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比黃花閨女都金貴
當(dāng)然了,多數(shù)時間都是林彩妮算賬,因為畢竟林彩妮的數(shù)學(xué)學(xué)了不少的速算口訣,用起來游刃有余。 一開始張老娘和村民們并不信林彩妮會在那么短時間內(nèi)就把比較復(fù)雜的賬目算清,后來找了村子里管賬的先生來算,果然每次都和林彩妮算的一般無二。 林家二妮子越來越神了,莫不是被狐貍附了體,所以表現(xiàn)的越來越超常?街坊鄰居們都這樣傳言。 這一天晚上,林彩妮回家吃了飯。她一如既往的去了張?zhí)一ǖ膸坷镄?/br> “嫂子,這幾日,初寡婦已經(jīng)登堂入室得習(xí)慣了,”張?zhí)一ㄕf話時,臉上還帶著憤慨。可不怪她壓抑不住怒火,平日里,她在初寡婦面前隱忍的肺腑都快爆裂了,此刻,也就能在林彩妮面前流露一下真性情,“依我看,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嫁進張家了?!?/br> “她的婆婆那里怎么說?你去問過了沒?”林彩妮直接把自己丟到了硬榻上,四仰八叉,形象問題全部被她給當(dāng)成了浮云。 “說她雖是初家的童養(yǎng)媳,但初家曾經(jīng)也是把她當(dāng)做女兒的。如今她既然一心想要反穿羅裙,即便再把她當(dāng)作女兒出嫁也無妨。但是初寡婦的兒子,不能帶到咱們家來。”張?zhí)一⒓唇由稀?/br> “這是自然,你二哥也不會愿意養(yǎng)旁人的兒子,”林彩妮想當(dāng)然的回應(yīng),接著,“還有呢?” “張家日后一定得跟初家以親家之禮相待,此刻初家只剩下一個年幼的孫子,再無晚輩,故而……我二哥將來得承擔(dān)起為初家爹娘養(yǎng)老送終的責(zé)任?!睆?zhí)一ㄖ獰o不言。 “這個恐怕也不是難題,張鐵生會答應(yīng)的,”林彩妮思量著爬起身,她眸光錚錚,“還有沒有了?” “最后一點,關(guān)于聘金……”張?zhí)一ú煅杂^色,話到關(guān)鍵時刻戛然而止。 “張?zhí)一?,你耍猴呢?”林彩妮忍了又忍,才沒有一巴掌削在張?zhí)一X袋上,“一口氣給我說完?!?/br> “十二吊銅錢?!睆?zhí)一ㄉ钌钗豢跉?,方才把語氣盡量壓抑到平靜,“十吊是初寡婦的婆婆獅子大開口的要的,那兩吊,是初寡婦自己要的?!?/br> ! 聽到這茬,林彩妮真的很想用英文罵上一句。但想想,那是二十一世紀總裁文里慣用的單詞,如今她來到了這個狗不下蛋貓不撒嬌的窮村莊,而且還是科技不發(fā)達的古代,她搬出讓人聽不懂的詞匯來終究不好,于是她咽了下去。 “奶奶的,比著黃花大閨女都貴……”林彩妮最終還是罵上了,用的是通俗易懂的語言。 “你讓我天天在初寡婦和她家婆婆面前炫耀我二哥張鐵生多有錢,可不就給了他們可乘之機了。”張?zhí)一ê苡行┬覟?zāi)樂禍,“甚至村子里不少愛嚼舌根的,他們挑唆著初寡婦先瞅準機會狠狠要一些聘金,待到進了張家大門,就想法子把你擠兌出去?!?/br> 其實問及張?zhí)一▋?nèi)心,她巴不得自家嫂子嫌棄初寡婦那個娼婦太貴,從而不再考慮招初寡婦進門。至于張家后代的事,張?zhí)一ㄟ@幾天也在想,其實只要張鐵生有了錢,去鎮(zhèn)上窯子里買一個妓生回來,人家才會低眉順眼的做那小妾,規(guī)規(guī)矩矩的伺候著正室夫人,這樣,嫂子的日子才會好過。 嫂子真的有夠傻,辛辛苦苦把一個狗p不是的男人給拉拔起來,眼看著用不了多久,這男人就要成了半個財主了,結(jié)果嫂子卻要拱手把男人讓出去,嫂子的腦袋莫不是出了問題? 再者,既然嫂子要和離,她還要幫助張鐵生賺錢做什么呢?!嫂子都留著手藝待和離后自己用不好么! 所以這世上最難懂者,莫過于嫂子是也。 “看來我得努力賺錢啦……”林彩妮又倒回了榻上,眼睛呆呆的望著頂棚,一眨也不眨的。 “哼,”張?zhí)一ㄆ财沧?,“初寡婦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實在讓人受不了,嫂子,我覺得趁著她獅子大開口的機會趕緊讓我二哥踹了她才是正理!” “不,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要去惹她,看不順眼就隔著她遠一些?!绷植誓轃o悲無喜地說著,她依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頂棚。 林彩妮是在思量著,她該想點什么主意賺大錢呢?當(dāng)然馬成那里過不久就會有不少錢了,但是離著十二吊還是二萬八千里呢! 如果只靠著種地,除了交稅糧之外,再除了吃飯,怕是一家子勞力都加起來,辛辛苦苦的一年,都不一定能攢得夠十二吊錢! ………… 冬夜里人很容易犯迷糊,然后,迷迷糊糊的也就睡去了。等到驀然間醒來,便聽到雞鳴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林彩妮發(fā)現(xiàn),她自從來到這個古代,生物鐘何其厲害??偸窃陔u鳴時醒來,而一般這時候,連寅時都不到。 倘是夏季,寅時自然亮了天,可是冬季晝短夜長,感覺寅時就如同半夜似的。 窗花紙破損的地方正颼颼的透著冷風(fēng),林彩妮和張?zhí)一刻焱砩纤X都不脫棉衣,即便這樣,也是冷的。 從窗花紙窟窿眼兒往外一看,外面一片銀裝素裹,原來昨夜又下了大雪。 千樹萬樹梨花開,要說這地上都是白的,卻怎么抬頭望望天,看到的也是一望無際的白茫茫。 匆匆忙忙起床,洗了把臉,張?zhí)一ň偷綇N房里做飯去了。 林彩妮一出正門,迎面就碰到了張老娘。張老娘的那張老臉,簡直比今天的天氣還要陰冷。 “二妮子,拿著倆木桶去井邊挑擔(dān)水回來,”張老娘扯著嗓子命令上了,“挑回來讓桃花放在鍋里熥一熥,我要用溫水洗洗臉,這天兒,簡直是凍死一個少一個。” 林彩妮暗暗翻了個白眼,但是想想這冰天雪地的,自己身體太虛,更是扛不住寒氣,凍的止不住的瑟縮,此刻挑著扁擔(dān)出去遛一遛也無妨,順便跑跑步鍛煉一下。 不過懶得搭腔,林彩妮只無聲無息的到了廚房去拿木桶。 “嫂子,你的身體不行,我去挑水吧,你看著灶口的火,順便暖一暖。”張?zhí)一ㄒ呀?jīng)引著了火,然后用燒火棍伸進灶口撥拉了幾下,再放下燒火棍時,她已經(jīng)站了起來說道。