道:“不許去找她!” 慧儀公主驚怔:“為,為什么?” 周圍不少人被他那一喝驚動,紛紛錯愕驚訝望過來,硬生生驚回諸葛青心神,可他卻知道,慧儀公主雖然事事順他,以他為首要考慮因素,但一旦牽涉到諸葛煜的未來,卻也絕對是固執(zhí)到千軍萬馬都拉不動的…… 所以,他雖然控制了語氣,但面色還是很難看,超級難看:“回頭我在跟你解釋?!?/br> 好在慧儀公主素來懂事,在外邊更是給足他面子,哪怕心中充滿疑惑,甚至強烈的不安,但她還是溫順的點頭:“好。抱歉,是我沒有考慮場合?!?/br> “我也不該沖你大小聲……”諸葛青面色復(fù)雜的道歉,也本來就不喜歡這種場合,如今心情煩躁,更加呆不下去了:“我恐怕喝得有些多了,出去醒醒酒?!?/br> 慧儀公主低眸看著他那還滿著酒的酒杯:“……好?!?/br> 她沒記錯的話…… 這才第三杯,而他也一直放著還沒喝! 看著諸葛青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外,蕭子珩差來的宮人才上前,低聲與慧儀公主道:“皇后娘娘有些不適想離席了,皇上不放心她卻又走不開,想請公主過去作伴。” 慧儀公主蹙眉猶豫。 之前諸葛青父子都不在家,她沒有好理由拒接蕭子珩進宮陪伴尹彩荷的請求,便一直住在宮里,可如今諸葛青已經(jīng)回來了…… 那宮人又道:“皇上說,安平侯已經(jīng)回京,再留您在宮里住也不像話,所以宮宴結(jié)束后,您便可隨侯爺回府?!?/br>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慧儀公主哪好再拒絕,只能起身跟上。 殿外步輦上,尹彩荷滿臉尷尬:“本宮都說不用了,自己回椒房殿歇息就好,皇上還硬是將姑姑請來。” 蕭子珩一登基便立她為后,并力排眾議封閉歷代皇后居住的坤寧宮,為她建造了寓意多子多福的椒房殿,雖迫于形勢也選了秀,以美人入主后宮的方式拉攏勢力,但始終只榮寵她一個,但…… 她的身體依然不見好,她的心也快樂不起來! 日復(fù)一日,她就像在熬日子,甚至期盼自己能早日熬到盡頭,從而得到解脫,可不知為什么,盡頭一直不來。 而且,蕭子珩也像瘋魔了一樣,日日面對自己都厭棄自己的她竟也不煩,還處處提防她,便是他自己沒空,也讓人時時盯著她,讓她竟然尋不到一絲解脫的機會,也讓她愈發(fā)疲憊,感覺自己就像被他死死拴綁在他身上一樣…… 慧儀公主這陣子沒少住在宮里,自然也察覺了蕭子珩的異樣,但卻覺得這是蕭子珩太愛尹彩荷的表現(xiàn),雖然稍微有點可怕了,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何況相處久了,她發(fā)現(xiàn)尹彩荷還是不錯的,便也喜歡上這位新皇后了。 于是笑著安撫她道:“皇上只是太過在乎娘娘而已,而且侯爺也離席醒酒去了,我自己呆著也是無趣,出來走走也挺好?!?/br> 相處久了,尹彩荷也很喜歡這位以前沒什么機會接觸的姑姑,也不與她真那么見外,見她都這般說了,便不再拒絕,只是笑侃道:“相比陪本宮,姑姑其實更想陪安平侯的吧?” 慧儀公主羞窘,不及回嘴,便聽到她又道:“本宮也是想不明白,姑姑年輕時候明明那么勇敢,都敢不畏世俗追著安平侯屁股跑,現(xiàn)在卻怎么慫成這般德性了?連粘著點兒安平侯都不敢,可莫要告訴本宮,孩子都這么大了,您才想起來矜持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